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又资本以蓄 药料,偶遇一大症,内科则一煎方之外,更无别方;外科则膏药之外,更无余药。即有之,
亦惟取极贱极易得之一二味,以为应酬之具,则安能使极危、极险、极奇、极恶之症,令 起死回生乎?故药者,医家不可不全备者也。
<目录>卷上\方药<篇名>乩方论属性:世有书符请仙而求方者,其所书之方,固有极浅、极陋、极不典,而不能治病且误人者 ;亦 有极高、极古、极奇、极稳,以之治病而神效者。其仙或托名吕纯阳,或托名张仲景。其方 亦宛然纯阳、仲景之遗法。此其事甚奇,然亦有理焉。夫乩者,机也。人心之感召,无所不 通,既庆心于求治,则必又能治病之鬼神应之。虽非真纯阳、仲景,必先世之明于医理,不 遇于时而死者,其向导一时不散,游行于天地之间,因感而至,以显其能,而其人病适当愈 ,则获遇之,此亦有其理也。其方未必尽效,然皆必有意义,反不若世之时医,用相反之药 以害人。惟决死生之处,不肯凿凿言之,此则天机不轻泄之故也。至于不通不典之方,则秘 持乩之术不工,或病家之心不诚,非真乩方也。
<目录>卷上\方药<篇名>热药误人最烈论属性:凡药之误人,虽不中病,非与病相反者,不能杀人。即与病相反,药性平和者,不能杀 人。
与病相反,性又不平和,而用药甚轻,不能杀人。性既相反,药剂又重,其方中有几味中病 者,或有几味能解此药性者,亦不能杀人。兼此数害,或其人病甚轻,或其人精力壮盛,亦 不能杀人。盖误药杀人,如此之难也,所以世之医者,大半皆误,亦不见其日杀数人也。即 使杀之,乃辗转因循,以至于死,死者不觉也。其有幸而不死,或渐自愈者,反指所误用之 药以为此方之功效,又转以之误治他人矣。所以终身误人,而不自知其咎也。惟大热大燥之 药,则杀人为最烈。盖热性之药,往往有毒;又阳性急暴,一入脏腑,则血涌气升。若欺 之阴气本虚,或当天时酷暑,或其人伤暑伤热,一投热剂,两火相争,目赤便闭,舌燥齿干 ,口渴心烦,肌裂神躁,种种恶候,一时俱发。医者及病家俱不察,或云更宜引火归元,或 云此是阴症,当加重其热药,而佐以大补之品。其人七窍皆血,呼号宛转,状如服毒而死。
病家全不以为咎,医者亦洋洋自得,以为病势当然。总之,愚人喜服补热,虽死不悔。我目 中所见不一垂涕泣而道之,而医者与病家,无一能听从者,岂非所谓命哉!夫大寒之药,亦 能杀人,其势必缓,犹为可救;不若大热之药,断断不可救也。至于极轻淡之药,误用亦能 杀人,此乃其人之本领甚薄,或势已危殆。故小误即能生变,此又不可全归咎于医杀之了。
<目录>卷上\方药<篇名>薄贴论属性:今所用之膏药,古人谓之薄贴。其用大端有二∶一以治表,一以治里。治表者,如呼脓 去腐 ,止痛生肌,并摭风护肉之类。其膏宜轻薄而日换,此理人所易知;治里者,或驱风寒,或 和气血,或消痰痞,或壮筋骨,其方甚多,药亦随病加减。其膏宜重浓而久贴,此理人所难 知,何也?盖人之疾病,由外以入内,其流行于经络脏腑者,必服药乃能驱之。若其病既有 定所,在于皮肤筋骨之间,可按而得者,用膏贴之,闭塞其气,使药性从毛孔而入其腠理,
通经贯络,或提而出之,或攻而散之,较之服药尤有力,此至妙之法也。故凡病之气聚血结 而有形者,薄贴之法为良。但制膏之法,取药必真,心志必诚,火候必至,方能有效,否则 不能奏功。至于敷熨吊 种种杂法,义亦相同,在善医者通变之而已。
<目录>卷上\方药<篇名>貌似古方欺人论属性:古圣人之立方,不过四五味而目。其审药性,至精至当;其察病情,至真至确。方中所 用之 药,必准对其病,而无毫发之差,无一味泛用之药,且能以一药兼治数症,故其药味虽少,
而无症不该。后世之人,果能审其人之病,与古方所治之病无少异,则全用古方治之,无不 立效。其如天下之风气各殊,人之气禀各异,则不得不根据古人所制主病之方,略为增减,则 药味增矣。又或病同而症甚杂,未免欲兼顾,则随症增一二味,而药又增矣。故后世之方,
药味增多,非其好为杂乱也。乃学不如古人,不能以一药该数症,故变简而为繁耳。此犹不 失周详之意。且古方之设,原有加减之法,病症杂出,亦有多品之剂,药味至十余种。自唐 以后之方,用药渐多,皆此义也。乃近世之医,动云效法汉方,药止四五味,其四五鼓掌之 药,有用浮泛轻淡之品者,虽不中病,犹无大害。若趋时之辈,竟以人参、附子、干姜、苍 术、鹿茸、熟地等峻补辛热之品,不论伤寒、暑湿,惟此数种轮流转换,以成一方,种种与 病相反,每试必杀人,毫不自悔,既不辨病,又不审药性,更不记方书,以为此乃汉人之法 。呜呼!今之所学汉人之方,何其害人如此之毒也!其端起于近日之时医,好为高论以欺人;
又人情乐于温补,而富贵之家尤甚。不如是则道不行,所以人争效尤,以致贻害不息。安有 读书考古,深思体验之君子,出而挽回之,亦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