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县署内,走上堂,到了鼓架子面前,用手取了鼓槌子一击,击了半会,宅门上有人问:“外面何人击鼓?”看堂的说:“老妇人叫冤!”即刻发了三梆,包公升堂,叫老妇人上来,问了一席话。包公就标了朱签一根,差张龙、赵虎:“立拿老虎一名,当堂回话。”
  张龙、赵虎带了朱签,直奔山凹内,见了一只虎,二人哀求半会,虎看见公门中二位,他心悦诚服的就上铁链,锁至城中。到了衙门,见了包公。包公吩咐松了刑具。包公问老虎:“还是抵命,还是养老妇人?”包公问:“你在山为何吃人?
  知罪么?”老虎点了头。包公叫人传铁匠打了一个铁牌,凿上两字“官虎”。包公审明,赏了老妇人一串钱,同老虎同住,哄动合城人,看见要把钱,此老虎养膳妇人。
  再说包公退堂静坐,用过上顿饭,吩咐传话出去,喊值日皂头进来。老爷吩咐,叫他到城隍庙,叫道士打扫干净,县主要宿庙,求忠佑神托兆,代民伸冤。皂头飞跑到庙喊了道土,细说老爷宿庙之事。
  一日已过,次日清晨天大亮,包公起了榻,沐浴更衣,换了官带,用过便食,到了庙中,自有道士迎接。包公点香点烛,拜过神祗又拜了二十四司,到了里面,吃过桌盒,茶用过。
  上顿饭已毕,傍晚,下顿饭已齐,包公用毕,到了外边踱踱,两旁走走,巡视巡视。约有三更,走到大殿上盘膝而眠。
  只见从外面三阵阴风吹过后,里面三个冤魂。头一位年纪约有五旬,颈下三股麻绳,鼻孔流血;第二位是三旬之人,浑身有伤,鼻孔内有两枝犀角钉;妇人第三起,一边刀伤,下部有青肿一般,一个猫,一个狼闩着走。包公心内明白,到了四更多天,坐轿入署,细细寻思。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八回 孙大理显灵喊冤
  包公出牌示招告
  诗曰:
  朝廷立法颇精明,杜弊奸邪不准行。
  定期三六来放告,飞刑人鬼俱皆惊。
  话说包公在城隍庙宿坛,拈香托兆,心中明白,坐轿奔署内。天交五鼓,直奔书房,同师爷谈心,细说忠佑显应。用了上顿饭之后,吩咐喊吏员一名,写了高脚牌一面,传谕各坊保甲,沿街逐户细查;各村各镇庵观寺院,旅店招商内可有闭井支锅,天天巡视,并无一家详报。
  再说孙文理二爷自从江口分路,雇了船只,带了两个伙计,一名郎风,一名毛顺卿。连年生意大顺,约有三万多银子木头,要到建平县城外有一行,名叫张同升老行。孙二爷将货物一齐交下,兑了一半银子,行主人又备丰盛酒席,唱戏款待孙二爷。
  又过了数日,将银找清,二爷他要到定远找寻哥嫂。不知伙计起了歹意,备席请孙二爷吃酒,大醉如泥,不知人事。二人就用绳子一捆,打得浑身重伤,用羊角钉钉在鼻孔内,后用大稍袋一个,用绳子坠了一块青石,朝转水墩下一丢,躺下,至今不知去向。
  郎、毛二人将孙文理治死,并未与人知晓,将孙姓银子二人吞占了到手,天天嫖赌取乐。二人串通一计,写了一封家书,差人送去,细说他有病症了,速请二奶奶来江南看看丈夫。
  郎、毛二人写了假书,星夜差人奔浙江台州府东门内大街第三家便是。差人到了地头,问到了门口,里面孙二奶奶问:“你是那里来的?”送信说:“是建平县木行张老爹,说有一位姓孙的木客人,得了重病,请奶奶去看看要紧。木行心中害怕,特差我送信前来。”奶奶开发脚力银五钱,关了门户,拆书信一看,只见上面写道:自三月又至建平木行,不幸偶得寒症,饮食不进。
  今日如二鼓寒山月,身似三更尽油灯。迟则难相见,永别黄泉洒泪矣。
  孙二奶奶得了书信,带了长寿子,雇了一只船,连夜赶到建平县东门外张家老行,见丈夫不在行中。二人假意将妇人哄诱说:“在城外一个庵内。”妇人信以为真。哄诱到一个树林内,把妇人拖倒在地,蹬他裤子。二人要逼他节操,妇人口咬郎、毛二贼,不敢放松。妇人手一起打了一个嘴巴子,二人此刻被妇人打的浑身青肿。二人见孙二娘骂不绝口,二人用刀砍了他三十七处伤,又把阴户用脚一踢,踢了一下,送了终了。
  浑身一剥,剥得干干净净,朝潭内一丢。
  再讲孙小继叫人打捞尸首,未曾起水。到了那一年七月,有人捞起尸首,差人买了口棺木暂且装下。也不知可是大理的尸首,放在求雨坛内。
  且保甲乡长奉了包公谕示,天天扛了高脚牌,城里城外喊,叫人伸冤。那一天走到皮五大爷门口,喊了一声伸冤。再讲孝姑娘自从生了官官,无事。那一天,喊了一声:“干娘,我同你到门口玩玩去。”老太说:“去呀!”再讲众家人纷纷议论说,新到了一位包大人,冰心铁面,叫人家伸冤理枉。奶奶与老太一听见,说:“叫门上将牌扛了来!”门上说:“小的没有看牌,上面有一付骨牌,还有一扇粉牌。”奶奶说:“听见有人扛牌,叫人伸冤理枉的牌,不是别的牌!”不一刻工夫,把扛牌的喊住,将牌扛至里面。到了天井,请奶奶、老太看,只是木牌,不是纸牌。奶奶叫门上:“你看上面有字,写的什么东西?念与我听。”门上念道:前子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