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假败,砍断吊桥索子,冲杀进关去擒贼子,就好相见。得了白良关,一件大功。”尉迟恭道:“此计甚妙,我儿快快上马。”
  父子提枪跨上雕鞍,冲出山凹。叫声:“小番儿果然利害,某今走矣。休赶,休赶。”一马奔至营前,宝林收住丝缰,假作呼呼大笑道:“我只道你久常不败,谁知也有今日大败!罢,快叫能事的出来会我。”此话不表。
  再讲尉迟恭下马,上中军来见元帅说:“真算我主洪福齐天,白良关已得。”叔宝说:“将军未能取胜,白良关怎么得来?”敬德说:“北番这位小将,乃是某家嫡子。所以今日假败,到落荒相认,父子团圆。我妻梅氏,现在关中,叫孩儿时某所讲,会合各位将军,坐马提兵,杀出营门。等我孩儿假败下去,砍落吊桥,抢进关中,共擒守将,岂不是白良关唾手而得矣。”
  众将闻言大喜。叔宝说:“果有这等事,你子因何反在北番,从何说起?”
  敬德就把麻衣县夫妻分别之事,细细说了一遍。秦琼方才明白。即发令箭数枝,令诸将坐马端兵,抢关擒北番之将,须要小心,不得违令。众将应声:“是。”早有马、段、殷、刘、程咬金五将,上马提兵,出营门观望。尉迟恭冲出营门,大叫一声:“小番儿。某家来取你命也。”拍马上前,直取宝林。宝林急架相迎,父子假战了五六个冲锋,宝林便走。叫声:“休赶,休赶!”把眼一丢,望关前败下来了。敬德叫声:“那里走!”回头又叫声:“诸位将军,快些抢关哩。”这六骑马随后赶来,底下大小三军们,旗幡招飐,剑戟刀枪如海浪滔天,烟尘抖乱,豁喇豁喇豁喇赶至吊桥边来。宝林过得吊桥,有小番高扯吊桥,忙发狼牙,却被宝林砍断索子,吊桥坠落,众小番大惊说:“大爷反把吊桥索子砍断。”宝林喝声:“呔!谁敢响,那个是你们公子。看枪!”乱挑了几个,小番喊叫说:“公子反了!”一拥进关。诸将过了吊桥,宝林叫声:“爹爹这里来。”六骑马杀进关中,鼓打如雷,马叫惊天,那关中合府官员,多闻报了。有偏正牙将们,顶盔贯甲,上马提刀,上来抵敌。尉迟恭父子二人,两条枪好了不得。来一个刺一个,来一双刺一双。程咬金子执大斧说:“狗番奴!”骂一句,杀一个,骂两句,杀一双。
  殷、刘、马、段四将,提起大砍刀,杀人如切菜。好杀哩,直杀到总府衙门,刘国贞一闻此报,着了忙说:“一定此事发了。带马抬枪,随本总来呵。”
  这一边家将们多是明盔亮甲,提着军器,上着马,一拥出来。到得总府衙门,“阿呀!不好了。”多是大唐旗号,前面尉迟宝林引路,直冲上来。刘国贞把枪一起,叫一声:“畜生!反害自身。照枪。”嚓的一枪直刺过来,宝林把枪嗒啷一响,架住在旁边,马打交锋过来,国贞正冲到尉迟面前来了。敬德把鞭拿在手中说:“去罢!”当夹胸只一鞭,国贞叫得一声:“啊呀!”
  血稍一喷,坐立不牢,跌下马来。军士拿来拴捉住了,余外家将、小番们晦气,一刀三个的,一枪四五个的,有识时务的,口叫:“走阿,走阿!”多望金灵川逃去,杀得关内无人,尉迟父子进了帅府,滚鞍下马,说:“孩儿,快去请你母亲出来相见。”宝林奉父命来到房中,只见夫人索珠流泪,犹如线穿一般。宝林忙叫:“母亲,如今不必悲泪,爹爹现在外面,快快出去。”
  夫人说:“我儿,当日夫君曾叫我抚养孩儿成人,以接后代。到今朝父子团圆,虽节操能全,我只恨刘国贞谤污我名,今可擒住么?”宝林说:“母亲,已今绑在外面了。”“既如此,我儿与我先拿进来,然后与你爹爹相见。”
  宝林说:“是。”走出外面,拿进刘国贞。刘国贞叹声:“罢了,养虎伤身。”
  梅氏夫人一见,大骂:“贼子,你谤讪我节操声名,蛮称为妻,使北番军民误认我不义,耻笑有失贞节,怎知我含忿难明,皆因身怀此子,不负亲夫重托,所以外貌是和,中心怀恨,毁容阻挠,得幸此子长成,再不道亲夫临敌,父子团圆,我完节之愿毕矣。贼阿,你一十六年谤节之名,此恨难泄。”忙叫:“我亲儿,快将这奸贼砍为肉酱。”宝林应声,提剑起来,乱斩百十余刀,一位白良关守将化为肉泥。夫人叫声:“我儿,你往外面,唤父亲到里面来。”宝林奉命出得房门,梅氏夫人大叫一声:“丈夫阿!今日来迟,但见其子,不见你妻了。你在中原为大将,我污名难白,见你无颜,罢,罢,罢,全节自尽,以洗贞操。”忙将头撞上粉壁,可怜间脑浆迸裂,全节而亡,呜呼哀哉了。宝林那晓其意,来到外面说:“爹爹,母亲要你里面去相见。”
  尉迟恭大喜,父子同进房中,一见夫人坠墙而死。宝林大哭一声:“我母亲呵!”那尉迟吓呆了,遂悲泪说:“我儿,既死不能复生,不必悲泪。”就将尸骸埋葬在房,父子流泪来到外面,对诸将说了,人人皆泪。程咬金说:“好难得的。”众将上马出关,进中营。马、段、殷、刘缴了令,尉迟恭说:“我儿过来,参见了元帅。”宝林上前说是:“元帅在上,小将尉迟宝林参见。”元帅叫声:“小将军请起。”宝林然后走下来,见过了诸位叔父、伯父们。敬德领进御营,俯伏尘埃,说道:“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