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铢两则分多寡之数。其间辨五行之生化。察天时之温严。审人事之阴阳虚实。与夫药性之君臣佐使。无不调而剂焉。所谓运用之妙。存于一心。皆古人未发之蕴。而犹不敢参以臆说也。盖医之精义。皆具于书。顾世人习焉而不察耳。因厘为三卷。上卷独明仲景一百一十三方。三百九十七法。中下二卷。发明内科女科疡科幼科眼科。及各科之方。未附杂方药性。名曰古方选注。虽不敢谓有当立言之业。然古人之书。本可以不朽。而余得疏通推阐于后。则质之古人。或不至以余言为。而于周礼疾医之旨。殆亦有合也夫。遂书之以为序。雍正十年九月望后六日。古吴王子接晋三序。

  四库全书提要曰。绛雪园古方选注三卷。国朝王子接撰。子接字晋三。长洲人。自古集经方者。不过注某丸某散。主治某证而已。其兼论病源脉候者。已不多见。至于制方之意,则未有发明之者。近始有医方集解。然所见较浅。亦未尽窥运用之本旨。是书所选之方。虽非秘异。而其中加减之道。铢两之宜。君臣佐使之义。皆推阐其所以然。前有自序。称厘为三卷。上卷独明仲景一百一十三方。三百九十七法。中下二卷。发明内科女科外科幼科眼科。及各科之方。未附杂方药性。以书按之。则和寒温汗吐下六剂。及内科以下诸科。上中下三品本草。俱各自为帙。不题卷数。盖其门人叶桂吴蒙等所分。非子接之旧也。今仍定为三卷。以还其旧。而得宜本草。则附于末焉。

  〔陶氏(承熹)惠直堂经验方〕四卷 存自序曰。昔仓公挟方术。周行天下。历久而术益工。方益多。是知治病不可无方。而方尤不可不蓄之富也。

  予髫年。先大夫之任蠡吾。适民苦疫病。先大夫出箧中所藏辑效方三帙。命从兄慕庄。接方制药。详病施治。无不应手而愈。丐药者如趋市。民赖存活。不可数计。予益信医之不可无方也如是夫。越数年归里。复得外祖大来李公生平所集验方若干卷。一见欣然。如获奇珍。厥后每于见闻之余。偶得一方。辄录而藏焉。人或秘不与。

  亦必多方购求。务期必得。如是者几二十年。而方略备。往往集同志者。修合施舍以为快。岁甲寅。客东粤。以所携膏丹药济人。屡获奇效。王子殷玉见是书。即欲梓之以公世。予因择其药味和平。用有成验者。九百余方。

  分为四十七门。名之曰经验方。又取怪证急救救荒三门。附于卷末。以备采用。名之曰备急方。共四卷。计方一千有奇。参究考订。凡五越月。书始成。而王子已仙逝矣。其友孙子聚五好义乐施。笃于交情。慨然欲竟其志。

  因为捐资。以付剞劂焉。吁。是书也。先外祖暨先大夫。集之数十年之前。而予复搜罗博采。历举而试之。至数十年之久。时时以有志未逮为忧。今孙子乃能相与有成。俾阅是书者。遇病了然。不啻取怀。而予宁非予与孙子之所大快耶。虽然。病有虚实阴阳。方有温凉补泻。

  故病不一方。方必对病。古人因病立方。今人以方凑病。苟不详审病情。揣摩方旨。而用之倘有弗验。必咎立方之未善。是有方反不若无方矣。岂予集方之心。并孙子镌之心哉。所望于用方之君子。为之神明变化于其间也可。

  雍正十二年。岁次甲寅冬至日。会稽青山学士陶承熹。

  〔尤氏(怡)医学读书记〕三卷 存自序曰。夫治病犹治国也。治国者。必审往古理乱之事迹。与正治之得失。而后斟之以时。酌之以势。而后从而因革之。治病者。必知前哲察病之机宜。与治疗之方法。而后合之气体。辨之方土。而从而损益之。盖未有事不师古。而有济于今者。亦未有言之无文。而能行之远者。于自弱冠。即喜博涉医学。自轩岐以迄近代诸书。

  搜览之下。凡有所得。或言或疑。辄笔诸简。虽所见未广。而日月既多。卷帙遂成。昔真西山修读书记。谓门人曰。此人君为治之门。如有用我者。执此以往。予之是集。即西山读书记之意也。执此以往。亦可以应变无穷矣。

  饮鹤山人尤怡识。

  徐大椿序曰。文中子云。医者意也。药者瀹也。谓先通其意。而后用药物以疏瀹之也。善哉言乎。医理在是矣。而意之通实难。泥一成之见。而欲强人之病。以就吾说。其患在固执。好作聪明。而不穷究乎古人之成书。

  是犹兵家之废阵图。法吏之废律令也。其患在不学。由前之说。在不能用意。由后之说。在误于用意。夫然。以不学之人。与不通之识。而又炽以忮同列竞名利之心。以此用药。其不致抱薪而救火。持水而投石者。几何哉。语云。学书纸费。学医人费。盖为此也。尤君在泾。读书好古士也,而肆其力于医。于轩岐以下诸书。靡昕夕寒暑。穿穴几遍。而以己意条贯之。其间凡有所得。笔之于书。日月既多。卷帙略定。辨五行之生克。察四气之温严。审人事之阴阳虚实。与夫药性之君臣佐使,凡成书之沿误者。厘而正之。古人纷纭聚讼者。折而衷之。夫惟多读古人之书。斯能善用古人之书。不误于用意。亦不泥于用意,于长沙氏之旨。庶几得之。可谓通其意者矣。抑吾观太史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