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未知是否有因。卑职们不敢擅专,求总管老爷转达千岁。”王茂生听了,说:“二位请回,待本总见千岁便了。”府县官打一拱辞出,回复员外,此话不表。
  单讲王茂生拿了鸾带,竟到里面见了仁贵。叫声:“千岁恭喜,今有樊家庄樊洪海员外夫妻,亲送小姐到此,与兄弟成亲。”仁贵竟忘怀了,听了此言,便叫:“恩哥,那一个樊员外送小姐到此,此话从何而来?”王茂生说:“向年在樊家庄降了大盗三人,员外将女绣花许配,现有五色鸾带为定,方才府县官说,果有此事么?”仁贵低头一想:“嗄,果有其事。出去十多年,此事竟忘了。如今员外在那里?”茂生说:“大船泊在码头,员外在奏事厅相候,兄弟差人去接。”仁贵说:“我道他年远另行改嫁,到任之后,自有原配夫人,所以不在心上。今日他亲送小姐到此,难道不去接他么?须要与夫人商议,夫人若肯收留,差官前去相接,若不收留,只好打发他们回去。”叫声:“哥哥,待我见过夫人,然后对你讲。”仁贵来到后堂,叫声:“夫人,下官有一件事,要与夫人商议。”夫人说:“相公有甚言语,要与妾身商议?”仁贵说:“夫人不知,那年出门投军不遇,回来打从樊家庄经过,员外相留待饭,问起因由说是风火山强盗三人,内有一个姜兴霸,要逼他女儿成亲。我因路见不平,降了三寇。那三人见我本事高强,结为兄弟,员外竟将女儿许配与我,我彼时原说家中已有妻房,不好相允。他说救了我女儿,愿为偏房,我将鸾带为定,只道年远,自然改嫁,不料樊员外夫妻,亲送女儿到来。夫人,你道好笑不好笑,我今欲要打发他回去,夫人意下如何?”夫人说:“相公,你说那里话来。既下定下樊小姐,员外夫妻亲送到此,岂有不接之理。就是妻子,一当姊妹相称,相公不差官去接待,妾身自去相接。”分付侍女们打轿,同我去接樊小姐。左右答应一声,仁贵说:“不劳夫人贵步,烦恩哥同府县官前接便了。”王茂生带了千百户把总执事,先到奏事厅叫道:“府县官在么?”那绛州府龙门县立起身来说:“卑职在。”
  “千岁有令,着你二位同我去接樊小姐。”府县答应道:“是。”员外抬头一看,这人是王小二,肩篓子的阿好阔绰,圆翅乌纱,圆领红袍,随了数十名家丁,昂昂然。员外叫声:“王茂生,你认得我么?”茂生回转头一看,说:“是员外,小官不知,多多得罪。”茂生做生意时,常到樊家庄去买卖,所以认得。
  闲话休讲,再言王府差出许多衙役,两乘大轿,丫环妇女,不记其数。
  王茂生带了兵丁千百户府县官,多有执事,员外也乘了轿子,好不闹热。一路行来,已到码头,府县官侍立两旁,然后院君上轿,随后小姐上轿,放炮三声,一路迎来。前呼后拥,百姓看者如市,来到辕门,放炮一声,开了正门,三吹三打,抬到银銮殿下轿。姊妹相见,又过来见了院君。樊小姐再三不肯,上前说:“夫人在上,贱妾樊氏拜见。”夫人见小姐一貌如花,满心大悦。说:“贤妹,何出此言。”正是姊妹相称,同拜了。选定吉日,看历本说,今日正当黄道天喜,忙唤宾相,就在后殿成亲。仁贵大悦,好一个贤德夫人,成就好事。分为东西两房,修表进京,旨下封为定国夫人,拜谢圣恩,此言不表。次日清晨,拜见恩哥、恩嫂,请员外、院君相见。仁贵称为岳父、岳母,留在王府养老终身,受享荣华。又接柳员外夫妻到来,仁贵夫妻同了樊氏一同拜见,分讨设宴庆贺。外面文武官都来贺喜,此话不表。再讲柳员外夫妻,在王府三日,告拜回家。仁贵夫妻再三留不住,只得送出辕门。你道柳员外夫妻为何不肯住在王府?他有万贯家财,又有儿媳侍奉,在家安享,可以过得,所以必欲回去。这樊老夫妻单生小姐,无有子媳,故靠女婿、女儿养老。薛雄员外同了合族也来贺喜,薛爷此番留进私衙,款待筵席,尽醉而散别去。来日千岁出了关防告示,不许亲族往来,恐有嫌疑人情。
  禁约已出,谁人敢进来混扰,就是钦差察院衙门,有了关防禁约,尚不容情出入,何况这是王府,非当小可。管下有五百多员文武,难道到不要谨密的么。
  不表仁贵山西安享之事,再说程咬金进京复旨,君臣相会,朝见已毕,朝廷自有一番言语,也不必细表。单言咬金退朝回府,有裴氏夫人接见,夫妻叙礼已毕,分宾坐定。夫人说:“相公,皇事多忙,辛苦了。”咬金笑道:“夫人有所说的,若无辛苦事,难赚世间财。方才这桩差使做着了,果然好钦差,赚了三万余金的银子,这样差使再有个把便好。”夫人亦笑道:“相公,有所说有利不可再往。你如今年纪高大,将就些罢了。”分付备酒接风。
  程铁牛过来拜见父亲,孙儿程立本也来拜见祖父,他年纪止得十三岁,到也勇力非凡。今日老夫妻同了儿孙家宴,也算十分之乐。此话不表。次日有各位公爷来相望,就是秦怀玉、罗通、段林等这一班,那徐茂公往河南赈饥去了,不在京中;尉迟恭真定府铸铜佛,也不在京。惟有魏丞相在朝,他是文官,不相往来。惟有程咬金是长辈,坐满一殿,上前相见。咬金一一答礼,程铁牛出来相陪,把平辽王事细说一遍,众小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