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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余无言-第25页

桂枝加附子汤再加姜、桂,且其量亦重。令服五帖,不效。令续服五帖,以瞻其进退,过旬日后再来,仍然丝毫无效也。余以迭治不痊,乃坚谢不敏。盖最可怪者,即服药改用三汤,始终服如未服。若谓不对证耶,则必致引起其他反应,而此则反应无之。谓为药对证耶,则又何以大量不效,久服亦不效。故此病未愈,为余终身一大憾事。此一大疑团,中心蕴结,近三十年而不解。然此后廿余年中,如张某之病,亦未见过第二例。复思一般医者,每有治验记录,而治不验者不与焉。余今特破向来之例,纪我之治不验者,以告医界同人,深恨学识浅薄,经验未丰,尚希知者有以教之。
崔氏八昧地黄丸方熟地黄八两(九蒸、捣烂)干山药四两山茱萸肉四两白茯苓三两牡丹皮三两泽泻三两上肉桂一两附子一两(泡去皮脐)研为细末,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次服三十丸,每日早晚各一次,温酒下。
按:此方曾服至60~80丸。
甘草干姜汤方炙甘草一两炮姜炭六钱按:此方为第二次加重之量。
桂枝附子汤加肉桂干姜方川桂枝五钱京芍药五钱炙甘草三钱生熟附子各四钱上肉桂一钱炮姜炭三钱生姜三钱大枣十五枚按:此方生熟附子并用者,冀其温里兼达表也。
善饥(急性善饥证)青年学生,体质中等,忽患善饥之证。一日六餐,每餐均属多量,通常饭碗,约有十八碗之多。询之他无所苦,惟饱食二三小时,即觉饥肠辘辘,不能忍也,而大便仍然如常,举家骇极。余询知,曾踢足球,而跌仆一次,然不能肯定为病原。姑以十全大补汤,去肉桂、加黄精试之,二剂而减,四剂而安。
在抗战之前二年,沪南陆家浜有戴君如者,其长子求学于民立中学。每日晨八时到校,中午归来午餐。一日,十时余,即快步回家,向其母素食。曰:不知何故,腹中饥饿异常,任何食物,其速与我。其母诧曰:汝今晨曾食粥三碗,大饼油条各一,何以两小时后,即饥饿若此耶?戴生曰:我亦不自知。今趁第二课后,休息之时来家,快上第三课矣,其速与我。其母以昨日剩余之饭,用大碗盛之,加以开水,即与之食。此一大碗,约有寻常之两碗。食毕匆促而去,盖学校距家颇近也。至中午归来,仍呼饿极。适其父亦归,闻状亦大惊异。立命取来饭菜,一家同桌而餐。戴君目睹其子之食饭,迥异常时。饭送入口,亦若不甚咀嚼,唇舌略动,即下咽矣。计其平常饭碗,连食满满四碗。食毕已将近一时,又匆匆上学而去。讵至三时三十分,忽又返家,索食如前。中午饭多余剩,又急与之。立食三碗,掷箸起去。及至五时返家,仍然索食。食至两碗,其母因止之曰:儿今一日间食量非常,姑自行克制之。稍待至六时,又晚餐矣,届时再食可也,其子乃勉从之。即至六时晚餐,又食饭两碗,啜粥三碗。
戴君固为惊异,经再四思之,他无病状,此或偶然之事。即至次日,仍然饥饿如初,与昨日之情形,丝毫无异。
至下午五时,挈其子来就余诊,告余以昨今两日之事实。诊其脉无异象,不过微大微数,不足以为病脉耳。询其昨晨到校,曾与同学赛踢足球片时,因抢球曾被推踢一跤,但毫无损伤。视此情形,亦不足为暴食如此之多之诱因。征之中西书中,虽有善饥症之状,不过时时觉饥,量稍增多耳,亦不如此之特甚。若以全日计,约有十八九碗之多也。询其两日来大便如何,则又不见增多,亦如寻常。其食之渣滓,从何道而去耶?余沉思至再,不能得其病情,且亦从未见过,戴君则促余设法。余思暴食至如此之多,其有需要,必有所不足。不足即是虚,虚即当补。补之之方,气血兼顾,则十全大补汤尚矣。然内有肉桂之温,在大病后之需温补者,必须用之。
今戴生非病后之可比,决为去之,另加黄精以实之。盖本草载黄精一品,有久服不饥之效,此真所谓“医者意也。”余今以意为之,亦自觉可笑。遂以意立方如次以与之,令服两帖,以瞻其效否。讵意服药一帖后,即觉小效。续服二帖,即觉大效。连服三帖,其饥饿之感,则戛然而止矣。后戴君偕子来谢,笑谓余曰:“虽云我之爱儿,若朝朝吃饭如此之多,则吾月薪所得,只供伊一人吃饭矣。”相与大笑。
十全大补汤去肉桂加黄精方西党参四钱焦白术四钱云茯苓四钱炙甘草三钱大熟地四钱川芎三钱全当归四钱炒白芍三钱炙黄芪四钱蒸黄精五钱红枣十枚生姜二钱麻疹麻疹夹食重证三齿幼女,先之以长途啼哭,风邪袭肺,继之以荤腻杂食,脾胃大伤。四五日后,忽然发热,而患麻疹。次日热高如灼,肌肤干燥无汗,疹忽隐伏,气息喘促,目赤面绯,面带紫暗,舌胎厚腻燥黄,大便不通,小便赤色,渐至牙龈腐烂,口出恶臭,烦躁不安,已呈绝象。投以泻心承气合增液法加味方,大泻而转安。嗣以药未续服,终成败证而殇。
余之此稿,曾刊于《世界医报》(张赞臣与余合编),病而殇者,即余之第三女也。今当写此稿时,回忆三十年前之情况,如在目前,犹觉心酸肠折也。女名玖儿,年才三岁,聪明异常儿。时余充本县第三区小学校长,学生唱歌,儿仿效之,与风琴合拍,音节不讹。先严慈以下,无不爱之。适余姨母来余家,亦颇钟爱。因姨弟早亡,无有孙息,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