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竟往本营而来。
  岳二公子因众将败回,不知牛通跌伤败走何处?正在着急,忽然军士来报道:“牛将军拿了一员女将回营来了。”二公子大喜。只见牛通抱了石鸾英来,大叫道:“二兄弟!快进关去,我放了嫂嫂就来的。”二公子问了牛通底细,带领人马来至关前。只见汤英、施凤上前迎接进关,二公子与施风、汤英见过了礼。一面将石山尸首收拾安葬,盘查粮草,给赏军士。一面大排筵席,请众弟兄饮宴。
  且说牛通将鸾英抱进营中,不由分说,扯去盔袍,按倒在床。鸾英左推右避,终是力怯,这一场可羞之事,怎能免得?
  诗曰:柔枝嫩蕊尚含苞,浪蝶初栖豆蔻梢。正是鸟声鸣吵吵,复教黄鸟试交交。
  欢毕起身,石鸾英羞惭满面,低头垂泪。牛通道:“我和你既做了夫妻,自当百年偕老,何必如此!”随即整理衣裳,一同拔营,带了人马进关。来到衙门,与岳雷相见,说明已许成配匹。岳雷就差人将鸾英母女送往平南关,与巴秀琳、王素娟一同居祝不提。
  却说岳雷当晚把人马在关内扎住了一夜。次日,即便催兵起身,往化外而来。
  有话即长,无话即短。在路非止一日,早已到了云南。岳雷已探知母亲与柴王母子,将上官的衙门改造王府,一同居祝便将人马安顿,同了众弟兄一齐进关。到王府来,见了母亲、嫂嫂并各位兄弟,将前事细说了一遍,又引众弟兄拜见了岳太夫人。
  太夫人甚喜,命拜谢了柴娘娘。柴娘娘命柴王到后堂与众人相见,就结拜做弟兄。
  岳雷问道:“三弟因何不见?”岳夫人道:“我因记念你,在一月之前,打发他到宁夏来寻你了。”岳雷道:“三弟年纪幼小,路上倘有疏失,如何是好!”柴王道:“二兄弟,不须愁虑,我有护身批文与他,只说宁夏公干,路上决无人盘问的。”
  岳雷听了,方才放心。当日,柴王大排筵席,与众弟兄开怀畅饮,直吃到月转花梢,各人安置。这一班小英雄自此皆在化外住下。正是:飘荡风尘阻雁鱼,幸逢骨肉共唏嘘。几番困厄劳无怨,相叙从容乐有余。
  再说那三公子岳霆,一路上果然验了护身批文,并无人盘问,安安稳稳,直到宁夏。问到宗留守府中,传宣官进去通报,宗方吩咐讲进相见。三公子进内见了宗方,双膝跪下,将岳大夫人书札呈上。宗方接书,拆开观看,就用手扶起三公子,便问:“贤侄,一向令堂好么?”岳霆即将前后事情细诉了一遍。宗方道:“你哥哥并不曾来此,我因心下也十分记念,故此叫我孩儿宗良前去寻访,至今也无音信回来。前日有细作来报,说你哥哥在临安上坟,到乌镇杀了巡检,共有六七个人往云南去了!我已差人前去打听。贤侄且在我这里住几日,等打探人回来,得了实信再回去禀复令堂便了。”岳霆道:“多感老伯父盛情!但侄儿提起上坟,意欲也往临安去祭奠一番,稍尽力子之心。”宗方道:“贤侄要去上坟,乃是孝心,怎好阻挡你?但奸臣正罗网密布,如何去得!也罢,你可假装作我的孩儿,方可放心前去。”
  公子应允。当日设宴款待,过了一夜。次日,宗方点了四名家将,跟三公子同上临安,嘱咐道:“路上倘有人盘问,只说是我的公子便了。”岳霆拜谢。宗方又再三嘱咐:“路上须要小心!”
  三公子拜别,出街上马,四个家将骑马跟随上路。一日,来至一座山前,但见大松树下,拴着两匹马,石上坐着两位好汉。一个旁边地上插着一杆錾金枪,生得面如重枣,头戴大红包巾,身穿猩红袍,年纪不上二十岁。一个面如蓝靛,发似朱砂,膀阔腰圆,头戴蓝包巾,身穿蓝战袍,年纪二十三四光景,旁边石壁上倚着一柄开山大斧。岳霆刚走到面前,那二人把手一招,说道:“朋友!何不在此坐坐?
  我们打伙同行如何?”岳霆见那二人相貌雄伟,料不是常人,便下马道:“如此甚好。”二人立起身来见礼。三个俱在石上坐定,岳霆便请问:“二位尊姓大名?今欲何往?”那红脸的道:“在下姓罗名鸿,因我生得脸红,没有髭须,那些人就起弟一个浑名,叫‘火烧灵宫’,乃湖广人氏。”那蓝脸的道:“在下姓吉名成亮,乃河南人氏。人见我生得脸青发红,多顺口儿叫我做‘红毛狮子”。今要往临安去上坟的。”岳霆道:“罗兄贵处湖广,吉兄又是河南,为何坟墓反在临安?”那二人道:“兄长有所不知,家父叫做罗延庆,吉兄令尊叫做吉青,皆是岳元帅的好友。
  只因岳老伯在朱仙镇上,被奸臣秦桧连发十二道金牌,召回临安,将他父子三个害了性命。家父同了众位叔父,提兵上临安去报仇,来至长江内,岳伯父显圣,不许前去,所以众人尽皆散去。家父回家,气愤身亡。吉叔叔不知去向。今我二人奉母亲之命,往临安去上岳伯父的坟。”岳霆听了,大哭道:“原来是罗、吉二位兄长!
  待小弟拜谢。”二人问道:“兄长是他家何人?”三公子道:“小弟乃岳霆是也。”
  就把流到云南、奉母命往宁夏访问二哥岳雷,见过了宗叔父,今要往临安去上坟之事,细细说了一遍,道:“今日天遣相逢,实出万幸!如今同了二位哥哥前往临安,可保无事。”三人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