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正妾妇之道也。汝为吏妻,如何伤家长之面乎?吏妻闻之,皇恐直告曰:妾因妒误批家长之面。知县将律科罪,知县之妻闻之大怒,挺身突出,声色俱厉,抛以瓦石,蹴倒书案。知县目椽吏曰:汝夫妻姑退,县衙葡萄架子亦为风倒。一县士女闻之皆笑。
 古时有一个徐神翁道的官人,常常怕娘子,但干女色的事呵,闲言闲语也不敢提起。后头除做知县,带领家小到任。有一日,这官人出坐厅上断公事时,傍边有一个外郎来押文书,知县却见外郎的面上有抓破处,问外郎:你和甚么人厮打?这般遭伤,莫不你老婆抓了?外郎跪下回说:何有此事!昨夜月亮,在后园葡萄架子底下翫月赏景,遇着旋窝风吹倒了那架子,被那葡萄藤刺磕抓了有伤。知县吓者外郎说道:这厮泼皮,你休胡觜!便拘将外郎的娘子来,教他跪地,大骂说道:咳这丑妇,你做妇人全不晓事,大概妇人和顺为贵,夫者妇之天。怎么欺负了丈夫,打伤面儿?这娘子怕的慌了,开说那抓破的事,知县纔知道就断罪。待要决杖时,知县的娘子听这断罪的话,猛可里拿将石头瓦子抛打那知县,高声大骂,出来锡倒了书案聒噪。这知县惊惶,就叫外郎说道:你两口儿且退去,我这屋里的葡萄架子也倒了。当县住的大小每都听得这话,笑的无尽。
汉何敞为交址刺史行部到苍梧郡高要县,暮宿鹊奔亭。夜犹未半,有一女子从楼下出,自云妾姓苏名娥字始珠,本广信县修里人。早失父母,又无兄弟,夫亦久亡。有杂缯百二十匹,及婢一人名致富。孤穷赢弱,不能自振,欲往傍县卖缯,就同县人王伯赁车牛一乘与钱万二千,载妾并缯,令致富执辔。以前年四月十日到此亭外,于时已暮,行人既绝,不敢前行,因即留止。致富暴得腹痛,妾往亭长舍乞浆取火,亭长龚寿操刀持戟来至车傍问妾曰:夫人何从来?车上何载?丈夫何在?何故独行?妾应之曰:何劳问之?寿因捉妾臂欲汗妾,妾不从,寿即以刀刺胁。妾立死,又杀致富,寿掘楼下埋妾并婢,取财物去,杀牛烧车,车 及牛骨投亭东空井中。妾死痛酷,无所告诉,故来诉于明使君。敞曰:今欲发汝尸骸,以何为验?女曰:妾上下皆着白衣青丝,犹未朽也。掘之果然,敞乃遣吏捕寿栲问具服,下广信县验问,与娥语同。敞奏朝廷典刑广示。
 汉时节何敞做交址刺史,到任去时,行到高要县。日头落了,就这县鹊奔亭楼傍歇宿。过了一更不到二更鼓有一个小女儿从楼下出来,告说小女叫名苏娥,原系广信县修里住的人。年幼时爷娘殁了,又无六人亲戚。丈夫也早殁了,只带一个小尼子致富,艰难过活。家里别无甚么钱财,只爷娘流下的杂色绢子一百二十匹,小女将上项绢子欲往傍县反卖,收买别的对象使用。本县里住的王伯家馈一万二千贯钞,雇一辆车子装在绢子中,女坐在上头,着小妮子致富赶牛。年前四月初十日到此亭外,日头也殁了,行人也断了,黑暗难行,就这里歇宿。遇着小妮子致富急患心疼,小女往亭长龚寿家乞药讨火,龚寿拿者长刀到小女车傍,站者吓问:你是邦里来的妇人,这车上装的甚么东西?丈夫在那里?你却怎么独自来了?小女告说惶恐,大人怎么这般劳问?龚寿拿我的肩臂欲要行奸,小女强不从,龚寿便将拿的长刀刺小女胸堂,就死了。又将致富刺杀了,龚寿自手掘开楼下五六尺深地坑,把小女致富□在坑里,把土盖了。车上装的一百二十匹绢子,他都家里搬去,把车子干净烧了。驾车的两双牛都杀取肉,把骨头□在亭后枯井里藏了。小女哀痛一年,无有告处,今日见明官到此,特来告诉。要报雠,大人可怜见。何敞说:我明日等天亮教□开看么,怎么认的你的尸骸?女子告说:大人,这个容易知道,小女穿的上下衣裳都是白色,两脚穿的撒鞋青丝做的,还未朽了。到明日□开看,便是女子告说相同,别无差误,就差人拿龚寿来栲问,具服不虚。就下广信县,再验,与女子告说无异。题奏朝庭断罪砍了,号今三日。
训世评话下
时校为郑州牙校补军将,吏部差押至成都年已六十四岁,妇方四十余。未有子,谓其夫曰:我有白金百两可携至成都,求一妾归异得子为身后。计时校至成都,访牙僧,见一女甚华丽,诘其家世,不对。见其以白布总发,□而问之,悲泣曰:父本都下人,为州掾。卒扶□至此,不能归,鬻妾欲辨丧耳。时校恻然,携金往见其母以助其行人为干行计同上道椽中,谨事椽妻至都下殡毕,方辞归。妻迎问买妾状,具以实告。妻曰:济人危急,为德甚大,当更为君图之。未几,妻有孕生邦美,后举进士第一,官至吏部尚书。
 古者时校道的人做郑州补军将,蒙差本州岛公干往成都去时,他的娘子对说:你年纪六十四岁,我也四十岁多,还无有儿女。我馈你白银一百两,你到成都买一个小娘子回来,生下儿子做你后计。那人到成都访牙人,寻一个女儿来,好俊来   问那女儿,你是甚么人家的女儿?他不答应便下眼泪。又他白布总发侣有妖□,问你怎么白布总发?他悲泣说:我的父亲本系都下人做州吏,病死了扶榇到此。家远不能勾回去,要卖我备办丧葬。那时校听得可怜,拿者银子到见他的母亲,还他女儿,又与他银子做行路的盘缠,早晚一路到那都下埋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