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名号,自然神佑其力。”贼兵渐近。皆大呼曰:“西楚霸王,当来救难!”贼众闻之,大笑。




  自对阵之时,忽然天昏地黑,阴风怒起,走石飞沙。齐狗儿当先出马,萧相拈弓搭箭,望齐狗儿射之,正中额角,拨马回走,众贼掩面皆倒。萧相大驱军马一掩,数干贼不战而败。齐狗儿砍为肉泥,生擒活捉不可胜计。杀得横尸通野,血流成河。奔散逃命者,萧不追赶,回成都。擒捉贼众,约有干余,问其:“临敌何故掩面受死?”贼言:“但见交锋之际,阴云骤起,有铁骑飞来,交战极是雄猛,因比俱各掩面受死。。




  少刻,乡老数对,到来府中,告说:“某等到处,贼众败走,皆被擒捉。但有一将,面如紫玉,目若朗星,金盔金甲,胯马持枪。背后铁甲马军,约有数千。乡民皆惊倒地上。金甲马上大将曰:‘乡老休惊怕!可往城中告知萧相,吾乃弁山神也,特来报恩。’今不敢隐,特来告知相公。”萧相见敕个乡老所说皆同,方知是西楚霸王来川中效应,火急写表申奏朝廷。一面使人直到弁山庙、吴兴城中二处,宰大牢祭祀。把朝廷加赐“弁凶灵应”敕额。祭赛人回,告称:“弁山庙祝言说:‘一月之前,这日正殿上,神像并从人汗如雨,人皆惊惧,后方知助战之神也。’”




  萧相在成都,亦与吴兴时同,立建西楚霸王庙,令居民享祭。后,萧猷回金陵,病卒。




  至齐武帝朝,永明四年秋,朝廷除李仁为吴兴太守。郡吏禀复:“前任太守到任,必用大牢享祭弁山并公廨神位。”太守李仁大怒,曰:“吾平生文武兼齐,未尝信邪,何神敢近吾耶?不祭,看如何?”吏曰:“前官夜静,常见神降,极是威猛。”李仁曰:“但能武艺,吾岂不如耶?吾披甲仗剑以待之!”是夜,身披重铠,坐列画戟,从者十余人,大张灯烛,坐于堂中。




  夜至三更,忽然狂风骤起.见一人身长一丈,腰大十围,叱咤而来,从者皆走,李仁欲持戟迎之。霸王大喝曰:“无端小辈,敢谤吾耶!”李仁被其人威赫惊倒。众人至晓方散,看视李仁太守,已死,七窍内迸流鲜血。人皆惊愕。李仁家自具棺木殡葬,申闻朝廷。自此后,吴兴百姓谁敢乱言?四时祭赛不绝。




  北齐之主,共做二十四年,被梁灭了。武帝登基,改元天监。至天监十年,除孔靖为吴兴太守。靖乃是至圣文宣王三十九代孙,挈家赴任。吏等接着,先言此事。靖曰:“吾乃先圣之后,未尝信邪神,如何宰杀大牢,祀之于国无益之神?此前官愚之甚也!”吏亦告曰:“其神至灵,但有亵读者,神立降祸。前后损人多矣!齐永平年间,李太守不信,亦然受责而亡。”靖曰:“江南邪地.多有邪神,倚草附木,妄害平民。吾欲断此事。”吏再三告复,终不听信,移家眷于府中,歇定,并不烧香祭祀。父老亦来告说此事。靖怒,皆喝退堂。




  夜坐于中堂,约有三更,但见阴风拂面,有人大喝而来,靖视之,乃霸王,提剑在手,直至中堂座前,责骂日:“汝祖尚云:‘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尔乃乳臭小儿,焉敢对众谤言,以绝吾之祭祀!”靖无可答。霸王手起剑落,一声响亮,火光四起,将冲堂掀了半角。家人急往视之,孔靖已死。郡中大惊.自此.弁山祖庙,舍钱物者,舍田土者,不可胜计。府中行祠,祭器皆以金玉为之,将正厅倍增华饰。孔靖家小,行殡葬,回乡。




  之后,绝无人敢来吴兴为太守。但有得除者,便推事故,不来赴任。郡中事务俱废。居民只得迎赛弁山神君,以为正事。天监十二年,御笔点进士出身,西川嘉陵人氏,姓萧名琛。天子玉音道:“吴兴久缺太守,郡事俱废。卿可以重新整治,勿负朕心!”琛回奏曰:“臣无学不才,滥叨厚禄,今领重爵,敢不尽心!”御赐酒,以饯其行。




  琛妻小留京师,止带一仆,携琴剑书箱,投吴兴来。路上人皆接不着。深乘小舟,暗行打听,足知居民专一祭赛弁山神君,以为大事。琛留老仆于店中,自背琴剑书箱,径到州衙前门子,曰:“吾乃本郡太守萧琛也。公吏安在?”门子飞报,郡吏毕集。琛上厅阶,见珠帘窣地,香烟缭绕,指而问曰:“此厅上何故珠帘悬挂?”吏跪于阶下而告曰:“乃弁山神也,系西楚霸王。前朝太守建祠于此,容郡民四时享祭。太守到任,必用大牢祭之,一年自有一祭常例。东首为公厅署事。”琛大笑曰:“自古及今,立州治公厅,号为‘黄堂’,日与天子理民间之疾苦,安得以奉神耶!”郡吏皆再拜而告曰:“其神至灵,不可轻亵。前朝李仁,本朝孔靖,二位太守,皆不信教,到郡不二日而受其祸。居民轻慢者,打死十数人矣。”




  琛大恕曰:“汝等愚匹之辈!古言:‘非其鬼而祭之,谄也。’吾今奉天子来守本郡,安令吾侧厅署事?此大乱之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