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父王千岁,千干岁!”康王说:“王儿平身,赐坐!”
  旁边问道:“王儿,那唐朝救兵实为利害,连破几座关头,杀伤数员上将。
  王儿为何不守黄龙岭,反自回营何干?”公主道:“父王在上,那唐朝小将罗通邪法利害,臣儿飞刀都被他破了,所以难守此关,只得回来见父王。”
  康王听说,心中十分纳闷,只得与众臣议论,唐朝救兵到此,怎生破敌,这话不表。
  且说大唐人马相近,到了木阳城,有探子报进说:“启上元帅,前面就是木阳城了!”罗通抬头一看,果见番兵如山似海,围得密不通风,那众将军大家惊骇。罗通吩咐大小三军到这边平阳之地安营。军士一声答应,顷刻扎下营盘。罗通便叫:“程老伯父!如今待侄儿独马单枪杀进番营,叫开木阳城,见了陛下,同军兵杀出城来,听见炮响,要伯父领众侄儿攻进番营。正是外破内攻,不怕番兵不退。”咬金说:“侄儿言之有理,须要小心!”
  罗通道:“这个不妨。”就把银铠扎束停当,跨上小白龙驹,提了梅花枪,出了营门,豁喇喇冲到番营。把都几看见叫声:“奇阿!那边来的这个小将是什么人,难道是唐朝救兵不成?为什么单人独马的?”那都儿答道:“哥阿!不要管他,我们放箭。”纷纷的射将下来。罗通说:“营下的!休放箭,今已救兵到了,快快退兵。如有半声不肯,本帅要踹营盘哩!”说罢,把枪串动,冒着弓矢,一马冲进。吓得番兵魂不附体,箭都来不及放了。被罗通手起枪落好挑,犹如弹子一般,有着咽喉的,有着前心的。番兵见不是路,只得让一条路待他走。这罗通进了第一座营盘,又杀进第二座营头。不好了!
  惊动了番邦正将、偏将,提斧拿刀在罗通马前马后,刺的、劈的、斩的,这个罗通那里在他心上!把枪前遮后拦,左钩右掠,落空的所在,一枪去掉了偏将几人;那一枪又伤了副将几员,把马一催,冲过了这一个营盘。在里边只见枪刀闪烁,那里见什么路头!罗通原是个小英雄,开了杀戒,透第七营盘方才到得护城河。只见木阳城上都是大唐旗号,喘息定了一口气,望着南城而来,正要叫城,只听:一声炮响轰天地,冲出番邦骁勇人!
  不知冲出番将是谁,但看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 苏定方计窖罗通 屠炉女怜才相救
  诗曰:
  一将焉能战四门,却遭奸佞害忠臣。
  若非唐主齐天福,那许英雄脱难星。
  罗通听见炮声响处,倒吃一惊。抬头一看,只见一员番将冲到面前,赤铜刀劈面斩来。罗通就把梅花枪架定,喝声:“你是什么人,擅敢拦阻本帅进城之路?”那番将也喝道:“呔!唐将听者,魔乃大元帅麾下大将军,姓红名豹,奉元帅将令,命魔家围困南城。你可不知魔的刀法利害么!想你有甚本事,敢搅乱我南城汛地?”罗通也不回言,大怒,挺枪直往红豹面门刺来,红豹说声:“来得好!”把赤铜刀劈面相迎。两将交锋,战有六个回合,马有四个照面。红豹赤铜刀实为利害,望着罗通头顶上劈面门“绰绰绰”乱斩下来。那时,罗通也把手中攒竹梅花枪噶啷丁当,丁当噶啷钩开了枪,逼开了刀。这一番厮杀不打紧,足足战到四十回合,不分胜败。那时恼了罗通,把枪紧一紧,喝声:“番狗奴,照枪罢!”嗖这一枪挑进来,红豹喊声:“不好!”闪躲不及,正中咽喉,挑下马来。那番正偏将、副偏将见主将已死,大家逃散,往营中去躲避了。罗通喘定了气,来到南城边,大叫道:“呔!城上那一位公爷巡城?快报与他知道,说本邦救兵到了。小爵主罗通要见父王,快快开城门放我进去!”
  少表这里叫城。单进城上自从被番兵围住,元帅秦琼传令在此,每一门要三千军士守在这里,日日差一位公爷在城上巡城。这一日刚好轮着银国公苏定方巡城。他听见城下有人大叫,连忙扒在城垛上望底下一看,只见罗通匹马单枪在下,明知救兵到了,心下暗想说:“且住。我昨夜得其一梦,甚是蹊跷,梦见我大孩儿苏麟,满身鲜血走到面前说:‘爹爹,孩儿死得好惨!这段冤内成冤,何日得清也?’说罢我就惊醒。想将起来,此梦必有来因,莫不是罗家之事发了?他说冤内成冤,必然将我孩儿摆布死了,要我报仇的意思。待我问他着。”苏定方叫一声:“贤侄,你救兵到了么?”罗通抬头一看,心中想道:“原来就是这狗男女!罢,罢!今日权柄在他手中,只得耐着性气。”正是:英雄做作痴呆汉,豪杰权为懵懂人。
  便答应道:“救兵到了,烦苏老伯开城,待小侄进城朝见父王龙驾。”定方说:“贤侄,你带多少兵马?几家爵主?扎营在何处?程老千岁可在营中么?”罗通道:“侄带领七十万人马,几家爵主,扎营在番营外面六、七里地面,程伯父现在营中。”苏定方说:“我家苏鳞、苏凤两个孩儿可来么?”
  罗通听见此言,沉吟一回说:“他二人在后面解粮,少不得来的。”苏定方见他说话支吾,心中觉着必定他要报祖父冤仇,把我孩儿不知怎么样处决了,故有此番恶梦。正是:人生何苦结冤仇,冤冤相报几时休?我若放他进城,此仇何时报雪?却不道连我性命不保。倒不如借刀杀人,把一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