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觉冬间有非节之暖。疮毒未发欲发时。即如法下之。次第服预防之药。则毒瓦斯内消。无使入里永不可出必毙而后已。此一可下之时也。其二则疮 黑陷倒靥。是大恶候。轻者犹可用药再发。发之不出。是疮毒入深。不能再至表。

  因而深入。急下之。则可活矣。是十死一生之候。不得已而下。他无救之之术。此二可下之时也。其三疮 既愈。余毒不已。发为大痈。

  既溃出脓血。又别发痈。相续不已。世谓之 痈。必解利之而后已。

  是时病患疮方愈。未得食力。气血虚羸。下之甚危道主。藉医者斟酌用药。然不下则毙。亦不得也。此三可下之时也。舍是三者。皆不可下矣。朱氏云。小儿疏转。切忌用丸子药。当以大黄川芎等分。

  咀作汤液。以荡涤蕴热。此说甚良。雍谓宜加甘草。大黄倍之。此常器之所用也。盛冬初感未发之时。宜用此汤。及作 痈之后。亦宜用此。但少加剂。未效。再服之。惟疮作黑陷倒靥。发之不出者。须朱氏无比散。及钱氏百祥丸。前所言大黄川芎药。亦不可用也。此病原不见于仲景。故无定论。不免详言之。庶无惑焉。

  雍曰。东晋中书令王 。有伤寒身验方云。KT 桦木皮浓汁冷冻饮料。

  主伤寒时行热毒疮特良。此即今之豌豆疮。当时谓之时行热毒疮也。故庞氏方中。载桦皮饮子者本之此。至巢氏论疫疠 疮候。曰。

  热毒盛则生豌豆疮。周匝遍身。状如火疮。色赤头白者毒轻。色黑紫黯者毒重。亦名为登豆。此即热毒疮。至巢氏而后。有 疮、豌豆之名。至今呼之。以二者考之。则疮谓为温毒疮不谬也。凡冬感于寒。纵其病热甚极。不过为斑为黄。终不成疮。惟感冬温非节之暖者则成疮。故庞朱皆言温毒之为疮。而王中令巢氏皆以热疮为时行。

  为疫病。诸家虽异同。其实一也。

  雍曰。余家值小儿将作疮疹。未辨伤寒时行。即根据朱氏法。先服升麻葛根汤。服之疮未出。而恶风发热。头痛。诸症不罢者。即是药性缓。次日更兼败毒散服之。若是疮子。一夕便出。或不成疮。亦以汗解。仍能解疮毒。重者便轻。屡验。

  又曰。疮疹变出恶症者。多是豌豆。以其毒瓦斯盛故也。其他唯服药有误。则有恶症。不误服药者。无恶症也。

  又曰。麸疹虽不成疮。亦头焦皮起。如麸片然。若瘾疹则暴发。

  初无表症。亦不退皮。愈后便消。故世谓疹子为麸疮。其毒虽轻。若误服凉药。则盛出之际。一夕忽不见。便是倒靥。毒瓦斯入里。亦能杀人。以牛李膏发之。

  又曰。贫下之家养小儿。素无暖衣衾。亦无酒肉滋味。至其感病。只是时行所感。候其气散。即便安愈。豪贵之家。温燠太过。饮食无度。既感时行之气。人事又为之助。是两毒相攻。所以多生异症。

  遇冬温时。小儿午间常服牛蒡消毒饮甚好。

  又曰。疮疹大畏大小便不快。恶症便生。急须通之。用牛李膏通大便。麝香膏通小便。大妙。

  又曰。钱氏所谓五七日痂不焦。以内热蒸皮中。此只是毒瓦斯未尽。亦不须宣风散。但服牛李膏。

  又曰。牛李膏亦是旧方。不止钱氏用。正是疮疹本药。如宣风散是外来。借功自不同。所以贵牛李膏者。以出未快者。可以出之。多者可以解之。在表者。可因而越之。在里者。可引而竭之。是疮疹八面可用之药。故凡疮疹。皆先服之。

  又曰。牛李膏奇处。正在能分毒瓦斯。在表者使出。在里使下。表里并用。两不为妨。同时供应。毒势已衰。诸药皆无是之妙。天生神物为人用。非只此一物。第人未能尽知之耳。

  又曰。疮疹初发。固不必用牛李膏。才见出得稠密。或大小便不快。或出不快。烦闷渴甚者。便与服之。牛李二种。稍大而黑紫者奇。

  微小而深黑者劣。微小者。即早李也。本草共为一物。

  又曰。凡豌豆疮根边色红活。疮颗圆满如珠者。大好。初生亦未便圆。日渐长也。疮根色红淡。疮颗不圆好。盒饭表发。仍频看觑。雍有一孙四五岁。患此已数日。背上疮盛。而根色淡而不红活。疮颗已半平半陷。间有紫黑色者。急与牛李膏二服。不见色回。再取猪尾血滴研龙脑。水调服。时已日暮。少顷。灯下视之。疮根复红活如初。次早陷疮皆起。累日再长。圆满焦痂而愈。但病身中痛异常。手不可触。病后羸极。如两次伤寒也。是岁一房同时患者。皆毒重稠密烦渴。皆用牛李膏下黑涎而愈。

  又曰。牛李膏之上。惟猪尾膏奇。但猪尾膏非恶候不用。不若牛李膏可常用。虽恶候未出。使见热盛。便先解之。猪尾膏如无龙脑。

  即用麝香。麝香大通小便。小便快则毒自衰。曾用之验。

  又曰。恶候。二膏不效。方可下。雍尝见一病。医者用无比散下之。立愈。惟百祥丸不亲见用之者。雍以多用前二膏。故未尝至于用大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