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肺经、大肠。退热除烦,泻 膀胱 之火,止赤痢,消赤眼,善安胎气,解伤寒郁蒸,润燥,益肺气。但可为臣使,而不可为君 药。近人最喜用之,然亦必肺与大肠、膀胱之有火者,用之始宜,否则,不可频用也。古人 云黄芩乃安胎之圣药,亦因胎中有火,故用之于白术、归身、人参、熟地、杜仲之中,自然 胎安。倘无火,而寒虚胎动,正恐得黄芩而反助其寒,虽有参、归等药补气、补血、补阴,
未必胎气之能固也,况不用参、归等药,欲望其安胎,万无是理矣。
或问黄芩清肺之品也,肺经之热,必须用之,然亦有肺热用黄芩而转甚者,何也?曰∶ 用黄 芩以清肺热,此正治之法也。正治者,治肺经之实邪也。肺经有实邪,黄芩用之,可以解热 ;肺经有虚邪,黄芩用之,反足以增寒。盖实邪宜正治,而虚邪宜从治也。
或问黄芩举世用而无疑,与用知母、黄柏颇相同,乃先生止咎用知母、黄柏之误,而不 咎用 黄芩,何也?曰∶黄芩亦非可久用之药,然其性寒而不大甚,但入于肺,而不入于肾。世人 上热多,而下热者实少,清上热,正所以救下寒也。虽多用久用,亦有损于胃,然肾经未伤 ,本实不拨,一用温补,便易还原,其弊尚不至于杀人。若知母、黄柏泻肾中之火矣,肾火 消亡,脾胃必无生气,下愈寒而上愈热,本欲救阴虚火动,谁知反愈增其火哉。下火无根,
上火必灭,欲不成阴寒世界得乎。此用黄柏、知母之必宜辟也。
或问黄芩乃清肺之药,肺气热,则肾水不能生,用黄芩以清肺金,正所以生肾水乎?曰∶ 黄 芩但能清肺中之金,安能生肾中之水。夫肺虽为肾经之母,肺处于上游,居高润下,理之常 也,何以清金而不能生水。盖肺中之火乃邪火,而非真火也,黄芩止清肺之邪火耳,邪火散 而真水自生,安在不可下生肾水。不知肾水之生,必得真火之养,黄芩能泻邪火,而不能生 真火,此所以不能生肾水也。予之取黄芩者,取其暂用以全金,非取其久用以益水。
或疑黄芩之寒凉,不及黄柏、知母,以黄芩味轻,而性又善散,吾子攻黄柏、知母宜也,
并 及黄芩,毋乃过乎?曰∶黄芩之多用,祸不及黄柏、知母远甚,余未尝有过责之辞,独是攻 击知母、黄柏,在于黄芩门下而畅论之,似乎并及黄芩矣。谁知借黄芩以论黄柏、知母,意 重 在黄柏、知母也。见黄芩之不宜多用,益知黄柏、知母之不可重用矣。世重寒凉,病深肺腑 ,不如此,又何以救援哉。
<目录>卷之二(商集)
<篇名>黄连内容:黄连,味苦,寒,可升可降,阴也,无毒。入心与胞络。最泻火,亦能入肝。大约同引 经之 药,俱能入之,而入心,尤专经也。止吐利吞酸,善解口渴。治火眼甚神,能安心,止梦遗 ,定狂躁,除痞满,去妇人阴户作肿。治小儿食土作疳,解暑热、湿热、郁热,实有专功。
但亦臣使之药,而不可以为君,宜少用而不宜多用,可治实热而不可治虚热也。盖虚火宜补 ,则实火宜泻。以黄连泻火者,正治也。以肉桂治火者,从治也。故黄连、肉桂,寒热实相 反,似乎不可并用,而实有并用而成功者。盖黄连入心,肉桂入肾也。凡人日夜之间,必心 肾两交,而后水火始得既济,火水两分,而心肾不交矣。心不交于肾,则日不能寐;肾不交 于心,则夜不能寐矣。黄连与肉桂同用,则心肾交于顷刻,又何梦之不安乎。
或问苦先入心,火必就燥,黄连味苦而性燥,正与心相同,似乎入心之相宜矣,何以久 服黄 连,反从火化,不解心热,而反增其焰者,何也?曰∶此正见用黄连之宜少,而不宜多也 。盖心虽属火,必得肾水以相济,用黄连而不能解火热者,原不可再泻火也。火旺则水益衰 ,水衰则火益烈,不下治而上治,则愈增其焰矣,譬如釜内无水,止成焦釜,以水投之,
则热势上冲而沸腾矣。治法当去其釜下之薪,则釜自寒矣。故正治心火而反热者,必从治心 火之为安,而从治心火者,又不若大补肾水之为得。盖火得火而益炎,火得水而自息耳。
或问黄连止痢而浓肠胃,吾子略而不谈,何也?曰∶此从前《本草》各书,无不载之,
无俟 再言也。然而予之不谈者,又自有在。盖黄连非治痢之物,泻火之品也。痢疾湿热,用黄连 性燥而凉,以解湿而除热似矣。殊不如黄连独用以治痢,而痢益甚,用之于人参之中,治噤 口之痢最神;用之于白芍、当归之中,治红赤之痢最效,可借之以泻火,而非用之以止痢,
予所以但言其泻火耳。况上文曾言止吐利吞酸,利即痢也,又未尝不合言之矣。至于浓肠胃 之 说,说者谓泻利日久,下多亡阴,刮去脂膜,肠胃必薄矣,黄连既止泻利,则肠胃之薄者,
可以重浓。嗟乎!此臆度之语,而非洞垣之说也。夫黄连性燥而寒凉,可以暂用,而不可久 用。肠胃之脂膜既伤,安得一时遽浓哉。夫胃薄者,由于气血之衰,而肠薄者,由于精水之 耗。黄连但能泻火,而不能生气血、精水,吾不知所谓浓者,何以浓也。
或问黄连泻火,何以谓之益心,可见寒凉未必皆是泻药。曰∶夫君之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