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一两,白矾一两二钱,牙硝一两二钱(皮硝不可用。)先将矾、硝二味研细,再 入水银,用小广锅一只盛药,再以粗碗一只覆于锅上,用细白皮纸搓作纸索,蘸水微湿,筑 于碗口,另用细矾末掺纸上,再用生石膏粉 满盖碗底,以铁秤锤压碗上毕,以大钉四枚钉入泥地,用硬炭烧三炷官香,(四围须用砖护 住,火方有力),第一炷火文,第二炷火武,(一二炷香间须防走漏),第三炷火大武,当以 扇拂之,冷定开视,而丹成矣。(丹在碗上,药渣弃去不可用。)
方书所言内痈,大概详于肺胃大小肠,其它脏腑均略焉。吾乡有患肝痈者,医以为肺痈,服 药后日就危笃,延张梦庐学博视之,识为肝痈误治,卒不能救药而殒。按∶《内经》云∶期 门隐隐痛者肝疽,其上肉微起者肝痈。又云∶肝痈,两 满,卧则惊,不得小便。是其症亦 尚易辨,特俗医不学,遂致杀人耳。陈远公云∶肝痈在左而不在右,左胁之皮必见红紫色,
而舌必见青色,治必平肝为主,佐以泻火去毒,宜化肝消毒汤,白芍、当归各三两,金银花 五两,黑山栀五钱,生甘草三钱,水煎服,盖其治法与肺痈迥殊也。
王洪绪《外科全生集》论《冯氏锦囊》治阴疽,以温补兼托,以为初起平塌,安可用托 ?托 则成功,宜以溃为贵,即流注瘰 恶核,倘有溃者,仍不敢托,托则溃者虽敛,增者又何如 耶?因立阳和汤以施治,(熟地一两,鹿角胶三钱,白芥子二钱,肉桂一钱,甘草一钱,麻黄 五分,姜炭五分),遇平塌不痛大疽,倍加熟地。严兼三谓生平遵此法以治阴症,屡获奇验 ,尝于六月中治一男子,遍身热毒,而腹上独生一疽,平塌不痛,诊其脉沉微无力,乃用阳 和汤,加附子、黄 服之,疽消而愈。盖热毒发于表,而阴疽根于内,故必治其本焉。因思 古方治一切痈疽,用仙方活命饮,未成者即消,已成者即溃,云是疮痈之圣药,然以治阴疽 ,则有银花、赤芍、花粉、贝母等凉药,不若阳和汤专用温补,能消患于未萌也。
海宁许辛木部曹HT 精医理,尤长于外科,所制膏丹,必购求良药,亲自研炼,拯治危症甚多 。尝言瘰 一症,服药最难见效,外治亦鲜良方。《王氏全生集》消核膏,曾试用之,蕴热 重者,转至红肿,盖药品多毒烈也。因以控涎丹为主,加入麻黄煎成膏药,普施甚效。故友 汤绪云又加入数味,嗣后求者踵至,不独瘰 ,凡痰核乳岩贴之,初起即消,久者纵不能消 ,亦不再大,妙在并无斑蝥、蜈蚣、全蝎等毒药,虽好肉贴之无损。石门某医之女,颈生瘰 十余年,自为医治不效,且有溃者,闻部曹有自制消核膏,挽人求索,令未溃者贴此膏,
已溃者贴阳和解凝膏,(见《全生集》),以九一丹,每次索膏必数十张,如是数月,未溃者 消,已溃者敛,遂不复发,今嫁人有子女矣。此方治愈者众,其药用制甘遂二两,红芽大戟 三两,白芥子八钱,麻黄四钱,生南星一两六钱,直天虫一两六钱,朴硝一两六钱,藤黄一 两六钱,姜半夏一两六钱。九一丹∶用降药九分,生石膏一分。
外科之症,有与内科相似者,最宜详审。凡诸痈毒初起,恶寒发热,不可误认伤寒,又 骨槽 风不可误认牙痛,鹤膝风不可误认痛痹,痔血不可误认肠红,肺痈不可误认外感咳嗽,肠痈 不可误认诸腹痛,此类尚多,不可悉数。
《质直谈耳》载旧青浦镇疡医陈天士,名驰四方,就医者日不下数十人,其药最秘者手 治之 ,岁久毒瓦斯熏炙,晚年中拇间生恶疽,知不可疗,闻南去百五十里地名潭中,有一叟精于针砭,恒自晦不欲以术自鸣,
即易姓名,疾赴其 所乞治之,叟曰∶此药毒也。君殆知医,向之中恶深矣,不发则已,发必难治非者力所及也 。盍往质问陈天士乎?天士大恐,速归,疽遂溃,神昏而殁。余谓陈虽能医,技犹未精也。
《秋镫丛话》云∶北贾贸易江南,喜食猪首,兼数人之量,有精于岐黄者见之,向其仆曰∶ 每餐如是,已十有余年矣。医者云∶病将作,凡药不能治也。俟其归,尾之北上,将以为奇 货。久之无恙,复细询其仆曰∶主人食后必满饮松萝茶数瓯。医爽然曰∶此毒惟松萝可解。
怅然而返。使陈能如此贾之豫为防,何致成不治之症乎?
《外科正宗》一书,近世盛行,医者信而遵之,往往用铍针及三品一条枪等法,误人不 少。
是书徐灵胎有评本,余曾从陈载庵借录一过,后许辛木又加注释,嘱余为之校正,将以救 世医之弊,已付刊矣。适逢寇乱中辍,余所录之本,亦毁于兵燹。辛酉秋日,避难于东林山 后 ,从汤欣庵借录副本,因摘录于此,俾习外科者观之,庶不为是书所误。《正宗》云∶初起 未成者,用铍针当顶点入知痛处,出其恶血,通其疮窍,随插蟾酥条直至疮底。见(“脑疽论 ”后。)评云∶此必死之法,误尽苍生。其不死者,亦必卧床几月,服大补之药而后得安。
《正宗》云∶铍针当顶插入知痛处方止,随用蟾蜍条插至孔底。(见“神妙拨根方”下。)又 云∶三日后加添插药,其根高肿作疼。评云∶凡疮未成者,一见血则毒走肌伤,轻者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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