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润也去杀这狗贼了。但是飞云子有言在先,从此回家,再不出世。惟恐此去,也是空走。也罢,大哥既老远而来,俺与你且同走一走,看他如何?”当时万君召听他此言,正是喜出望外。彼此谈论一番,次日一早,两人便下山而去。
  这日出了潼关,离飞云子山前不远,山上的人见是普润前来,无不识得,忙道:“普师父你来么?且请里面奉茶。”普润道:“我自会理得。你家三爷现在哪里?”众人道:“我等方才下山,不知可在里面,你老且在此待着,小人进去看看。”
  君召见这人言语皆不实在,怕他推辞,随向普润道:“你老既是常来,咱们就此进去罢。”普润也知道他的意思,不等那人回报,便自向里面走来。过了厅前,正听那后面道:“你去说,我前日出门去了,早则半年,迟则一载,方才回来。免得外人知道。以后无论何人,皆是如此回答。”君召在外听得清楚,知是飞云子口音,不禁高声喊道:“云鹤,你也太高傲了,咱由海州到此,数千里路,方至山头,难道你一面不见吗?便与我万君召没有这交情,还有朋友在此,为何也一律推辞?”飞云子在后面听得此言,知是回报不去,而且听是万君召,自是又愧又喜。只得走了出来,忙道:“我当何人?原来是大哥到此。现在大事想必干成了!”万君召听了此言,不禁满脸飞红,向他说道:“贤弟何故再言,愚兄已悔之无及了。但是吉凶顺逆,人贵知己,愚兄之大事不成,贤弟干了大事,回转此山,也是一样的意见,何必仍以从前的言语做为口实呢?”飞云子见他说了这话,已知他的来意,忙道:“小弟既回山中,大哥也不提既往,你我从此隐姓埋名,那外面是非,彼此皆不必多管罢。”
  普润本是个直性人,听飞云子如此言语,乃道:“贤弟之言差矣!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琅琊山你做下那事,累得施大人好苦。今日君召前来,无非问那个齐星楼的门径,这楼既是你造,未有不能破之理。不如与他同至淮安,破了这案,改邪归正,留个英名,岂不是个好汉?咱今同他到此,特为相求而来。这派言语,向你说明,你究竟如何定夺?”这番话,把个飞云子说得哑口无言,半晌道:“小弟也是一时之误,听了智明的言语,为王朗等人逼迫,看那个义气为重,只得做了此事。事后回想,也是后悔。因此独自回来。但不知天霸等人如何救出施公,琅琊山可有人前去?”万君召只得将前后的话,并施公命朱光祖到海州请他前来的话,说了一遍。然后道:“愚兄此来,专这事。现在钦限在即,大人以下,无不等俺回去破那个琥珀夜光杯的案件。尚望贤弟看愚兄的薄面,同去一行,不然将原图取来,好令愚兄带回,按图办事。不但愚兄同施大人感激,便是当今皇上,也要喜笑的。”飞云子到了此时自知情不可却,乃道:“小弟既为王朗造楼,又何能复行去破?此图惟有请老哥带去,他日将御杯取出,入奏朝廷,幸勿株连小弟,那时便感激不尽了。”当时将万君召留在山中,次日将图取出,指示一番,命君召回转淮安,复行到沂州前去。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489回 说细情虚言允许 动盛怒举手交锋
  却说万君召同普润两人,在飞云子山上说了来意,欲请他前去同破齐星楼,或将原图献出,以便召请妙手,打破山寨。
  当时云鹤见万君召说得恳切,又见普润在旁说话,欲不答应,实是自己一时之误,为王朗等人干出这不法事件。此时既连累施公,又为那班英雄耻笑,说他助纣为虐。而君召同普润又是自幼的弟兄,设若却他来意,无论他两人不肯甘休,便是自己也难推却;若欲骤然允许,这齐星楼明是自己所造,除却本人,绝无别人能破,将来王朗活捉,送了他性命,那些江湖上朋友,也是说自己全无义气,出尔反尔。思前想后,正是左右为难。
  当时只得说了几句虚话道:“此事小弟本来干得鲁莽,既二位兄长到此,敢不将图献出?但是这件琥珀夜光杯乃是皇家的御物,随后入奏朝廷,将宝物敬献,那时勿株连小弟,便是幸事了。但此图现在后楼收藏,两兄此来,绝无就去的道理,且请在此盘桓数日,小弟或可同走,也未可知。”君召见他应允,竟是欢喜非常,乃道:“贤弟美意,足感盛情,既蒙慨允,何不就此前往?目下施大人望眼欲穿,恨不得立破此案,销了钦限。而且贺人杰到殷家堡去后,此人性急如火,必然冒险去破山头。殷龙见他女婿冒险,自必率同儿女,飞奔前往,到了彼处,仍然大败;设若再遭了毒手,施大人面前又少了几位英雄。
  在愚兄看来:在此杯酒盘桓,其事甚小,救人破案的事大,便请即刻下山罢!”飞云子尚未开口,普润在旁哈哈笑道:“万贤弟你也太性急了,你不远千里而来,云兄弟这地主之情,岂能不尽?只要他肯去,便万无一失,哪在乎此一二日工夫?便是他肯同你前去,我也要在此耽搁一宵的。”飞云子见普润如此言语,正是合了本意,随即答道:“还是普师父爽快,万大哥可莫再催。”说着,便命人到厨下吩咐酒肴。
  三人坐在厅前,谈论些别后之事;君召又将施公及黄天霸等人如何义气,自己不肯做官的话说了一遍。当时摆下酒肴,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