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四剂,前症均解。后足肿,令服四君子丸,每日米汤吞服四十类。盖三消中之谷消较难治,必得谷气养胃而奏效。
14、虫症一例
女,40岁
三年未食米饭,仅吃面或小麦粥,闻食气则腹痛,并呕清水,须食热物而暂止。脉中空,不搏指,面色惨白,怀疑胃有除中变幻,遂辞之。其夫再三求方,犹豫良久,因患者每进食,必得糖和之,遇腹痛,呕清水,必进热物而后安,此虫症之征候。盖吐出之清水,乃虫吐之清水也。虫遇寒则动,故痛且呕,遇热则安,故食热物而痛、呕暂止。况舌现细白点,亦虫症之征也。按此必提驱虫剂,然虑及脉中空,胃有除中变幻,遂先投十全大补汤两剂,然后再进杀虫药。法用:
苦楝树皮(用雌的,勿用雄的。雄的不结子,有毒,能杀人)去表层粗皮八钱,水煎,听用(勿在患者住宅前,避免患者知道)。另用鸡蛋一个,去壳,置菜油内煎极香,以碗盛之,供患者嗅其香味,勿令吃。待患者闻香后清水涌出,即取苦楝皮汤大口吞下。
但须防发晕,因下药后,虫必内骚动也。此与胃脱不同。如上法处理,患者发晕约一小时苏醒,腹痛若失。余嘱其暂食小麦粥及精肉汤(不食肉),俟胃气恢复,再进■食,获全功。
(15)不寐
女,50岁
两感伤寒,病愈后连夜不寐。某医以为元气大伤,投方人参大剂,令服十帖。当时余作客其家,因患者是我继岳母,乃询某医曰:“此证是否虚烦?”伊以鼻嗤之曰:“你不懂,不要乱说。”余以能治此病,告之岳父。遂诊脉,六部浮迟,关部见数,断为大病后之虚烦。处方:
完整栀子八钱,豆豉一两,暗中炖服。
约过四点钟,患者欲睡,上床后鼾声如雷,睡足七小时,顿觉爽然无所苦。
斯时某医尚在吾岳父家打牌,闻病好竟跃然而起曰:“我说不错,但竟有人议我不是,什么鬼东西!”并叫我岳父不可听人乱言。岳父当即以我之论据和医案见示,他无辞以对,桃之夭夭矣。
男,年未详
单热不寒,头痛不寐。声音微弱,与往日高声说话,大相悬殊,似有郁冒,难以申诉,其脉六部见数,肌不烙手,舌边红,中心微黄,不食不饮者六日。某医曾投达原饮、葛根解肌汤未效。余勉以
泽泻、阿胶、猪苓各二钱,鸡子黄一个煎服。盖此阳亢盛,阴不入阳,所以不寐也。
服后睡眠半夜,天明时讨茶吃,是胃气已开也。更方:
黄连一钱,阿胶三钱、鸡子黄一个、夜交藤二钱,泽泻二钱,当归二钱,杭芍钱半
服后诸恙渐解,已能成寐,乃自购泽参泡水服。得全愈。
男,45岁
鳏居十二年,家事纷繁,夜不安寐,阴囊流水,自疗与延医,服药百余剂,未见改善。脉洪大,舌红少津,两目瞳孔放大,裤裆湿透。察其面貌,其眉际现有媚态,见人似有逢迎表情。问其服何药?示诸方,皆利湿、燥湿与温补之品。综合以上诸情,断为亢阳肾热,嘱用:
灶心土一块(打细)、煅龙骨末二两,和匀后装入布袋,以阴囊置袋上,俟水流布袋,湿透为度,再更换,直至囊干水净。
内服滋阴降火剂。
川柏二钱,知母二钱,女贞子二钱,地骨皮、生地、连翘、莲子心、丹皮各二钱,薏苡仁三钱,栀子五个。
服两包,阴囊流水减少,夜睡不安。越日来换方,我以亢阳二字告之。盖亢阳与纵欲同,非湿热,乃肾热也。此因鳏居,未得女性,而激动肝火,致肝肾不同源,遂成此症。乃令服知柏地黄丸,从而获得奇效。
(16)肝郁、情志不遂
女,46岁
终日疲倦,时发牢骚,食不正常,夜不欲寐,但闻呻吟之声。其夫是文学家,颇明医理,医者多不敢与之交谈。一日,其夫亲往某名医家求出诊。某医处方八珍汤,加紫石英、女贞子、夜合花,嘱服十包后,连服补中益气丸一、二斤,其夫如命是从。十剂毕,再服丸药五天,其行路颠跛不稳,乃夫疑之,着人邀我往诊。及至其家,告以病情及治疗经过,并征询于余。余以七情中之肝郁,略加分析,其夫点头,私告余曰:“此妇悍妒成性,常骂两个偏房,动辄气得眉乌面青,并常辱骂于我。”并问余有何方术?余曰非药饵能效,此病权衡在你。经云:“怒以喜胜之。”尔后你须更换旧章,常与此妇接近,择其所喜者予之,最好与其另觅房屋居住,经常与之交谈,每日以甘草五钱煎水代茶,取“甘以缓之”之义,俟有笑脸,除服一般食品外,配以酱油、醋拌海蜇皮,取“酸以收之”之义,切忌参补。若眉际黑暗退,每日蒸食燕窝一只。嗣后欲服丸药,可与天王补心丹常服。其夫依余言,此妇病情渐减。这是个人臆测,录之以供谈笑。
女,20岁
南昌看戏回家,突然自言自笑,欢喜与人说话,但语言错乱,单笑不愁,不知饿,也不知休息,要独宿。其见余桌上《冯氏锦囊》一书,即笑以“锦囊”比划自身之荷包,表情似演戏者。其脉浮数互见,独关部不及四至,脉已紊乱。唇色、舌色、饮食等均正常。断为情志不遂,致令神不守舍,治以养心安神为主:
酸枣仁、柏子仁、远志、郁金、竹茹、女贞子、金钗石斛、琥珀屑各二钱,茯神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