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跑,自然咬坏的了。
  那些蜈蚣妖法炼就,其毒利害,八员火头军,尽行咬伤面门,青红疙瘩无数,多负痛跑到营内,顷刻面涨犹如鬼怪一般,头如笆斗,两眼合缝,多跌下尘埃,呜呼哀哉,八位英雄,魂归地府去了。梅月英从幼受仙母法宝,炼就这面蜈蚣八角旗,惯要取人性命,他见大唐将士一个个坠马营门而死,暗想薛蛮子奔往荒落,性命也决不能保全,自然身丧荒郊野地去了。所以满心欢喜,把手一招,蜈蚣原归旗内,旗落月英手中,将来藏好,营前打得胜鼓回营。
  盖苏文上前相接,滚鞍下马说:“夫人今日开兵,不但辛苦,而且功劳非浅,请问夫人,大唐火头军咬此重伤,还是晕去还魂,还是坠骑身亡?”月英道:“元帅,他不受此伤,逃其性命。若遭蜈蚣一口,断难保其性命了。”盖苏文听言,满心大悦,说:“夫人,多多亏你,本帅不惧大唐老少将官,单只怕火头军利害。今日他们都被蜈蚣咬死,还有何人得胜本帅?岂不是十大功劳,都是夫人一个的了!”吩咐摆酒,与夫人贺功。
  少表番营之事,再讲张士贵父子,见八名火头军多堕骑身亡,面如土色,浑身冷汗。说:“完了,完了。我想薛礼败往荒辟所在,也止不过中毒身死。为今之计,怎生迎敌番人?”大家好不着忙。又讲仁贵他败走到旷野荒山,不上十有余里,熬痛不起,一气到心,跌下雕鞍,一命归阴。这骑马动也不动,立在主子面前。忽空中来了一个救星,乃香山老祖门人,名唤李靖。他在山中静坐,偶掐指一算,明知白虎星官有难,连忙驾云到此,空中落下尘埃,身边取出葫芦,把柳枝端出仙水,将仁贵面上搽到,方才悠悠苏醒。说:“那一位恩人在此救我。”李靖道:“我乃是香山老祖门人,名唤李靖。当初曾辅大唐,后来入山修道,因薛将军有难,特来相救。”仁贵连忙跪下,口叫:“大仙,小子年幼不知,曾闻人说兴唐社稷,皆是大仙之功,今蒙救小人性命,小子感恩非浅。万望仙长到营,一发救了八条性命,恩德无穷。”
  李靖说:“此乃易事,贫道山上有事,不得到营,赐你葫芦前去,取出仙水,将八人面上搽在伤处,即就醒转。”仁贵领了葫芦,就问:“仙长,那番营梅月英的妖法,可有什么正法相破么?”李靖道:“贫道有破敌正法。”忙向怀里取出一面尖角绿绫旗说:“薛将军,他手中用的是蚣角旗,此面鼢犊旗,你拿去,看他撩在空中,你也撩在空中,就可以破他了。即将葫芦祭起空中,打死了梅月英。依我之言,速速前去,相救八条性命要紧。”薛仁贵接了鼢犊旗,拜谢李靖,跨上雕鞍。一边驾云而去,一边催马回营。张士贵正在着忙,忽见薛礼到营,添了笑容。说:“薛礼,你回来。这八人怎么样?”仁贵道:“有救。”就把仙水搽在八人面上,方才悠悠苏醒,尽皆欢悦,就问道葫芦来处。仁贵将李靖言语,对众人说了一遍。张环明知李仙人有仙法,自然如意。就犒赏火头军薛礼等人,同回营中欢酒。
  过了一宵,明日清晨,依先上马,端兵出到番营,呼声大叫:“呔!番营的快报与那梅月英贱婢得知,今有火头军薛礼在此讨战,叫他快些出来受死!”不表薛仁贵大叫,单讲那营前小番飞报上帅前说:“启上元帅,营外有穿白火头军讨战,要夫人出去会他。”盖苏文听见此言,吓得魂不在身,连忙请出梅月英问道:“夫人,你说大唐火头军受了蜈蚣伤,必然要死,为什么穿白将依然不死,原在营外讨战?”那夫人梅月英闻言,吃惊道:“元帅,那穿白将莫非是什么异人出世,故而不死。我蜈蚣旗利害,凭你什么妖魔鬼怪,受死伤害,必不保全性命,为甚他能得全性命起来?吩咐带马抬刀,待妾身再去迎敌。”这一首牵马,月英通身披挂,出了番营,抬头一看,果然不死,心中大怒说:“唷,薛蛮子,果象异人,不知得仙丹保全性命,今娘娘偏要取你首级。”仁贵呼呼冷笑说:“贱婢,你的邪法谁人作准,我不挑你前心透后背,也算不得火头爷骁勇了。”催马上前,喝声:“照戟!”
  插的一戟,望面门挑进来。梅月英急驾忙还,二人杀在一堆。马打冲锋,双交回合,刀来戟架叮当响,戟去刀迎迸火星。
  战到六个冲锋,梅月英两膊酸麻,抬住画戟,取出蜈蚣角旗,望空中一撩,念动真言。薛仁贵见了,也把鼢犊旗撩起空中,他也不晓得念什么咒诀,自有李靖在云端保护。两面绿绫旗虚空立着,一边落下飞蜈蚣,一边落下飞金鸡,那飞蜈蚣,变化几百蜈蚣、飞过来,那飞金鸡,也化几百,把蜈蚣尽行吃去。吓得梅月英魂飞魄散,说:“你敢破我法术么。”连忙掐诀收旗,那里收得下?只见蜈蚣角旗与鼢犊旗悠悠高上九霄云内,一时不见了。仁贵心中大悦,便把葫芦抛起空中,要打梅月英。谁知李靖在云端内把手一招,葫芦收去,薛仁贵胆放心宽,把方天戟一起,纵马上前,照定月英咽喉中插一戟刺进来,这梅月英乃是女流,又是法宝已破,心中焦闷,说声:“不好,我命死也!”要招架也来不及了,贴正刺中咽喉,被他阴阳手一泛,哄咙响挑往营门前去了。
  这盖苏文在营前看见,放声大哭说:“阿呀,我那夫人阿。”把赤铜刀一起,豁刺刺冲上前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