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虑,胜败乃兵家常事。赵大成虽是勇猛,明日我等并马出营,用个车轮大战,那怕他如天神的手段,也要大败亏输。”众人正在帐中议论,忽见小军进来报道:“外面有一好汉,自称马荣,说与寨主从前在白鹤林交好,日前访问寨主,在太行山聚义,特地千里相投。到得山前,闻又提兵到此,因此来营求见,请寨主示下。”李飞雄只恐营中将少,没有能人,听说马荣前来,连忙道:“此人与俺自幼的好友,他此时前来,正好助我一臂。”随即起身,带领众人,接出营来。抬头向前一望,果见一人短领窄袖,元色缎的短袄,排门密扣,铺列胸前,两腿元色丢裆叉裤,铁尖快鞋,头带一顶英雄巾,一朵红缨,拖于脑后,肩头背着个小小包袱,腰间佩了一把单刀,飞宇轩昂,正是马荣到此。
  李飞雄高声叫到:“马大哥,几时到此?小弟接驾来迟,望祈恕罪!”马荣见他出营,也就上前答道:“贤弟名亨利达,掌此兵权,曾记白鹤林旧交么?”李飞雄哈哈大笑道:“自从别后,念念不忘,今日相逢,实为万幸!且请入营畅叙。”说着邀马荣进入营去,一同到了大帐,见礼坐下。不知马荣此来,能访出实情,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九回 访旧友计入敌营 获胜仗命攻大寨
  却说马荣进了大帐,李飞雄开言问道:“小弟自别尊颜,历经数载,从白鹤林劫夺官眷,得了财资,嗣后在何处得意?”马荣道:“一言难尽!自那年分手,东奔西荡,卒无定程。近年在山东一带,干了捕快班头,无奈贪官污吏,不识人材,反与绿林朋友,结下许多仇恨,因此悔心,将卯名除退,依旧做往日生涯。日后方知贤弟,在太行山聚义,不料到了宝山,又值临兵到此。不知贤弟有此大志,竟干此惊人出色之事。愚兄到此,不知可能委用么?”李飞雄听了此言,便将白鹤林劫夺之后,众人分散,不料地方缉捕,为快班擒获,解入京都,承许敬宗开活,以及在太行山聚义的话,说了一遍。当时命人摆酒,为马荣接风。入席之后,马荣复又问道:“贤弟所言皆是从前之事,现在攻打城池,还是欲唐室江山,称孤道寡,抑是另有别人主使?近日胜败若何,官兵是何人所带?”李飞雄见他问这话,忙道:“小弟哪有如此妄想!设非有人命我如此,莫说本领不能取胜,便是粮草也不能接济。”马荣听了此言,心中实是暗喜,果不出大人所料,竟是有人暗中指受。乃道:“此乃贤弟鸿运当头,故有如此机遇!方才来营,见大旗上面写的庐陵王名号,莫非是房州太子,复夺江山,命弟辅助?”李飞雄哈哈笑道:“老哥不是外人,此来正可助小弟一臂之力,不妨将这细情告知。哪里有什么庐陵王?说来大哥也可知道,目今武后临朝,将武三思兄弟皆封了大官,掌理朝政。将太子贬至房州,一心想将大统传与武承嗣接位,无奈狄仁杰一班忠臣将士,屡次阻挠,不但不能令武氏为天子,反清武后将庐陵王召回。因此武氏兄弟,想出这主意,命我冒充太子的旗号,攻打城池,使地方各官通报到京,说太子造反,好今武后伤了母子情,将太子赐死,这万里江山,便归入武氏兄弟之手。不料这怀庆太守胡世经闭关自守,攻打不开,目下狄仁杰又带兵前来,互相交战。不料他皆是能征惯战之将,昨日初次开兵,虽将守备金城杀死,本营中双枪将吴猛,亦为敌营伤命。小弟本领,大哥深知,这一座海大营盘,加上这许多精兵猛将,何能将他退去?幸得大哥前来,明日上阵交锋,助我一臂,倘能武承嗣得了天下,你我这功名富贵,还怕不得么?”马荣也装喜悦情形,满口应道:“贤弟有如此出路,若将此事办成,岂不比绿林买卖强似十倍!愚兄明日出马,定杀个大败亏输,以报昨日之恨。”
  李飞雄见马荣如此应允,自是得意非常,又将王怀,洪亮这干人喊来相见,彼此通名道姓,开怀畅饮,直吃到下午之时,方才席散。马荣道:“贤弟这座营寨,虽是十分雄壮,但不知前后左右,可有小路通行?大凡扎营须要四通八达,方可进退自如。若是一面开兵,三面闭塞,若前队打败,无一退步,岂非是束手待毙?”李飞雄道:“小弟哪里知道什么兵法,横竖有武承嗣等人,暗中布置,只求将官兵打退,弄假成真,那时便功成名就。既是老哥讲究,此时便请去巡视,若有破绽的地方,不妨更改。”说着起身,众人出了后营,四面察看一番,尽是依山带水,颇得地势。惟有左边一座高山,相离有一二里远近,若能在此伏兵,便可以高临下。随即问道:“这座山头,虽是险固,不知这山后通于何处?”李飞雄道:“山后乃是怀庆府西门大道。我这座大营,依他南门而扎,若非这高山阻隔,也不在此扎立营盘。”马荣巡视已毕,复行看了他粮草所在。天色已晚,李飞雄复命摆酒叙谈,直至二鼓频催,方才安寝。次日早李飞雄请他出战,将自己的马匹兵刃,让他使用。马荣道:“愚兄秉性,贤弟深知。这口佩刀,很好与人对敌,那马上工夫,反不能爽快。”说罢,仍就是随身衣服,出了营门,到战场喊战。
  官兵帐里见马荣讨战,众人无不说异,赶着进帐,报与狄公知道。狄公随命乔太前去会敌,说道:“马荣此来,必有消息,汝去只可诈败,看马荣有何话说。”乔太本欲步战,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