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清之,实者行之,虚者调之,惊者和之,治积惟有挨积、磨积、消
积、化积,而无迅下之理。丹溪云∶凡积不可用下药,徒损真气,病亦不去。况积之成
也,正气不足,而后邪气踞之。加小人在朝,由君子之衰也。正气与邪势不两立,一
胜则一负,邪气日昌,正气日削,不攻去之危亡从及。然攻之太急,正气转伤,国中末
之三法,不可不明也。初者,病邪初起,正气尚强,邪气尚浅,则任受攻。中者,受病
渐久,邪气较深,正气较弱,任受且攻且补。末者,病魔经久,邪气侵凌,正气消残,
则任受补。盖积之为义,匪伊芳朝夕,所以去之亦当行渐,攻之愈亟,则伤正气,正
伤则不能运化,而邪愈固矣,更宜审明何经
受病,受伤何物,从其因以治之。
昔张子和动辄言下,下之当也,仲景三承气审之详密,可下、不可下、急下,何积
何药,分毫不爽,寒积,巴豆感应丸,热积,大黄承气汤,血积,桃仁红花,下水牵
牛,甘遂,水中之血,虻虫,水蛭,虫积,槟榔、雷丸,今人畏而不敢下者,不明之
罪,无忌而妄用者,杀人之罪,稍虚者,当扶助正气,消息推荡之,慎勿孟浪戕人天年。
五积当从郁论,《难经》所谓∶因受胜已之邪,传于已之所胜,适当旺时,拒而不
受,因留为积,此皆抑郁不伸而受其邪,故五积六聚,治同郁断,伏梁者火之郁,肥气
者木之郁,痞气者土之郁,息贲者金之郁,奔豚者水之郁,郁者气不舒,而抑郁成积,
不独聚可以气言也。故治积之法,以理气为先,则津液流行,积聚何由而成?然更不可
不兼以补也。盖壮者气行则已,怯者着而成病,故积之为积,本于气并血弱之人,故
曰∶壮人无积,虚则有之。善治积者,不必问其何经何脏,必先调其中气,使能饮食,
气血既旺,积滞自消,即壮实而宜消者,亦当以补气补血之药兼服。《经》曰∶大积大
聚,其可犯也。衰其半而已,故消积及半,纯与甘温调养,使脾土健运,则余积不攻自
退,所谓养正则邪自除,犹满朝皆君子,则一二小人,自无容身之地。若欲积尽而后
止,胃气之存也无几矣。
积聚痞块之证,皆内为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所致,若以五脏传克成积,不亦求之太
过乎,盖气血荣卫,一身上下周流,无时少息,一旦七情感动五志之火,火性炎上,有
升无降,以致气液水谷,不能顺序,稽留而积也必矣。丹溪曰∶气不能成块成聚,夫块
乃有形之物,乃痰与食积,死血而成。凡在中为痰饮,在右为食积,在左为血块,何以
明之?夫左关肝胆之位,藏血液,右关脾胃之位,藏饮食、所以左边有积,在左为血
块,右边有积,则为食积,而其中间则为水谷出入之道路,五志之火,熏蒸水谷,而为
痰饮,所以中间有积而为痰饮也。治法因所因,从其类以治之。大抵积之初,多属寒,
而积之久则为热矣。宜知新久之异,以分辛温、辛平、辛凉三者之宜。然人之积块疝
气,心腹等痛,本多属热,而方中又多用桂附热药,却又不发药毒者,盖因诸积诸痛,
喜温而恶寒,热药病与情相和,况积久成郁,而火邪深矣。若见寒愈逆,见热愈喜,
两热相从,息即所谓亢则害,承乃制从治法也。世人见其投热不为热误,遂以是症为属
沉寒痼冷,恣投热剂,以致真气破蚀,阴血干枯,不可为矣。抑尝论之,医为病所困
者,惟阴虚之难补,久积之难除,故玉山自倒,阴虚之谓也。养虎遗患,久积之谓也。
人之罹此二者,须节欲以养性,内观以养神,淡泊自如,从容自得,然后委之于医,方能为尔保也。



<目录>杂症大小合参卷十三

<篇名>瘕痞癖

属性:者,是因伤食得之,其状胁肋,心胸烦闷,饮食不下,吐逆恶心日久不治,渐
成结,又曰食结,其症属阴,阴主静,故 定于一处而不移。
瘕者,是因伤血得之,其状胸膈烦闷,痛引少腹,时或攻筑,上抢心胸,虽不阻
食,渐成瘕结,又曰血结,然此与 总以荣卫俱虚,风寒袭于外,饮食滞于中,久而
不化则邪并于阴,而为 ,邪并于阳则为瘕,瘕者假物象形,动而不息,去来无常或
两胁间有块如石,按之则痛,不按则轻,久而不已,而黄肌瘦,肚硬而胀,腹现青筋,
昼凉夜热。食减餐泥,成为疳积,治宜调脾养胃,磨积清疳,非一日一夕可愈也。
痞者,是因伤气得之,其候心腹膨胀,肚大胁满,痛引腹胁,住在左肋,面黄肌
瘦,倦怠无力,久而不治,渐成痞块,痞者
塞也,结者实也,凡热气蕴于胸膈之间,停饮聚于腹胁之内,于是荣卫不得流行,脏腑
不得宣通,而乃成结也,不可迅下,否则邪反坚结。《经》所谓着而不去,其病为实矣,
惟宜安胃理脾,佐以顺气化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