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不要担心,郎中先生看不好,不是绝症,你不好许许菩萨嘎?我们堂东南方向十三里之遥有个天皇庙,天皇娘娘灵了,你不好许许天皇娘娘?”小姐信以为真,双膝一跪,拜拜天皇娘娘,“天皇神明啊,
有灵有感保佑我家母亲毛病好,我圣诞去进香了愿心。”
说来也奇怪了,一许菩萨,曾剩两天,老太太格毛病倒好了格。“梅香,说有神确有神,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一许,我家妈妈现在不吃苦啊,我答应圣诞去进香,三月初二,天皇娘娘圣诞,我们要去进香了愿了。”过了一天又一天,三月初二眼面前,小姐翻翻身,起个早五更,金钥匙拨开银皮锁,银钥匙拨开柳州箱,拿出青铜明镜,象牙木梳,月江肥皂,胭脂花粉,红粉面上搽,丝线压眉毛,鹦哥嵌绿桃,梳起髻来翘傲傲,如意簪子当中撬,耳带八宝金环子,九曲黄金垂耳梢。要得俏,一衬加一罩。怀府上面挂须罩,须罩上面挂荷包。
走一走来摇一摇,好似仙女下九霄。
打发安童备过轿梁一顶,带领八个梅香随身。
主仆九个动身走,天皇庙进香了愿心。
上天皇庙,必定要经过隆兴典当。小奸党姚彬拿柜台整理好了,坐了典当里面,抬头一望,望到外面一顶轿梁,八个梅香相随,心想格不是田红玉小姐身边格贴身梅香啊?梅香跟了后间,轿子里间必定是田小姐,“妥了格,你不出门,我想不到你格人,今朝出了门,叫你插翅总难飞。”拿二三十个安童召到面前,两个教师喊到身边,“安童,手脚要放哨刷点,今朝是三月初二,田小姐必定是到天皇庙去进香,我只要开口,你们大家帮动手,抢到小姐女千金,重重有赏雪花银。”肇吆五喝六动身走,打抢小姐女千金。田红玉一到天皇庙,打发轿夫直接拿轿子抬进天皇庙,八个梅香蹲外间看守山门。一个梅香眼睛尖,老远望到姚彬走在前间,一班安童、家将随身,“妹妹,那不是小奸党姚彬,他怎带许多人来嘎?不好哇,就怕晓得我们主仆来进香,来抢我家姑娘呱。”“不要紧格,小姐来天皇庙里间了,我们也进去,拿大门关起来,看他可得进去。”八个梅香走进天皇庙。
拿大门杠了紧腾腾,小贼哪能入山门。
姚彬一望,“你们这些妖韶哇,山门关起来就溜得走来?天皇庙没得后门,我肇一步不跑,就像格癞猫,你走前门出来,我就带你走,逋了庙门口等待。”八个梅香一进天皇庙,“姑娘,祸比天高。”“什么事啊?”“小姐,姚彬带领打手,逋了庙门口等待,要强抢你姑娘成亲。”田红玉一听,吓了大半条命,急了没法,只是来下跺脚。八个梅香当中,有一个梅香叫上不尖,生了最麻利,“小姐,你不要跺脚,也好想想办法。”“你格贱人,我想底高办法?”“小姐,你没得办法,你只要问问菩萨,姚彬来外间等,我家轿子来里间,一歇小姐你不要坐轿子,你客气点请菩萨坐坐,堂木头菩萨、烂泥菩萨,菩萨几十个,我们搬嘎一尊菩萨朝轿子里间一,拿轿帘一放,轿子一出门么,姚彬晓得里间是菩萨格,肯定要拿轿子抬走格,他人一死走,你小姐不好溜家去啊。”“对格,好办法。”大家七手八脚, 搬个烂泥菩萨,朝轿子里间一,拿轿帘一放,“轿夫啊,过来,你们拿轿子抬出天皇庙。”“小姐,我们不敢。”“你怕底高,姚彬是抢我,又不抢你们,你们能够太太平平,轿子抬走有条命家去格,我一个人赏二十两银子。”轿夫一想:一个人有二十两银子,就是死也值嘎,“抬。”
抬起轿子就动身,八个梅香后面跟。
姚彬望见轿子出山门,果要欢乐二三分。
他肇斜七斜八,对轿子前间一撑,“田小姐,我等到你干歇,人总心焦煞得格,我们也是前世里格缘份。你不要走,今朝夜里就跟我。安童,你们尽数定了杠做底高,人家轿夫抬了一天格轿子不吃力,你们不好拿轿子接过来。”大家安童一想,不假哇,我们肩兜上又不害疮,我们不好拿轿子抬过来。一把拿轿夫扛开来,“死走,死走,我们会抬轿子格。”四个轿夫听见叫他走,瞎子修道,巴量不到,放趟子就溜,八个梅香稀稀步子也就跑啦得。姚彬一想:养梅香有底高用,她家小姐来轿子里间,不说到保护小姐,梅香倒死走了格,不要管哦,我抢小姐人,我不抢梅香。“安童,田小姐千金之躯,你们轿子要慢慢抬了,不要拿她熟坏了格。”“晓得格。”
抬起轿子就动身,哪肯耽搁转家门。
哪晓得这些狗贼萝卜花眼睛不曾相得清,拿烂泥菩萨当作女千金。
晃颠晃颠来得快,学士府到面前呈。
来到高厅,轿帘顿平。姚彬就喊:“小姐,到家了哇,你好出来了哇。”不作声。“小姐,我们反正是夫妻,出来望望没底高稀奇,你不要怕难为情。”不答应。“安童,小姐脸皮嫩,不好意思,你去拿她搀出来。”格你格奴才搀人么,拿轿帘掀开来呢,轿帘不掀,手伸进去,“田小姐,我来搀你。”手朝里间一揿,冰冻烂荫,“不好,少爷格,熟总熟杀得呱,总发得荫么。”“奴才,我横敲叮,竖敲叮,慢慢跑,慢慢跑,跑了又哨,就像跑报,熟杀得,快搀出来,盘盘就活格。”安童拿轿帘一掀,向里间一望,“啊,少爷,不是小姐,是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