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两;知而不首,及窝藏贼人者,除正犯外,全家发边远充军。’这银子与榜上字号不差,正是邵太尉库内银子。即今捉捕十分紧急,正是‘火到身边,顾不得亲眷,自可去拨,。明日事露,实难分说:不管他偷的借的,宁可苦他,不要累我。只得将银子出首,免了一家之害。”老婆见说了,合口不得,目睁口呆。当时拿了这锭银子,径到临安府出首。
那大尹闻知这话,一夜不睡。次日,火速差缉捕使臣何立。何立带了伙伴,井一班眼明手快的公人,径到官巷口李家生药店,提捉正贼许宣。到得柜边,发声喊,把许宣一条绳子绑缚了,一声锣,一声鼓,解上临安府来。正值韩大尹升厅,押过许宣当厅跪下,喝声:“打!”许宣道:“告相公不必用刑,不知许宣有何罪?”大尹焦躁道:
“真赃正贼,有何理说,还说无罪?邵太尉府中不动封锁,不见了一号大银五十锭。见有李募事出首,一定这四十九锭也在你处。想不动封皮,不见了银子,你也是个妖人!
不要打?“喝教:”拿些秽血来!“许宣方知是这事,大叫道:”不是妖人,待我分说!“大尹道:”且住,你且说这银子从何而来?“许宣将借伞讨伞的上项事,一一细说一遍。大尹道:伯娘于是甚么锋人?见住何处?”许宣道:“凭他说是白三班白殿直的亲妹子,如今见住箭桥边,双茶坊巷口,秀王墙对黑楼子高坡儿内祝”那大尹随即便叫缉捕使臣何立,押领许宣,去双茶坊巷口捉拿本妇前来。
何立等领了钧旨,一阵做公的径到双茶坊巷口秀王府墙对黑楼子前看时:门前四扇看阶,中间两扇大门,门外避藉陛,坡前却是垃圾,一条竹子横夹着。何立等见了这个模佯,到都呆了。当时就叫捉了邻人,上首是做花的丘大,下首是做皮匠的孙公。那孙公摆忙的吃他一惊,小肠气发,跌倒在地。众邻舍都走来道:“这里不曾有甚么白娘子。
这屋在五六年前有一个毛巡检,合家时病死了。青天白日,常有鬼出来买东西,无人敢在里头住,几日前,有个疯子立在门前唱暗。何立教众人解下横门竹竿,里面冷清清地,起一阵风,卷出一道腥气来。众人都吃了一惊,倒退几步。许宣看了,则声不得,一似呆的。做公的数中,有一个能胆大,排行第二,姓王,专好酒吃,都叫他做好酒王二。
王二道:“都跟我来!”发声喊一齐哄将入去,看时板壁、坐起、卓凳都有。来到胡梯边,教王二前行,众人跟着,一齐上楼。楼上灰尘三寸厚。众人到房(]前,推开房门一望,床上挂着一张帐子,箱笼都有。只见一个如花似玉穿着白的美貌娘子,坐在床上。
众人看了,不敢向前。众人道:“不知娘子是神是鬼?我等奉临安大尹钧旨,唤你去与许宣执证公事。”那娘子端然不动。好酒王二道:“众人都不敢向前,怎的是了?你可将一坛酒来,与我吃了,做我不着,捉他去见大尹。”众人连忙叫两三个下去提一坛酒来与王二吃。王二开了坛口,将一坛酒吃尽了,道:“做我不着!”将那空坛望着帐子内打将去。不打万事皆休,才然打去,只听得一声响,却是青天里打一个霹雳,众人都惊倒了!起来看时,床上不见了那娘子,只见明晃晃一堆银子。众人向前看了道:“好了。”计数四十九锭。众人道:“我们将银子去见大尹也罢。”扛了银子,都到临安府。
何立将前事禀复了大尹。大尹道:“定是妖怪了。也罢,邻人无罪回家。”差人送五十锭银子与邵大尉处,开个缘由,一一禀复过了。许宣照“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决杖兔刺,配牢城营做工,满日疏放,牢城营乃苏州府管下。李募事因出首许宣,心上不安,将邵太尉给赏的五十两银子尽数付与小舅作为盘费。李将仕与书二封,一封与押司范院长,一封与吉利桥下开客店的王主人。
许宣痛哭一场,拜别姐夫姐姐,带上行枷,两个防送人押着,离了杭州到东新桥,下了航船。
不一日,来到苏州。先把书会见了范院长井王主人。王主人与他官府上下使了钱,打发两个公人去苏州府,下了公文,交割了犯人,讨了回文,防送人自回。范院长、王主人保领许宣不入牢中,就在王主人门前楼上歇了。许宣心中愁问,壁上题诗一首:
独上高楼望故乡,愁看斜日照纱窗。
平生自是真诚士,谁料相逢妖媚娘。
白白不知归甚处?青青那识在何方?
抛离骨肉来苏地,思想家中寸断肠!
有话即长,无话即短,不觉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又在王主人家住了半年之上。忽遇九月下旬,那王主人正在门首闲立,看街上人来人往。只见远远一乘轿子,傍边一个丫鬟跟着,道:“借问一声,此间不是王主人家么?”王主人汪忙起身道:“此间便是。
你寻谁人?丫鬟道:“我寻临安府来的许小乙官人。”主人道:“你等一等,我便叫他出来。”这乘轿子便歇在门前。王主人便入去,叫道:“小乙哥,有人寻你。”许宣听得,急走出来,同主人到门前看时,正是青青跟着,轿于里坐着白娘子。许宣见了,连声叫道:“死冤家!自被你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