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为妙?”
  两人计议妥当,复又带了兵刃,一路而来。到了刑部府内,只听见里面有人喊叫,骂道:“你这贱妇,好不知造化的女子,俺公子是个六品的判官,刑部大堂是他生父,要你这女子为妻,岂不天大的造化?不说前来谢俺的公子,反而在此叫骂,等到公子动起怒来,滴血挑牙,置之死地,看你何处去申冤?”那女子听了此言,更千强盗、万恶贼,大骂不止。张桂兰伏在檐上,见下面有一二个僮仆,围着那个妇人,你言我语,说个不了。当时向赛花打了个暗号,身边取出袖箭,对定烛头射来,单把那灯光射熄。众人正在议论,忽然灯熄,黑洞洞不见你我,正在诧异。那妇人早被桂兰蹿下身来,救上了屋。妇人不知是谁,知有人搂抱,大骂不止。那许多仆从听见妇人的声音,到了屋上,赶着取了灯光,四下里照着,早已不见了人影,这一惊非同小可。当时你望我,我望你,猜不出个道理,只得约齐进去禀知胡通。此时胡通醉意已醒了大半,正在后面命人来问。
  众人将此事先告知于他,也就魂飞天外,忙道:“不不,不得了!听说王朗的山头为施不全所破,咱们家中有了这件事,必是施不全下面能人干出这个手段。明日施公前来追问,那便如何是好?”胡通正在惧怕,旁边有个蔑片,名叫活嘴王三,从旁言道:“公子何必多虑?常言道:‘做贼获赃,捉奸拿双。’他手下人将人救去,咱们门内已没有形迹了,即便他前来追问,不说是有意诬扳吗?且老大人在京中,写信前去,奏知皇上,施不全虽不送命,也要参官。”谁知他两个在下言语,上面早有一人听见。不知此人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第527回 获强人中奏朝廷 治奸臣降施刑法
  却说活嘴王三正与胡通言语,谁知上面早恼了一人,两手端定一物,对定胡通劈面摔来。胡通正在言谈,忽然头顶上面落下一物,冷水淋漓,臭不可避,动手一摸,起身跳道:“不好了!这是谁人与俺作对,用这污秽之物,打在咱公子身上,汝等从速上去,将这人捉下。”话未说完,又是一物劈面泼下,耳孔、眼目无处不有,一个白面书生,成了个黄脸的道士。那种臭秽之气味,早满了那间屋内,一个个闹得不定。但听上面喝道:“胡通,汝这狗头,平日干的甚事,俺贺爷来送你狗命!”
  说着,飞身上了阶前,拔出腰刀,下手砍死;随即将那些家人,及动用的物件,皆打得死死伤伤,将有四鼓的时候,方才散去。
  原来张桂兰去时,贺人杰看见,他也跟来,不知胡通的大门在于何处,只得顺着院墙,由后花园进去。谁知月光又暗,飞身下去看不清,踏在茅厕里面,心下一恨,想出一条妙计,俺这两只靴子,也是不能再穿,不如将这物件请胡通受用。便折两根枝儿,将靴子挑在前面,却巧那妇人为张桂兰救去,就此便请胡通受用这美物。此时既将他致死,随即回转衙门,禀知施公。施公道:“胡文骏这个赃官,生下如此的儿子,既已将他杀死,且命人将那妇人送回家去,命他不可张扬,本院自有道理。”次日,施公又具了奏折,说他与王朗曾通连一气,审出实情,就地正法。又将胡通的家人提来两个,问供具结,才完了这个案件。
  且说当今皇上,自命施公出京访那琥珀夜光杯案件,务要人赃并获。每有施公奏折进京,皆是请皇上治罪,皇上知他是个清官,平日勤劳久著,明知这案件难办,也就不去究办。这日上朝,黄门官上前奏道:“今有漕运总督施不全,移节山东沂州界内,将盗取琥珀夜光杯的要犯琅琊山强盗擒获,大破山头,得了御物。”皇上闻了此言,正是喜出望外,命值殿官将奏折呈上,展开观看,即传旨驰往沂州,命施不全带领各官押解钦犯来京治罪。
  这日旨意到了沂州,早有报马先进府衙禀明。施公随即具了朝服,大堂设了公案,三跪九叩,行了朝礼,然后俯伏在下面,命人开读毕,施公望阙谢恩,将圣旨便供在堂上;然后告知众人,择日进京,论功行赏,大家无不欢喜。惟有张七、殷龙、褚标、朱光祖四人,不发一言。施公进了签押房,便择了第五日起程,命人打造囚车,押送要犯。
  行期前两日,早有地方上百姓焚香,为施公饯行。到了晚间,张七首先进来,向施公说:“咱山野村夫,不知荣辱,为官做宰,俱非咱们的本领。大人此去京城,自必受国厚恩,开府内阁。女婿天霸自随大人前去,咱便明早就此告别了。”施公尚未开言,接着朱光祖、万君召、褚标、殷龙异口同声,皆来告别。施公知他五人不愿,只得说:“此番有劳大驾,为国宣劳,指日进京,若有佳音,定当登门奉请。”即命备酒肴为他五人饯行。次日张七等先别了施公,各自回去。施公亦于第五日升坐大堂,将王朗提出,当堂钉铐镣,穿上红衣,打入囚车里面。先命黄天霸、关太二人,率领众人作为头站;然后将所有的行装,陆续扛抬出去,自己方才起身。
  施公回转京中,先择个大寺改作行辕,不敢先回府第。当晚先往起发处投到。到了五鼓,穿了朝服,来至朝房。许多旧好同僚见施公回转京中,无不前来动问。少顷,景阳钟响,皇上受百官朝见。文武官员两旁排立,早有值殿官出班说道:“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