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得破此城?延挨时日,如之奈何。”大仙道:“不妨,今看城上免战高挑,一定唐将十分惧怯,待等三天后,绝了仁贵性命,然后四门架火炮攻城,怕他们君臣插翅腾空,飞回中原去了不成。”苏文道:“师父主见甚高。”就依其言,日日营中饮酒,不表。
  不想光阴迅速,停兵到了第三天,惊动香山老祖门人李靖,正坐蒲团,忽然心血来潮,遂掐指一算,明知白虎星官有难,即驾起风云,来到越虎城,按落仁贵帅府前,周青在外边,见空中落下一道人,到吃了一惊。大喝:“妖道何来?快些拿下!”李靖道:“周青,休得莽撞!我乃香山老祖门人李靖是也。今是薛仁贵有难,特来救他,快报进去。”周青听了李靖二字,倒身下拜,说:“原来是恩仙,小将不知,多多有罪。元帅卧床不起,昏迷不醒人事,请恩仙同进去看视。”李靖随了周青,来至后堂,走近床前,揭开帐子,李靖看了额上伤痕,就知是朱皮山这妖道作怪。忙取葫芦中仙水,搽药伤所;又取一粒丸药,将汤灌于口中,登时落腹。肚中响了三声,仁贵悠悠醒转,说:“嗄唷,好昏闷人也。”两眼睁开,身上觉得爽快,忽然坐起床上。周青、薛贤徒欢喜不过,叫声:“元帅,李恩师在此救你。”仁贵见李靖坐在旁首,即下床整顿衣冠,拜伏在地,说:“蒙恩师大人屡救薛礼性命,无恩可报。”分付摆素斋款待。李靖说:“不必设斋,贫道已不食烟火,今有朱皮山妖道在此横行,阻逆天心,故此下山收服妖畜,除其大患,好待你剿平东辽,奏凯班师。”薛仁贵大喜,连忙传令,摆队出城,与这妖道开兵。
  各营总兵全身打扮,薛元帅披挂完备,随李靖来至东城,炮声一起,城门开处,吊桥坠下,冲出一彪人马,攒箭手射住阵脚,薛贤徒摹旗,周青掠阵,战鼓哨动。薛仁贵坐马端戟,在吊桥观望。只见李靖手中不端寸铁,惟有拂尘一个,飘飘然步行至番营,喝道:“营下的,快报与朱皮山泼道得知,叫他早早出营会我。”营前小番看见,连忙报进营来道:“启元帅,唐邦也有一个道人,在外面请大仙打话。”盖苏文听报,便问道:“师父,他们不知往那处也请了道人来,谅必法术高强,所以擅敢前来讨战。”师父木角大仙道:“不妨,谅这班蠢俗莽夫,怎到得名山圣界,访请高人。不过荒山庙宇,请其邪法妖道,投入罗网,自送残生。快摆队伍出营,取他性命。”盖苏文传令,摆一支人马,旗门开处,大仙上马提剑,营前摇旗擂鼓,冲将上来。
  李靖喝住道:“来者朱皮山龟灵洞道友,少催坐骑,可认得贫道么?”那木角大仙听叫“龟灵洞”三字,不觉惊得浑身冷汗,心下暗想:“‘龟灵,二字,原是暗名。凭他相交道友,得爱徒弟,从不知我‘龟灵’暗号,那晓这个道人,竟猜破我名,谅他定是道术精高。”遂问曰:“道友何处名山,那方洞府,今至红尘,乱入阵中,有何高见,敢来会我贫道?”李靖笑曰:“我乃香山老祖门人李靖便是。那高建庄王不过外邦小国之主,盖苏文虽有本事,只好镇压番国海岛之君,扶兴社稷,该依理顺行,年年进贡中国,岁岁朝拜君王,保护边关才是。如今他横行无忌,倚仗道友九口飞刀,伤害上邦名将,眼底无人,藐视中国,以逆天理,反打战书,将圣天子十分羞辱。故而大唐起雄兵来征剿,理上应该。盖苏文屡伤大唐开国国老,及将官数十多员,得罪天子,在凤凰山下,上苍已判走,不久死于薛仁贵之手,顺了天心。今朝又得一位道友精华珠打伤仁贵,幸亏贫道早知,救了他性命,不然一旦归阴,谁除苏文大患?此罪却归道友,只怕难上仙山,修其正果了。为此特请你出来,有言相告:你虽是朱皮山学修截教,也有数千年功德,不入红尘,以成正果。然而上天爻象,该当知道,为何一时昏乱道心,助恶违逆天道,其罪难逃。故我贫道劝你好好去红尘,回仙山,可免灾殃。若有半声不肯,献你原形,悔之晚矣。”木角大仙听李靖一番言语,口虽不信,心中着忙。但被他羞辱不好意思,便大喝:“李靖,你仗香山老祖之势,欺负贫道无能,我是截教,法力不弱于你,今既落红尘,开了杀戒,谅也无妨。但你既是正教,怎的也入红尘,管国家闲事?贫道今已下山,不擒唐王,誓不归山。你休持:香山门下神通广,惹我朱皮道力仙。”
  毕竟龟灵洞主与李靖开战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七回 香山弟子除妖法 唐国元戎演阵图
第三十七回 香山弟子除妖法 唐国元戎演阵图
  诗曰:
  龟灵妖法仗红珠,千载精华功不殊。
  指望威名成海国,那知一旦露形躯。
  那木角大仙说罢,仗手中剑纵马上前,望李靖一剑挥来。李靖闪过,把手中拂尘望剑上一拂,大仙手便震痛,仗剑不牢,落于地下,李靖便大步上前。木角仙看了,把口一张,就吐出红珠一颗,精华射目,望李靖照面门打来。李靖全无惧色,把手中拂尘轻轻一拂,这颗红珠拂落于地,拾起手中,往怀内藏过。大仙一见红珠收去,料想不能复回朱皮山去,吓得面如土色,慌忙下马拜伏于地,高叫:“大仙,可怜念我弟子千年修炼苦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