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重者。更加失治。枉死不可胜记。嗟乎。守古法不合今病。以今病简古书。不无明论。是以投剂不效。医者傍皇无措。病者日近危笃。

  病愈急投药愈乱。不死于病。乃死于医。不死于医。乃死于圣经之遗亡也。吁。千载以来。何生民不幸如此。余虽固陋。静心穷理。格其所感之气。所入之门。所受之处。及其传变之体。平日所用历验方法。详述于下。以俟高明者正之。晋崇祯壬午仲秋。姑苏洞庭吴有性。

  先着序曰。温疫为病至重也。昔鲜成书。方治阙如。明末有吴又可者。独能有见于此。着论二篇。反复推明。

  谓与伤寒分途,制达原饮。以解其初起之邪。其所主用。惟在下之一法。甚有一下再下三下者。骤阅其论。人或未免惊疑。然细按之。条分缕析。非凿空之谈。亦非孟浪之施也。惜其流布未广。知之者甚少。仪真刘子方舟业医早成。心虚而好学,既获是编。向之有疑于中者。涣如冰释。因思重为锓板。以公诸同辈。知余喜论方书。特出是编以相质。且索数言以弁之。夫温疫者。伤寒之别也。自有伤寒论以来。千数百年。尘埋榛塞。近人有稍知讨论者。喻氏尚论篇。方氏程氏前后条辨。其着者也。皆丑诋叔和。自矜所得。然皆误认三阴经之即是里。于三阴条下诸证治。未免回惑于心。

  鲜所发明。喻氏剪辟之功有不诬,方氏程氏特乱多道。一时宗之者颇众。以致开口即云三阴。虽铄石流金之际。

  出敢辄投姜附。遇有药之而效。此则别有所因。而医者居之不疑。自信愈笃。有识者但从旁窃悯之。今吴氏残编。

  复出于斯时。意将有可救正之机欤。夫谓仲景不为温疫立论者。非也。谓仲景原有温疫方论。年久而失之者。亦非也。昔王安道欲分伤寒论之半。以属直中。不知直中之病。虽危亡顷刻。然一于寒而无热。不似伤寒之传变倏忽。安道但用以治直中而效耳。其实仲景不为直中立论也。喻氏医门法律中。易直中之名为中寒。亦知安道所矜张者。盖是伤寒论外之一事耳。今吴氏之于温疫。可谓发挥无余蕴矣。然折衷而论。亦只是疫耳。温之一字。原可不设。云瘟则赘疫。是疫则乱温。特从俗所称并举之。观其卷末正名之意。及论中后半。但称时疫。可见疫之首尾。证虽多端。亦但是伤寒论中之一治。观其主用之方。不越于大小调胃三承气。而所引发热而渴不恶寒者温病。则疫之纲领。已括于论之一条。讵能有出于仲景范围之外者,而更何憾于疫论之有无耶。凡伤于寒则为病热。以其郁阳而为热。当其邪在皮毛。固是寒邪。传至于里。则纯为热邪矣。是以燔灼真阴。煎熬津液。不得已而用下耳。而疫之始终为热者。与斯相类。但谓其邪伏于募原。初发即在半表里间。而兼有三阳证者。是其热淫之气。浮越于三阳经。能显某经之病。当随某经。兼而治之。此则吴氏卓越之见。发前人之所未发。至云温疫二三百人。才遇二三正伤寒。治正伤寒数百人。才遇二三真阴证。及乎误汗误下。屡汗屡下。绝证全见。此时峻补。尚恐不及。而犹以补为戒。以参为虑。此则所见未达。在善读书者。自权衡之。使来者获奉斯编以从事。既知有冬月之正伤寒。又知有三时之感冒。今复知有四时之疫气。与夫一岁之中。非其时而有其气。与至而太过不及者。皆能为病。既知四时正令不病之春温。又知至而为病之春温。与冬不藏精。春必病温之温。而疫可连温之名。温决不即是疫。则晓了明辨。左右应之而不眩。譬之泛海。已有针车。复何忧方向哉。

  刘敞序略曰。明末吴又可先生以温疫一证。旧无成法。亦鲜明文。着论二卷。谓温疫与伤寒相类而分途。条分缕析。

  详哉言之。余自束发。从事于医。开滚动多所疑。或质诸师友。或印诸古人之书。必得之释然而后快。后见此论。反复玩味。知其灼有所见。可补前人之未逮。虽其中亦有矫枉过正。不能无疑者。如云临证悉见温疫。伤寒百无一二。又如达原饮。以解初起之邪。遽用峻猛之药。似未可尽泥。然表裹先后。次第厘然。凡确信于心。以之如法施治。则即未有不投之而立效者也。向有颠倒原文。窜以臆见。别立书名。拟为己有。则大失作者之用心矣。

  吴仪洛曰。近吴又可瘟疫论。其治法与冬寒春温。夏秋暑热之治法无别。惟达原饮一方不同耳。然其所论疫邪在膜原半表半里之间。殊为未确。故达原饮。亦非的对之方也。(伤寒分经)

  四库全书提要曰。瘟疫论二卷。补遗一卷。明吴有性撰。有性字又可。震泽人。是书成于崇祯壬午。以四时不正之气。发为瘟疫。其病与伤寒相似而迥殊。古书未能分别。乃着论以发明之。大抵谓伤寒自毫窍。而入中脉络。从表入里。故其传经有六。自阳至阴。而以次而深。瘟疫自口鼻而入。伏于募原。其邪在不表不里之间。其传变有九。

  或表。或里。各自为病。有但表而不里者。有表而再表者。有但里而不表者。有里而再里者。有表里分传者。有表里分传,而再分传者。有表胜于里者。有先表而后里者。有先里而后表者。其间有与伤寒相反十一事。又有变证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