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戟,往这把刀上噶啷的这一按,李庆红喊声:“不好!”
  手中震得一震,在马上七八晃,马冲过来,被仁贵右手拿戟,左手就把李大王夹背上这一把,庆红喊声:“不好!”要把身偏一偏,来不及了,被仁贵伸过拿云手,挽住勒甲绦,轻轻不费力提过马鞍桥,说一声:“过来罢!”
  好象小鸡一般,举起手中,回转头来说道:“庄汉们,快将索子来将他绑了。”
  就往桥坡下这一丢,那些庄汉大家赶过来要绑,不想被李大王扒起身来,喝道:“那个敢动手!”到往墙门首跑过来。吓得那些庄汉连忙退后,手内兵器多拿不起了,叫道:“客官,不好了,这个强盗反赶到墙门首来了。”仁贵回头说:“你们有器械在手,打他倒来,拿住了。”庄汉说:“强盗利害,我们拿不住。”那仁贵只得走落桥下。那边姜大王把马一催,说:“你敢拿我王兄,孤来取你之命也!”冲过护庄桥来。这仁贵先赶到李大王跟前说:“你还不好好受缚?”胸膛这一掌,李庆红要招架,那里招架得住?一个仰面朝天,跌倒尘埃。仁贵就一脚踹定说:“如今这强盗立不起的,你们放大着胆子过来绑。”那些庄汉心里才要过来绑,见姜大王挺枪追来,又不敢走上前,只挣定墙门首发抖。谁想姜兴霸赶得到仁贵身旁,他已把李庆红踹住地下了。那番姜大王大怒,说:“我敢把我王兄踏倒,照枪罢。”飕的一枪,直望面门上挑进来,仁贵把方天戟望枪尖上噶啷这一卷,钩牢了枪上这一块无情铁,用力一拔,姜大王说:“阿呀,不好!”在马上那里坐得牢?哄咙一个翻斤斗,跌下马来。仁贵就一把提在手中,说:“庄汉们,快来绑了。”
  这些庄汉才敢走过来,把绳索绑了二人。那桥下这些喽罗,吓得魂不附体说:“我们逃命罢!”大家走散去报三大王了。
  仁贵与庄汉推了两个强盗到墙门首里边,樊员外夫妻大悦,说:“恩人阿,如今怎么样一个处死他?”仁贵说:“且慢,你们把这两个一齐捆在厅上,待我到风火山剿灭山寨,一法拿了那一个来,一同处治。”员外说:“须要小心。”仁贵说:“不妨。”单身独一望风火山而来。我且慢表。
  单讲那山寨中这位三大王姜兴本,他身高有九尺,平顶一双铜铃眼,两道黑浓眉,大鼻大耳,一蓬青发,坐在聚义厅上暗想:“二位王兄去到庄上取亲,为什么还不见回来?”一边在此想,忽有喽罗飞报进来说:“报三大王,不好了!”姜兴本便问:“怎么样?”喽罗说:“大大王、二大王到樊家庄去娶亲,被一个穿白袍、用方天戟的小将活擒去了。”三大王大怒道:“嗄,有这等事!带马抬枪过来。”喽罗一声答应:“嗄!”就抬枪牵马过来。那三大王跨上雕鞍,手提丈八蛇矛,带领了喽罗,豁辣辣冲下山来。才走得二三里,只见这些喽罗说:“三大王,喏、喏,那边这个穿白的就是了。”
  三大王抬头一看,连忙纵马摇枪上前喝道:“哟!该死的毛贼,你敢擒孤家的二位王兄么?好好前去送了上山,饶你之命,如有半句支吾,孤家枪法利害,要刺你个前心透后背哩。”仁贵一看,但见那姜兴本:头上戴一顶黄金开口虎头盔,身穿一件大红绣龙蟒,外罩柳叶乌金甲,手举一条射苗枪,坐下白毫黑点五花马。
  他冲上前来,仁贵大喝:“呔!我把你这绿林草寇,今日俺与地方上万民除害,故来擒你,还自不思好好伏在马前受绑,反口出大言么!”姜兴本大怒说:“休要夸口,过来照我的枪罢”。飕这一枪,望着仁贵兜咽喉刺将过来。
  仁贵就把方天戟嗒啷响枭在一边,也只得一个回合,擒了过来。正是:饶君兄弟威名重,那及将军独逞雄。
  要知风火山草寇怎么处治,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回 樊绣花愿招豪侠婿 薛仁贵怒打出山虎
  诗曰:
  擒贼擒王古话传,后唐今见小英贤。
  救民除暴成风布,平静樊庄老小安。
  众喽罗看见三个强盗多捉了去,多吓得魂胆消烊,跪下地来说:“好汉饶我们蝼蚁性命,情愿拜好汉为寨王。”仁贵说:“我堂堂义士,岂做这等偷鸡盗狗之人,偶而在此经过,无非一片仗义之心,与这地方除害。今三寇俱擒,我也不来伤你等性命,快些各自前去山头收拾粮草,改邪归正,各安生业,速把山寨放火烧毁,不许再占风火山作横。我若闻知,扫灭不留。”
  众喽罗答应道:“是。多谢好汉饶命,再不敢为非了。”
  不表众喽罗回山毁寨散伙。再讲薛仁贵挟了姜兴本,回到庄上,进入厅堂,将绳索绑住。员外提棒就打,说:“狗强盗,你恶霸风火山,劫掠财帛,以为无人抵敌,不想也有今日。庄汉们,与我打死这三个害人之贼。”众庄汉正要动手,仁贵连忙说:“不必打死,我有话对他说。”庄汉方才不打。
  仁贵走将过来说:“你们这三个毛贼,擅敢霸住风火山横行天下,这些歹人!况兼本事一些也没有,如今被擒,有何话说?”三弟兄说:“阿呀好汉,乞求饶我等性命,今再不敢为盗,情愿改邪归正了。”仁贵道:“我看你们这班毛贼,若放了你们去,终久地方上有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