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的说话,小的不敢说。”岳雷皱了眉头,想:“那番将如此骁勇,如何擒得他?”吩咐:“且将‘免战牌’挑出,待我商议一计,然后开兵。”那牛皋在旁边听了,便大叫道:“且慢着!我想你父亲当日出征,出阵当先,真个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从不曾打过一阵败仗。今日轮到你做元帅,一个番将擒他不住,还想要去扫北,真正出尽了父亲的丑了!待我为叔的出去拿来。”
  说罢,就提了双锏出营,上马冲出阵前,大喊道:“呔!你可就是什么粘得力么?”粘得力道:“既知某家的大名,就该逃避。你是什么人,这等大胆,来送死么?”牛皋道:“你这冒失鬼!牛皋爷爷还是认不得,亏你做什么将官!赏你一锏罢!”扑的就是一锏打去!粘得力提着紫金锤,扑的一声,枭开钢,还一锤,当顶门打来。牛皋双锏望上一架,那锤来得狠,把牛皋两手虎口都震开了,叫声:“不好!”回转马头就走。只因在岳雷面前说了大话,不好意思往本营败走,只得落荒而逃。粘得力道:“牛南蛮!你待走到那里去?”登开骆驼,紧紧追赶:好似皂雕追紫燕,浑如猛虎逐赢羊。不知牛皋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六回 普风师宝珠打宋将诸葛锦火箭破驼龙
  诗曰:胜败军家事本常,请从邪正别妖祥。普风空倚驼龙术,难免今朝箭下伤!
  却说牛皋被粘得力紧紧追赶下来,正在紧急之际,却来了一个救星。你道是那一个?却是那大刀关胜之子关铃,自从在朱仙镇上散伙回家之后,心中忿忿不平,欲待要兴兵与岳元帅报仇,却又孤掌难鸣。此时闻得高宗驾崩,新君即位,赦了岳氏一门,拜了岳雷做元帅,兴兵扫北。打听得的实,就出门上路,来到长沙府、潞安州、金门镇各处,邀请陆文龙、樊成、严成方、狄雷四人,一同往朱仙镇上来助阵。那四个人自然是同心合意的,俱各欢欢喜喜的,一路望朱仙镇而来。
  那一日,离镇不远,正值牛皋败陈下来。关铃见了,高叫:“老将军,请住马!”
  牛皋耳朵里听见,却不细看是何人,随口道:“休管闲事,番将厉害哩!”关铃又叫:“牛老将军!休得惊慌,小侄关铃在此!”牛皋勒住了马,定睛一看,方定了神,在马上对陆文龙等四人道:“恕不下马了!那个番将十分了得,杀他不过,已追将来了。”言之末已,只见那粘得力骆驼已到,大叫:“牛南蛮!你待走到那里去?快快下马受缚。”牛皋不敢回头,把马加上一鞭就走。
  关铃让过了牛皋,把青龙刀横在马背上,迎上前来,大喝一声:“你是什么人?
  这等逞能,小爷在此!”粘得力大怒道:“你这小南蛮!是何等之人?擅敢阻我去路,放走某家败将。”关铃道:“我不说,你也不知。小爷姓关名铃,乃是汉朝义勇武安王之后人。今日你遇着小爷,只怕要活也不能够了。”粘得力大怒,举起紫金锤,登开骆驼,照头便打。关铃把青龙刀劈面相迎。一来一往,战了三十余合。
  狄雷在一边见关铃战他不下,把坐下青鬃马一提,舞锤上前助战。粘得力毫无惧怯,三个人又战了十余合。樊成正待向前,陆文龙大叫一声:“二位贤弟少歇,某来也!”
  拍马上前,耍的一枪,粘得力把身子一闪,恰中了骆驼的眼睛。那骆驼负痛,把头一蹲,被严成方举起八棱紫金锤,上前一锤打去,把那骆驼头颅打得粉碎,一轱辘把粘得力跌下驼来。樊成手起枪落,粘得力已是不活了。关铃下马来,取了首级。
  后面番兵一哄逃散。牛皋大喜,转马来,同了五人一齐回转大营,来见岳雷,将遇小弟兄五人、斩了粘得力细细说了一遍。岳雷大喜,下帐来与五人见过了礼,各诉衷情。岳雷就写本,差官入朝启奏,请封五人官职。又命将粘得力首级,号令营前,已毕。
  到了次日,探子来报:“河间府守备解送粮草三千石,将近朱仙镇,却被金将尤可荣截住抢夺,望元帅速遣大将救应。”元帅便问:“那位将军前去接救军粮?
  功劳不校”牛皋便道:“这个大差。别人却是不中用的,须得我为叔的去,方保无事。”岳雷道:“牛叔叔!粮草是要紧的,须要小心!”牛皋道:“包你稳稳的就送了来。”岳雷就火速的点起三千兵卒。
  牛皋上马提锏,一路迎将上去。那河间守备孙兰,正与金将尤可荣厮杀,正在危急,牛皋上前大喝一声:“呔!你是那里来的野种?敢抢我们的粮草,且先来尝尝我的铁锏。”耍的就是一锏,那金将举刀招架相迎。不上三四合,战不过牛皋,回马败走。牛皋道:“不要走!粮草虽然还了我,你这颗头,一发送了来罢!”便拍马追去。这里孙兰同众军士,将粮草护送回营。那牛皋一直追去,有一二里远近。
  金将转过山坡,便不见了。只见山坡之上,立着一位道人,叫声:“牛皋!”牛皋抬头一看:“啊呀!原来是我的师父。”慌得牛皋连忙下马,上坡跪下,叫声:“师父何来?”鲍方祖道:“那番将命不该绝,放他去罢!你儿子有难,我有丹药一颗付汝,可半服半敷,救他性命。再有一颗,可救何凤之命。你一路去,倘有妖人用宝伤人,你只将‘穿云箭’射去,便可破得。好生立功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