也(逍遥散中柴胡能引血上行最为忌用,是以镇肝熄风汤中
止用茵陈、生麦芽诸药疏肝)。以通圣散(方中防风亦不宜用)、凉膈散双解之,所以治表里之邪火也。以六
味汤滋之,所以壮水之主,以制阳光也。以八味丸引之,所谓从治之法,引火归源也(虽曰引火归源,而桂、
附终不宜用)。细审河间所用之方,虽不能丝丝入扣,然胜于但知治中风不知分内外者远矣。且其谓有实热者,
宜治以白虎汤,尤为精确之论。愚治此证多次,其昏仆之后,能自苏醒者多,不能苏醒者少。其于苏醒之后,
三四日间,现白虎汤证者,恒十居六七。因知此证,多先有中风基础,伏藏于内,后因外感而激发,是以从前
医家,统名为中风。不知内风之动,虽由于外感之激发,然非激发于外感之风,实激发于外感之因风生热,内
外两热相并,遂致内风暴动。此时但宜治外感之热,不可再散外
感之风,此所以河间独借用白虎汤,以泻外感之实热,而于麻桂诸药概无所用。盖发表之药,皆能助血上行,
是以不用,此诚河间之特识也。吾友张山雷(江苏嘉定人),着有《中风 诠》一书,发明内中风之证,甚为
精详。书中亦独有取于河间,可与拙论参观矣。
后至元李东垣、朱丹溪出,对于内中风一证,于河间之外,又创为主气、主湿之说。东垣谓人之元气不
足,则邪凑之,令人猝倒僵仆,如风状。夫人身之血,原随气流行,气之上升者过多,可使脑部充血,排挤脑
髓神经。至于昏厥,前所引《内经》三节文中已言之详矣。若气之上升者过少,又可使脑部贫血,无以养其脑
髓神经,亦可至于昏厥。是以《内经》又谓∶“上气不足,脑为之不满,耳为之苦鸣,头为之倾,目为之眩。”
观《内经》如此云云,其剧者,亦可至于昏厥,且其谓脑为之不满,实即指脑中贫血而言也。由斯而论,东垣
之论内中风,由于气虚邪凑,原于脑充血者之中风无关,而实为脑贫血者之中风,开其治法也。是则河间之主
火,为脑充血,东垣之主气,为脑贫血,一实一虚,迥不同也。至于丹溪则谓东南气温多湿,有病风者,非风
也,由湿生痰,痰生热,热生风,此方书论中风者所谓丹溪主湿之说也。然其证原是痰厥,与脑充血、脑贫血
皆无涉。即使二证当昏厥之时,间有挟痰者,乃二证之兼证,非二证之本病也。
\x按∶\x其所谓因热生风之见解,似与河间主火之意相同,而实则迥异。盖河间所论之火生于燥,故所用之
药,注重润燥滋阴。丹溪所论之热生于湿,其所用之药,注重去湿利痰。夫湿非不可以生热,然因湿生热,而
动肝风者甚少矣(肝风之动多因有燥热)。是则二子之说,仍以河间为长也。
至清中叶王勋臣出,对于此证,专以气虚立论。谓人之元气,全体原十分,有时损去五分,所余五分,虽
不能充体,犹可支持全身。而气虚者经络必虚,有时气从经络虚处通过,并于一
边,彼无气之边,即成偏枯。爰立补阳还五汤,方中重用黄 四两,以峻补气分,此即东垣主气之说也。然王
氏书中,未言脉象何如。若遇脉之虚而无力者,用其方原可见效。若其脉象实而有力,其人脑中多患充血,而
复用黄 之温而升补者,以助其血愈上行,必至凶危立见,此固不可不慎也。前者邑中某人,右手废不能动,
足仍能行。其孙出门,遇一在津业医者甫归,言此证甚属易治,遂延之诊视。所立病案言脉象洪实,已成痪证
无疑。其方仿王氏补阳还五汤,有黄 八钱。服药之后,须臾昏厥不醒矣。夫病本无性命之忧,而误服黄 八
钱,竟至如此,可不慎哉!
刘××丁卯来津后,其脑中常觉发热,时或眩晕,心中烦躁不宁,脉象弦长有力,左右皆然,知系脑充血证。
盖其愤激填胸,焦思积虑者已久,是以有斯证也。为其脑中觉热,俾用绿豆实于囊中作枕,为外治之法。又治
以镇肝熄风汤,于方中加地黄一两,连服数剂,脑中已不觉热。遂去川楝子,又将生地黄改用六钱,服过旬日,
脉象和平,心中亦不烦躁,遂将药停服。
又∶天津于氏所娶新妇,过门旬余,忽然头疼。医者疑其受风,投以发表之剂,其疼陡剧,号呼不止。延
愚为之诊视。其脉弦硬而长,左部尤甚。知其肝胆之火上冲过甚也。遂投以镇肝熄风汤,加龙胆草三钱,以泻
其肝胆之火。一剂病愈强半,又服两剂,头已不疼,而脉象仍然有力。遂去龙胆草,加生地黄六钱,又服数剂,
脉象如常,遂将药停服。



<目录>一、医方\(十二)治内外中风方

<篇名>6.加味补血汤

属性:治身形软弱,肢体渐觉不遂,或头重目眩,或神昏健忘,或觉脑际紧缩作疼。甚或昏仆移时苏醒致成偏枯,
或全身痿废,脉象迟弱,内中风证之偏虚寒者(肝过盛生风,肝虚极亦可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