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摭余义,期于必当,非足以发明圣贤之意,冀有补于缺疑。
夫天地既判,生万物者,唯五气尔。五气定位,则五味生;五味生,则千变万化,至于不可穷已。故曰:生物者气也,成之者味也。以奇生,则成而耦;以耦生,则成而奇。寒气坚,故其味可用以KT ;热气KT ,故其味可用以坚;风气散,故其味可用以收;燥气收,故其味可用以养气。脉KT 则和,故咸可以养脉。骨收则强,故酸可以养骨。筋散则不挛,故辛可以养筋。肉缓则不壅,故甘可以养肉。坚之而后可以KT ,收之而后可以散,欲缓则用甘,不欲则弗用,用之不可太过,太过亦病矣。古方养生治疾者,必先通乎此。不通乎此,而能已人之疾者,盖寡矣。
夫安药之道,在能保养者得之。况招来和气之药少,攻决之药多,不可不察也。是知人之生须假保养,无犯和气,以资生命。才失将护,便致病生,苟或处治乖方,旋见颠越。防患须在闲日,故曰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此圣人之预戒也。
摄养之道,莫若守中,守中则无过与不及之害。《经》曰:春、秋、冬、夏,四时阴阳,生病起于过用。盖不适其性,而强云为逐,强处即病生。五脏受气,盖有常分,用之过耗,是以病生。善养生者,既无过耗之弊,又能保守真元,何患乎外邪所中也。故善服药,不若善保养,不善保养,不若善服药。世有不善保养,又不善服药,仓猝病生,而归咎于神天。噫!是亦未尝思也,可不慎欤!夫未闻道者,放逸其心,逆于生乐。以精神徇智巧,以忧畏徇得失,以劳苦徇礼节,以身世徇财利;四徇不置,心为之疾矣。极力劳形,躁暴气逆,当风纵酒,食嗜辛咸,肝为之病矣。饮食生冷,温凉失度,久坐久卧,大饱大饥,脾为之病矣。呼叫过常,辨争陪答,冒犯寒暄,恣食咸苦,肺为之病矣。久坐湿地,强力入水,纵欲劳形,三田漏溢,肾为之病矣。五病既作,故未老而羸,未羸而病,病至则重,重则必毙。呜呼,是皆弗思而自取之也。卫生之士,须谨此五者,可致终身无苦。《经》曰:不治已病,治未病,正为此矣。
夫善养生者养内,不善养生者养外,养外者实外,以充快悦泽,贪欲恣情为务,殊不知外实则内虚也。善养内者实内,使脏腑安和,三焦各守其位,饮食常适其宜。故庄周曰:人之可畏者,衽席饮食之间,而不知为之戒者,过也。若能常如是畏谨,疾病何缘而起?寿考焉得不长?贤者造形而悟,愚者临病不知,诚可畏也。
夫柔情难绾而不断,不可不以智能决也。故帏箔不可不远。斯言至近易,其事至难行,盖人之智能浅陋,不能胜其贪欲也。故佛书曰:诸若所因,贪欲为本,若灭贪欲,何所根据止。是知贪欲不灭,苦亦不灭;贪欲灭,苦亦灭。圣人言近而指远,不可不思,不可不惧。善摄生者,不劳神,不若形;神形既安,祸患何由而致也。
夫人之生,以气血为本,人之病,未有不先伤其气血者。世有童男室女,积想在心,思虑过当,多致劳损。男则神色先散,女则月水先闭。何以致然?盖愁忧思虑则伤心,心伤则血逆竭,血逆竭,故神色先散,而月水先闭也。火既受病,不能荣养其子,故不嗜食。脾既虚,则金气亏,故发嗽,嗽既作,水气绝,故四肢干。木气不充,故多怒。鬓发焦,筋痿。俟五脏传遍,故卒不能死,然终死矣。此一种于诸劳中最为难治,盖病起于五脏之中,无有已期,药力不可及也。若或自能改易心志,用药扶接,如此则可得九死一生。举此为例,其余诸劳,可按脉与证而治之。
夫治病有八要。八要不审,病不能去;非病不去,无可去之术也。故须审辨八要,庶不违误。其一曰虚,五虚是也。(脉细、皮寒、气少、泄利前后、饮食不入,此为五虚。)二曰实,五实是也。(脉盛、皮热、腹胀、前后不通、闷瞀,此五实也。)三曰冷,脏腑受其积冷是也。四曰热,脏腑受其积热是也。五曰邪,非脏腑正病也。六曰正,非外邪所中也。七曰内,病不在外也。八曰外,病不在内也。既先审此八要,参之六脉,审度所起之源,继以望、闻、问、切加诸病者,岂有不可治诸疾也。夫不可治者有六失:失于不审,失于不信,失于过时,失于不择医,失于不识病,失于不知药。六失之中,有一于此,即为难治。非止医家之罪,亦病家之罪也。
矧又医不慈仁,病者猜鄙,二理交驰,于病何益?由是言之,医者不可不慈仁,不慈仁则招祸;病者不可猜鄙,猜鄙则招祸。唯贤者洞达物情,各就安乐,亦治病之一说耳。
合药分剂料理法则中言,凡方云用桂一尺者,削去皮毕,重半两为正。既言广而不言狭,如以半两为正。且桂即皮也,若言削去皮毕,即是全无桂也。今定长一尺,阔一寸,削去皮上粗虚无味者,约为半两,然终不见当日用桂一尺之本意,亦前人之失也。
序例,药有酸、咸、甘、苦、辛五味,寒、热、温、凉四气。今详之:凡称气者,即是香臭之气;其寒、热、温、凉,则是药之性。且如鹅条中云:白鹅脂性冷,不可言其气冷也,况自有药性,论其四气,则是香、臭、臊、腥,故不可以寒、热、温、凉配之。如蒜、阿魏、鲍鱼、汗袜,则其气臭;鸡、鱼、鸭、蛇,则其气腥;肾、狐狸、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