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意思,不是真心实意依从的。”又叫一声,“嫂嫂,非是不信,只是难舍你有恩有义,必要爹爹奏明圣上,表你功劳第一。倘你回去落了发,后来皇封诰赠,怎能当得?岂不是欺君之罪难当?必要立下誓来,方好信你。不然,不起来了。”梨花无可奈何。又见老夫人悲伤,叫声:“我的媳妇儿,你若不立下誓,做婆婆的也要跪下来了。”梨花听了,带泪说道:“婆婆,这个媳妇受当不起,待我对天立誓,安了婆婆之心。”说道:“我樊梨花回家带发修行。若负了诸亲,世守孤灯。”姑嫂见他立誓,一同拜毕。梨花又拜别公公,元帅说:“畜生无礼,望贤媳回家,休记恨于他,宽心忍耐。”梨花说:“多谢公公。”即忙传小将军。女兵说:“小将军昨夜就去了。”梨花听了大怒:“这小畜生,不服王化。虽然继父不仁,被祖父放还,理当静候,怎么就去了?倒也安静。”领了女兵,打从大路上回去。此话不表。
  再言元帅传令,命周青带领兵马镇守朱雀关,起兵上路,往西而进。山路骑岖,难以行兵,亏了先锋罗章,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在路行了十余日,早到了玄武关,传令放炮停行。一声炮响,扎下营盘,候大兵一到,即便开兵。不一日,元帅大兵人马到了,罗章接进营中,商议打关,此话不表。
  再讲玄武关总兵,姓刁名应祥,妻亡过,只生一女,名唤月娥,年方十八,尚未成亲,文武双全。幼时拜金刀圣母为师,传授兵法。用双刀一对,又有摄魂铃一个。上阵之时,将此铃一摇,其人魂魄摄落,不杀自死。后来金刀圣母去了,金铃付与女徒,镇守关门。这日刁爷与女儿说:“大唐起兵前来,一路势如破竹,夺了多少关塞,如何是好?”正谈论间,忽有小番报道:“启爷,不好了。唐兵破了朱雀关,已到关前了。请爷早为定夺。”刁爷听了大怒,说:“有这等事,再去打听。”小番得令出去。刁爷立刻传令,吩咐大小三军,“明日与唐兵交战,须要三更造饭,五更披甲,天明出战,违令者立刻斩首。”众将:“得令。”当夜不表。
  再言次日天明,总兵升帐,点齐队伍,一声炮响,开了关门,冲出阵前。
  抬头一看,唐营扎得坚固,旗分五色,号带飘扬。传令:“先锋番将红里逵,出马讨战!”红将军:“得令!”手执大刀,飞奔营前,一声大叫:“快叫唐将有本事的出营会吾。”有探子报入营中,那元帅正要打关,忽尉迟青山解粮来到,参见元帅,听探子报,说:“启帅爷,玄武关总兵令先锋红里逵来讨战。”元帅说:“谁将出去会他?”闪出尉迟青山说:“小将初到,未曾立功,愿去见阵。”元帅见他骁勇,又是将门之子,心中得意,说:“将军出去,须要小心。”“得令!”出营上马,提鞭冲到阵前。红里逵抬头一看:见营中出来一位将军,但见他头戴乌金盔,身穿黑铁甲,骑下乌龙马,黑脸无须,手执钢鞭,冲到面前。红里逵喝声:“来将少催坐马,通下名来。”
  尉迟青山一见番将红里逵,红面青须,身穿红铜甲,座下红昏马,手执大钢刀。说道:“你要问我之名么?我乃镇国公尉迟宝林长子爵主,大元帅薛解粮官,尉迟青山便是。我不斩无名之将,快通名来。”红里逵说:“我乃玄武关总兵官刁帐下前部先锋红里逵是也。你原来是尉迟蛮子之孙,中原有你之名,今到西番,轮你不着。”放马过来,拍马一催,提起大刀,劈面砍来。
  那青山把手中鞭往刀上只一挥,刀往自己头上打将来了。里逵叫声“不好”!
  回马就走,却被青山喝声:“那里走!”抢起竹节钢鞭,望红里逵背后上一鞭,里逵叫声:“我命休矣!”躲闪不及,正中后背,口吐鲜血,伏鞍而走。
  刁应祥在旗门下看见,大怒,抡动手中降魔棍,拍马飞奔,来到阵前,喝道;“休得无礼!我今来也。”只一声大叫,犹如半天中起个巨雷。不知交战胜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八回 刁月娥铃拿唐将 师兄弟偷入香房
  再言尉迟青山看见刁总兵出阵,抬头一看,但见他头戴凤翅金盔,上有大红缨,穿着龙鳞金甲,手执降魔棍,骑下一匹花骢马,面如银盆,三绺长须,威风凛凛。一马冲到,护过了红里逵,尉迟青山把棍一起,照面打来。
  青山把刚鞭按住,两下大战,战到五十回合。
  元帅在旗门下同众将观见总兵本事高强,添起精神,尉迟青山鞭法散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兵之力,命罗章出去助战。先锋听了,把马一拍,冲将出来,叫声:“兄弟,为兄的来取番将之首。”尉迟青山见了罗章,才得放心。刁应祥提棍就打罗章,罗章急架相迎,双战应祥。应祥原来得利害,抵住两家爵主,见个雌雄,好杀。但见那阵面上杀气腾腾,不分南北;沙场上征云滚滚,莫辨东西。他是玄武关总兵一员大将,怎惧你中原两个小南蛮;我邦乃扶唐定鼎爵主两个英雄,那怕你番邦一个狗才子。番邦人马纷纷乱,顷刻沙场变血湖。虽见三将杀到四十回合后,刁应祥不能取胜,被罗章一枪刺过来,正中左臂,带转马就走。月娥见父被伤,忙出阵接住。
  罗、尉二将,看见月娥好齐整:但见他头戴金凤冠,双翅尾高挑,分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