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恳求华亭君校正。仰止君增论之。其书亦明矣。夫伤寒之证。原集诸书。皆列风为首。而余独以寒为长者。岂好异哉。盖风证虽为百病之原。而人亦知其为百病之始。其能治者亦有之。至于伤寒之证。多者不识。而轻视之。

  而不知伤寒尤甚于风也。此证不明。则得病之初。不能详其受病之源。所传之经。而妄其剂。以至变生诸证。促人之生。能疗是病者。无一二焉。余家深知乎此。故谆谆然。列为首篇。以为医家之指南也。合谋梓之。客有览是书者。谓余曰。翁之书。其至要矣乎。脉理详明。举人之所不能悟者。见翁之书。而皆知诊乎脉。方论截然。

  举诸书之茫然无补者。见翁之书而皆识病源。以投之剂。且其痘疹一篇。极顺逆险之三图。而人皆能究极之。庶痘疹不至失治。抑亦不至为庸医矣。且夫医者以济世为心。

  书在天下。是即济乎天下也。书在万世。是即济乎万世也。翁之惠泽。其溥矣哉。翁之阴德。其在子若孙哉。诚仲景后之一人哉。因题其标曰回生达宝。余曰。不佞之书。不敢谓如君之言。但一念不自吝之心。推之以济世活人。可是表也。后之杏林君子。苟能执是而治病焉。亦未必无小补云。

  〔孙氏(一奎)赤水玄珠〕三十六卷(国史经籍志。作十卷。医藏目录。作二十二卷。)存自序曰。先文学以儒术起家。乃七尺孱弱。始受易为诸生攻制。艺过苦。又屡上棘闱。罢归不无怏怏。体罢惫而弱益甚。余甫垂髫。日侍 毕。见之辄隐心焉。问尝自念。昔人有言。事亲者不可不知医。何得究竟秘奥。

  俾保和吾亲无恙乎。然之犹呻吟帖括未已也。比稍长。先文学令视伯兄贾之括苍。道遘异教家有仙。仙也者指余曰。孺子何为者。乃恂恂若尔。吾怀秘密久矣。遇而后传。吾历观人间世。无如孺子可授。若能受而读吾方。可以卫生。可以泽物。所就匪直一手一足烈矣。何必劬劬奔走。龌龊筹计为哉。余曰。幸甚。君之禁方。 能如阳庆公所传五色奇咳之术。余小子事亲。有所借手矣。及受读而解验之。果有慨于中。而多奇中。因趣装归海阳。

  语先文学以故。且告之欲舍业而事方术。先文学沾沾喜曰。医何不可为也。良医济施。与良相同博比众。又何论良贾。第异人所授精良矣。顾拘局而不通洽。脱非心融机变。则其方泥而难用。夫饮水者必穷其源。轩岐遗经。

  非方术家之昆仑乎。而张仲景以下诸家。皆昆仑所达支委也。彼习业者专则精。不专则杂。禀心者一则恒。不一则间。飞冲之贯虱也。佝偻之承蜩也。专一故也。小子第勉之。乃发轩岐遗书。以及诸大家载籍。下帷诵读。口玩心惟。无间寒暑。可三年所。私心又谓索居而窥观。孰与广询而远览。方今明盛多贤。宇宙寥阔。四海九州之士。

  持昭旷而晰成法者。讵无其人。余何卑卑以丘里自隘也。于是自新都游彭蠡。历庐浮沅湘。探冥秦淮。钓奇于越。

  卒之淹迹三吴焉。所历之地。遇明达而折伏其前。与之谭支顺阑横之秘。叩下遂上争之旨。辨阳入阴入之殊。阐经络和代之异。与夫 石桥引。案杌毒熨之法。今三十年于兹矣。惟耳目渐广。故得于心者。津津渐融。即未能为人治病。决死生多验。或庶几诊视鲜戾。投剂靡乖。慰夙心而遂生平。永亲年而登大耋矣。惟是三吴诸名公。

  遂信余有知也。忘分下交。争为延致。余又惧时过苦难。因乘余暇。采先哲之名言。出已试之鄙见。积以岁年。

  纂辑成帙。上之期无负先文学之训。次之希免遍阅之劳。下之为子姓守故业者。立法程焉。非以此而希闻也。乃有客。请余集而付剞劂。夫以名家称者林林。而著作之盈充栋。余何必置一株邓林间哉。客曰。 楠豫章。栎社之树皆木也。良与贱之分。有目者能辨之。君有国工能。而自秘其术。何示人不广也。余曰。不佞固非 楠豫章之良。散木之贱。亦非甘心。如客言当置之市肆。以 工师运斤焉。是所愿也。敢自矜敝帚而秘之乎。若曰悬书国门以市誉。非予所敢。

  四库全书提要曰。赤水玄珠三十卷。明孙一奎撰。一奎字文垣。号东宿。又号生生子。休宁人。是编分门七十。每门又各条分缕析。如风门。则有伤风。真中风。类中风。喑痱之别。寒门。则有中寒。恶寒之殊。大旨专以明证为主。故于寒热虚实。表里气血八者。谆谆致意。其辨古今病证。名称相混之处。尤为明晰。惟第十卷。

  怯损劳瘵门附方外还丹。专讲以人补人。采炼之法。殊非正道。盖一奎以医术游公卿间。不免以是投其所好。遂为全书之大瑕。是足惜耳。原本卷末。附医旨绪余二卷。医案五卷。今别自为帙。焦氏经籍志。载孙一奎赤水玄珠十卷。医旨绪余二卷。而不及医案。或所见非全本欤。

  〔医旨绪余〕四卷(国史经籍志作二卷)存四库全书提要曰。医旨绪余二卷。明孙一奎撰。大旨发明太极阴阳五行之理。备于心身。分别脏腑形质。手足经上下。宗气卫气荣气。三焦包络。命门相火。及各经络配合之义。又引黄庭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