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表,膻中也,膻中乃心君之相臣,心乃君火,而膻 中乃相火也。相火非君火不生。肉桂,补相火之药。相代君以出治,肉桂至膻中以益相火,
而膻中即代肉桂以交接于心。此肉桂所以能通于心,而非肉桂之能至于心也。
或疑肉桂用之于六味汤中,名为七味汤,此后世减去附子而名之也,可为训乎?曰∶肉 桂用 之于六味汤中,暂用则可也,而久用则不可也。盖肉桂温命门之火,而又引龙雷之火而下伏 也。暂用之以引雷火,则火下归于肾脏。倘久用之丸中,则力微而不足以温补命门之火,则 火仍有奔腾之患。故必与附子同用于丸中,而日久吞咽,则火生而水愈生,水生而火自安,
而龙雷永藏,断无一朝飞越之失者也。
或疑肉桂用之于六味丸,补火之不足,然则加麦冬、五味子于其中,以补肺气,势必至 补水 之有余,似不可以为训也。嗟乎。六味丸加此三味,则又甚神,名为九味地黄丸。唯六味地 黄丸增肉桂、五味子,名为都气丸,非仲景夫子之原方也。其去附子,而加北五味子,实有 妙义,我今更畅发之。夫都气丸之用肉桂、北五味子也,因五味之酸收,以佐肉桂之敛虚火 也。肉桂在六味丸中,仅可以引火之归元,而不能生火之益肾,得北五味子之助,则龙雷之 火有所制伏,而不敢飞腾于霄汉,且五味子又自能益精,水足而无不足。肉桂既不必引火之 归元,又不致引火之升上,则肉桂入于肾中,欲不生火而不可得矣。此则都气丸之所以神也 。至九味地黄丸,又因都气丸而加者也,麦冬补肺金之气,与五味子同用于七味地黄丸中,
则五味子又可往来于肺、肾之中,既可以助麦冬而生水,又可以助肉桂而伏火,上下相资,
彼此俱益。此又善用地黄丸,愈变而愈神者也。又未可疑非仲景夫子之原方,而轻议之也。
或疑肉桂何以必与附子同用于六味地黄丸中,易之以他药如破故纸、沉香之类,何不可者?
曰∶肉桂可离附子以成功,而附子断不能离肉桂以奏效。盖附子之性走而不守,肉桂之性守 而不走也。虽附子迅烈,入于群阴之内,柔缓亦足以济刚,然而时时飞越,无同类之朋相亲 相爱,眷恋有情,未必不上腾于上焦矣。有肉桂之坚守于命门而不去,则附子亦安土重迁,
不能飞越。此八味丸中仲景夫子用附子,而不得不用肉桂者,又有此妙义耳。至于破故、沉 香之类,虽与附子同性,或虑过于沉沦,或少嫌于浮动,皆不如肉桂不沉不浮之妙也。
或疑肉桂用之于八味丸中,经先生之阐扬,真无微不悉矣。但肉桂之于金匮肾气丸,尚 未说 破,岂即八味丸之义耶?夫八味丸用肉桂者,补火以健脾也。肾气丸用肉桂者,补火以通膀 胱也。虽肾气丸用茯苓至六两,未尝不利水以通于膀胱,然而膀胱之气,必得肉桂而易通,
茯苓得肉桂而气温,而水化矣。虽丸中用附子,则肾火亦可通于膀胱,然而附子之性走而不 守,无肉桂之引经,未必不遍走一身,而不能专入膀胱,以行其利水之功也。肉桂用于肾气 丸,其义又如此矣。
或疑肉桂于都气丸中,未必非利小便,何以治水者不用都气,而用肾气丸乎?夫肉桂虽 能入 膀胱而利水,不能出膀胱而泻水也。都气丸中以熟地为君,而以茯苓为佐,是补多于利也;
肾气丸中以茯苓为君,而以熟地为佐使,是利多于补也。补多于利,则肉桂佐熟地而补水,
补先于利,而利不见其损;利多于补,则肉桂佐茯苓而利水,利先于补,而利实见其益。故 治水者,必用肾气丸,而不用都气丸也。
或问肉桂用之于黄柏、知母之中,东垣治膀胱不通者神效,则黄柏、知母前人用之矣,
未可 咎丹溪也。曰∶膀胱热结而小水不通,用黄柏、知母而加之肉桂者,此救一时之意也,用之 正见东垣之妙。若毋论有热、无热,而概用知母、黄柏,减去肉桂,即膀胱之水且不能通,
又何以补肾哉?夫人生于火而死于寒,命门无火,则膀胱水冻,而水不能化矣。若用黄柏、
知母,更加寒凉,则膀胱之中愈添其冰坚之势,欲其滴水之 出而不可得,安得不腹痛而死哉。治法用肉桂五钱、茯苓一两,乘热饮之,下喉而腹痛除,
少顷而便出,此其故何也?盖膀胱寒极,得肉桂之热,不啻如大寒之得阳和,溪涧沟渠无非 和气,而雪消冰泮矣。
或问肉桂性热,守而不走,当火可引以归于命门之中,但已归之后,不识可长用之否?
曰∶ 肉桂性虽不走,补火则火之焰不升。然过于补火,则火过旺,未免有燃烧之祸矣。大约火衰 则益薪,而火盛宜抽薪也。又不可因肉桂之守而不走,但知补火,而不知损火也。
<目录>卷之四(征集)
<篇名>桂枝内容:桂枝,味甘、辛,气大热,浮也,阳中之阳,有小毒。乃肉桂之梢也,其条如柳,故又 曰柳 桂。能治上焦头目,兼行于臂,调荣血,和肌表,止烦出汗,疏邪散风。入足太阳之腑,乃 治伤寒之要药,但其中有宜用不宜用之分,辨之不明,必至杀人矣。夫桂枝乃太阳经之药,
邪入太阳,则头痛发热矣。凡遇头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