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多,而其源头,只在一处,治其一,则百病消,治其余,则头绪愈多,益增别病。盖 古今亿万人之形体虽殊,而其相传相成之脏腑、阴阳则一,百病之害人虽异,而治法不 外乎气血虚实之间,虚实既明,而寒热亦在其中。正强邪盛者,亟祛邪以保正,正弱邪 强者,亟保正以御邪,务使神气勿伤,长有天命。盖岐黄仁术,原重生命以治病,故每 重本而轻标,何今之人,徒知治病而罔顾生命,每多遗本顾末,不惟不胜治,终亦不可 治也。故能于虚实寒热邪正处灼然明辨,则益心之阳,寒亦通行,强肾之阴,热亦痊 可。发舒阳气,以生阴精,滋养阴精,以化阳气,或养正而邪自除,或驱邪而正始复,
或因攻而为补,或借补为攻,治千万种之疾病,统不出乎一理之阴阳。苟临症狐疑,不 知所重,姑以轻和之剂,以图万一之功,昔有直入之兵,焉望捷得之效?因循待毙,亦 何异于操刃杀人!此皆不求至理,徒守成方者之误也。
<目录>杂症大小合参卷一<篇名>论医者病家得失属性:夫医也者,近之治身,消患于未兆,远之治人,广惠于无穷。然非研求《灵》、
《素》,得心应手,勿能及也。至于病者听医,犹听神明,然医良而听之,宜也。若学 术未工,则自信不确,而病家疑信居半,尤宜然也。但病有浅深,则效有迟速,倘病在 腠理,而不奏功于附应,诚罪在医术之庸,若势近膏肓,效安期于旦夕,旦不效夕更,
夕不效且更,则虽有神圣,亦不能尽其技矣。故天下不尊医,医亦不自尊,病家急而 求医,医亦急而求术,古之人艺精而试,今之艺试而精,古之人以法治病,今之人以病 合法,古之人因症处方,今之人以方处症,殊不知先贤徒详病情,不设方剂者,盖不欲 以一定之迹,应无穷之变也,因庸下者,苦于莫窥玄奥,证治无从守式,于是汉世以降 方法繁与,如奕之有势,反正逆从势之用 也。运气不济,古今易辙,风土异宜,强弱异禀,贵贱异境,老少异躯,新久异法,内 外异因,局之变也。若执一定之势,以应千变之局,其有不败者几希!故贵学人,熟详 天地阴阳,参透生人原始,如何生发之机无穷,如何化源之机乃绝,如何而诸危症可以 回生,如何而诸轻症得以变重。立定大纲,统其要领,脏腑经络既明,标本虚实识透,
始由至奇至繁至远之文章,终归最平最纯最近之一理,千变万化。《经》所谓一言而终 也。
<目录>杂症大小合参卷一<篇名>论富贵贫贱嗣育得失属性:富贵之家,衣食有余,生子常夭;贫贱之家,衣食不足,生子常坚者,何故?盖贫 家之子,不能纵欲,虽拂意而不敢怒,富家之子,得纵其欲,稍触便怒,怒多肝病多,
肝木乘脾之患始矣。是以贫家之育虽薄,而成全反胜于富家,其暗合育子之理有四∶薄 衣淡食少欲寡怒,一也;无财少药不为庸医所误,二也;在母腹中,劳役不息气血动 用,筋骨坚实,三也;母既劳役,胞络转运,多易生产,胎病稀少,四也。谚云∶见 哭即歌,不哭必偻罗。言虽鄙而切当,岂知啼哭者,小儿所以散惊泄热,去风除寒,化 食行气之端也,故渔户人家,生子必多,筋骨坚实,盖由母寒子寒,母热子热,在胎之 时,风霜暑热先已备尝,出胎之后,肌肉苍浓,筋骨坚持,邪不能袭。富贵之家,丰衣 美食,肢体脏腑,无不娇嫩,先天既禀柔脆,后天从加饱暖太过,外感内伤接踵为如 甲药消磨,其困益增,譬如阴地草木,不见风日,何能秀郁耶,纵得成人,一生多病况 藜藿则肠胃坚浓,小饮则元精不淆,多忧则神气掌敛,寡欲则淫毒鲜少,而膏粱者,俱 不能及也。
<目录>杂症大小合参卷一<篇名>评赵氏医贯说属性:谚云∶秀才学医,如菜作齑。以其明于理,而易过于医,医与儒皆不外乎一理也 然运用枢机,主宰一身者,皆心也,故古圣贤,养心正心明心,千言万语谆谆,独重乎 心,以心为主,而医家亦以心为君主之官也。独赵氏一书,强引《内经》“十二官危”
之一语,反复立论,独尊命门以为君主,其历陈气血之根,生死之关,生人之本。却病 之原,真假之象阐发殆尽,诚有功于医学人不鲜矣。但古圣贤俱以心为主,赵氏独尊命 门为君主,而欲外乎心,医与儒竟二途矣。鄙见于此,不无窃有议焉。盖古圣贤,以心 为主者,以修身立行起见也。赵氏以命门为主者,以尊生立命起见也,此正赵氏之济世 一片苦心,强引之而主之,盖人为万物之灵者,伏此心也。故《经》曰∶君主之官,神 明出焉。但肾主智,心主思,心之气根于肾也。心知将来,肾脏已往,不失神明闲脏之 职也。卧以入阴,心之神通于肾也,离属阴而配水,火属阳而配水,然水生于金,能复 润母燥,火生于木,反能害母形,故易以离人为兵戈,火上有水为既济,水在火下为未 济,明其水火不可相离,阴阳互为其根也,递相济养,是谓和平,摄处稍偏,灾害立 至。故夫人生于天地万物,统不外乎阴阳,水火者,阴阳之迹也。偏尚不可,敢孰为之 轻,孰为之重乎,且觉悟庶类,聪知聪明者,皆心也,肾能之乎,故《经》曰∶心为 君主之官,信不谬矣。况相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