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岁

乘凉n瓜果,身热,汗不出者三日。目珠黄赤,身黄如橘,口渴不多饮,透大气,脉洪数,断为血蓄膀胱,用桃仁承气汤,连服四剂,汗出热解,目珠黄赤减轻。改服龙胆泻肝汤二剂,目黄赤全退,惟身黄未减,乃以纸抹其身,黄色随纸而脱。嘱用鸡蛋去白搅匀,以老黄酒冲服,黄色虽退,浑身有汗。我查其血虚,令取妇人头发一团,置猪油内煎至发烊为度,将其油和黄酒冲服,遂告全愈。

至于抵当汤证,乃下焦瘀血积蓄所致,其症身黄脉沉结,少腹硬,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

(36)孤阳外越

男,年未详

嫖赌无度。忽发热,精神极度衰竭,某医用生地、黄芩等养阴剂,病益严重,乃邀予往诊。脉寸尺浮滑而两关沉伏,头面色红无光,剂颈而还,自汗神疲,舌绛无苔,四肢不厥,二便正常,目畏灯光。断为孤阳外越,处以四逆汤。服一剂,情况无变,乃令其自摸龟头,是冷抑热?其问曰:“何故摸之?”余曰:“龟头热者不治,若冷,犹可挽救。”其告曰:“冷也。”复令乃妻摸其臀部,试冷热,云亦冷。

余以龟头臀部皆冷,虽为孤阳外越,而阴尚内守,因于原方加肉桂。服后面红已退,诸恙减轻,断其必得战汗而解,遂投芳香透络剂,果验。

男,48岁

体弱多病,经常服药。某年痰喘大作,烧热不退,蜷卧不言,满面红光,剂颈而还,脉无伦次,舌黄,满布唾涎,声音低微,时常以手牵阴茎。如此情况,无望闻问切之可循。余素知其挥霍成性,早有五劳七伤之根,故未发表意见,坚不开方。乃兄问我延梅医参酌如何?我仅允侍诊。梅医至。问我有何见解?我以今日侍诊,未便发言。梅迳自诊脉,旋即书方青蒿鳖甲汤加参附,嘱服一剂后再诊。另日,梅医见情况无变,于前方加重附桂,再服一剂,患者叫口干。三诊去附桂,加熟地,前后诊治十一次,皆未离青蒿鳖甲。迄十二日头汗淋漓,喉间疼痛。改延胡医,投清燥救肺汤加参附。胡诊四次无效。

第五日汗收,满脸红已转暗,目光放大,以手牵阴茎。乃兄召我至,我预晚十二时必修文地下矣,是夜果如余言。

此证我认为脉无伦次,胃津已竭,满面红光,剂颈而还者,乃孤阳外越也。其生平挥霍,当有物丧殆尽之虞。又见其以手牵阴,精管定然作痛。似此险象迭见,余前后未写一字,亦未发一言。

(37)亡阴亡阳

男,35岁

大汗不止,日夜烦躁,遇事骂人,致无人敢于亲近。余入室,即高声叫要看脉,并怒目曰:“我吃了好多药,今日你须斟酌,给你四块钱,好好给我看看。”余闻其言语反常,终非吉兆。未及诊毕,即大叫“算了。”察其舌如镜面,唇色暗红。断其大汗不止是亡阳,舌光如镜是亡阴。阴阳俱亡,岂有生理?遂决意不开方,亦不取诊金。病家质问为何不开方?扬言不开方是有意卸责,非请人谈判理论不可。当日下午,果向我起交涉,我以不知此系何病,故不敢开方。余愿受不开方之法律处分,不愿受开方误治致死之处分。何况我一未开方,二未受钱,量无重大过失。如须交涉,可俟患者好了再谈。该患者是夜起倒不定,大汗淋漓,循衣摸床,抽大烟则打掉灯,喝茶则茶壶落地,时拉胡琴,时唱歌曲,无一人敢近其身。未几,又将裤子脱下,往床上一倒,顿时痰声漉漉,仆卧不动。家人近前视之,其人已遽然长逝矣。

余以为似此阴阳两亡,若开方吃药,当有“庸医杀人”之嫌也。

男,50岁

痰喘气逼,大汗淋漓,曾以亡阳论治,服过大剂参附。六脉俱沉有力,余向其分析亡阳亡阴之脉症云,亡阳者脉多洪,汗多冷,手足冷,口不渴,不欲食,不欲寐。亡阴汗多温,手足温,能食能寐,口微渴,脉沉中有紧。亡阴亡阳,有轻重悬殊之分。其是亡阴,不是亡阳。此汗乃阳遏于外,宜收其汗,用:

小麦一升,红枣二十枚水煎浓汁饮之。俟汗收,再用敛阳清痰降火之品,作方阴阳两顾:

女贞子、龙骨、牡蛎、玉竹、熟地炭、沙参、郁金、川柏(盐水炒)、海浮石、麦冬、知母(盐水炒)、瓜蒌仁各二钱,五味钱半,竹叶钱半,粳米一撮

服一剂,当夜汗少,不需更衣,但腹响如雷,旋即小便,尿量大增,汗止,酣睡至天明,精神觉软。再服一剂,至下午连续打屁,身感觉热,遂跃然而起,散步于外,并食土瓜一边,顿觉凉爽舒适,一觉甚安。

复诊脉无太过不及,第关部起伏不定,知胃气未复,阴津被灼,改方:

玉竹、南沙参、扁豆、麦冬、女贞子、毕澄茄、鲜生地、瓜蒌仁、东波叩各二钱,金钗石斛三钱,五味子钱半,煅石膏三钱,薏苡仁三钱,冬瓜仁三钱

嘱服四剂,并批明亡阳宜热解,亡阴宜凉解,切忌温补,谨防生疮疖。此后不免发疟(阴阳相维系,当先有战汗也)。后果如余言。

(38)畏寒

男,年未详

六月须穿棉衣,曾服附子、熟地、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