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凤凰山上碰到张长生,将我坐骑丧残生。
多亏观音来搭救,仙鹤才得转还魂。
佛祖哎,泗洲出了张长生,杀生害命罪孽深。
龙华会只好来一次,下次再做来不成。
佛祖说:“该打了呱,玉皇的三太子临凡,不思皈依佛门,反而残杀生灵,罪过罪过!”
若不将三太子劝回心,对不起玉帝和众仙人。
佛祖随时打发云台山鹦哥仙鸟下凡,到泗洲指点张长生从善。
佛祖传下令,鹦哥下凡尘。
来到泗洲地,点化张长生。
仙风一散,对张家花园的树枝上一站,看到长生在晒生灵肉,不由口中就喊:“张长生、张长生,你是仙家后代根,残杀生灵罪孽深,应该及早修前程。”长生抬头一望,“哈哈,我当是人哩,还是只活八哥,弄下来玩玩倒不错!”长生嘴里说话脚下走,隐到一棵枯桂树后面,“啪秃”一弹子,鹦哥冷不猝防,中弹落地。长生抢步上前扑住,摸摸还活的呢。长生觉得蛮好看,就叫安童把鹦哥对笼里一关,替它养伤。
长生出门打生灵,拿鹦哥带了紧随身。
长生杀生灵,鹦哥看得清。
鹰爪与犬咬,个个血淋淋。
鹦哥不忍心再看,但又飞不出牢笼,口中就喊:
佛祖哎,徒弟在笼中遭磨难,你在灵山可知闻。
鹦哥一喊,惊动佛祖。他掐指一算,晓得鹦哥落在长生手中,关进了牢笼。随即召唤各路神仙说:“哪位弟子能去搭救鹦哥出笼,劝长生回心转意?”文殊菩萨说我去,普贤菩萨说我去。观音大士说:“让我去!”普贤说:“三妹子,你年纪比我小,徒弟收得比我多,这个现成徒弟让我去收!”观音说:“二姐哎,这现成师父不好当。长生他杀戮心委实重,你去劝不动。”“三妹,你放放手——
我不拿长生劝回心,算不到龙华会上人。”
观音拗不过普贤,就问:“你从天上去还是从地上去?”普贤说:“回来再告诉你。”
普贤老母下凡尘,观音做拦挡断路人。
观音叫善才龙女变作一个蛮汉,用两颗素珠哈口仙气变成两座大山,一手托一座,对普贤去路上一站,挡她的路。普贤说:“你这蛮汉不知趣,为何搬山挡我的路?”“哎,你这师父独身下山,到哪里去做斋?”“蛮汉,我不是僧人也不是真人,是到东土来劝善的,请你让我走过去。”蛮汉说:“世上只有轻担让重担,空身让扁担,没有搬山让路的道理!”普贤说:“不求你让路,我从山上跳过去!”普贤对上一跳,跳上九霄;善才拿左山对上一托,杵到天角;普贤没能跳过。普贤又从右山跳。善才连忙拿右山对上托。普贤眼睛尖,看准左山与右山的空隙之间,猛力一攻,从山西跳到山东,跳过去了。善才对他没法,观音又来二着。叫善才变作推车汉,推一车油,油篓子用丝棉纸封头。对三叉路上一顿,人对车上一困,呼呼大睡。普贤来到身旁,喊声:“喂,好犬不挡路,知礼莫拦人,你对路中心一困,挡住来往行人,成何体统!”善才假意拿眼睛一睁:“哦,你是出家僧人,出口伤人,是何道理?”普贤自知赶路心切,出言不慎,连忙打躬作揖,招呼不及:“小僧言语冒失,望君包涵,请求让路!”“让路可以,你把我这两蒌油猜准了就让你过去。”普贤问:“怎么猜,你出个题。”善才说:
我这两篓油是满还是空,满的空的在西是在东?
猜中了油篓放你过,猜错了是你少道功。
普贤想了想,猜不透。就说:“你这无赖之徒,耽误人家工夫!”说着,绕车从岔路而过。普贤她——
过了一关又一关,前面有人又把路拦。
前面哪个?是观音亲自变一个讨饭婆。手里拖根枯竹子,臂上挽个破篮子。普贤一到,口中就叫:“僧人师父,今朝你到哪家做斋?”普贤说:“年老婆婆,我不是东土出家僧,是西来之徒劝善人,哪有斋饭你吃?”“哦,师父你既是西来善人,可有灵丹妙药随身?”“婆婆,你要妙药何用?”老婆婆拿裤管一撩,脚膀上害得漆紫烂肿,破皮流脓。说:“我这脚开始生个细痱子,害成现在的老拐子。”“婆婆,你害了多少年啦?”“八十四载,”“你现在多大年纪?”“八十三岁。”“那这疮是胎里生。”“是的。我娘死的时候,留下这根枯竹子给我,说等到这枯竹子开花疮就好的。师父,这枯竹子可得开花?”普贤看看枯竹头上光洁洁,没枝又没叶,就说:“枯竹子怎得开花!”普贤一天挨三缠,缠到天光暗,心想,总不能半夜三更去劝善?回去了。
普贤回转走,观音又抄前行。
回到西天去,两下再谈心。
观音老母先到家,对莲台上一坐,口念弥陀。普贤说:“三妹,你倒定心,还在诵经?”观音连忙站起,假装客气:“啊呀,恭喜师姐,贺喜师姐,你拿长生劝了回心啦,好到佛祖面前加封了!”“三妹哎,我转上一天,还不曾看到泗洲地边哩。”“格呗,你在哪家作客的?”“哎,不要提,东土里的人蛮得出奇。第一次遇到一个蛮汉手托两座山拦我去路,要我回答他哪山高哪山低,我不曾答得出,从山空缝间跳过去的;第二次遇到一个推油汉子又挡住我的路,要我猜他油篓子里是空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