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问道:“贺贤弟!你今日来了么?爹爹连日正是盼望,不知道大人可曾出京?满想命大哥到淮安探问,你我快些进去罢。”
  说着,命庄丁将他包裹接下,自己一人先跑进去。人杰与差官进了庄院,早听里面许多笑声,跑了出来,齐声笑道:“我们娇客到了,快些进来,叫赛花姐姐放心。”人杰抬头一看,乃是赛花的两个表姐,并殷刚、殷猛等人,接着殷龙也走了出来。
  人杰赶着上前叫了一声,然后到厅前,只见赛花站在厅前,笑容可掬;人杰反不好意思前去招呼。只得向殷龙见礼,然后与殷刚兄弟见礼坐下。
  殷龙问道:“大人是何时出京?听说又回本任,你此时由何处前来?”人杰道:“从正月十五大内里失去御物,次日皇上命黄叔父擒获此案,便命施大人回任,一路访获这案。小婿等于十七日便随大人启程,到日前方抵淮安接印任事。”殷龙忙道:“怪不得久久无信,原来有这些情节,看这钦限案件又要为难。但不知大内里失去何物?这盗取的人,可曾访出么?”
  人杰道:“访是访出了,实有许多碍手,小婿几乎送了性命。”
  这句话,把个殷赛花吃了一惊,忍不住出声问道:“谁人与你作对,现在怎样了?”殷龙道:“怎么讲?可慢慢道来,与岳父知道。”人杰道:“一时也说不了这案件,小婿前来,无非是施大人的意思,请岳父同破此山。少顷小婿再为细细告知。”
  殷龙见他如此,只得命人取面水来,送上茶点,使他进了饮食。
  人杰方将飞云子盗去琥珀夜光杯,黄天霸大破朝舞山,自己夜探齐星楼,及朱光祖到海州请万君召,前后的话,说了一遍。
  殷龙明白此事,忙道:“我儿肩上的伤痕可好么?你母亲精神可好?”人杰道:“家母幸尚康健,命小婿请安道谢。肩上伤痕,虽未全好,谅也别无妨碍。但不知这个飞云子,岳父可也知道么?”殷龙道:“北道上面,虽常听人说及,是什么云家五子,想必就是其人。但未曾见过,不知他本领怎样?我儿且在此间多住几日,养息伤痕。即使朱光祖到了海州,将万看召请出,既是飞云子远在陕西,非一朝半日之事便可回来。
  明日且着人到淮安打听,万君召何日动身的,几时回来?然后你我再行启程,也不误事。”贺人杰听了此言,乃道:“岳父之意,虽是爱惜小婿的道理,但大人为这个钦限,日夜焦愁,恨不能立时破去,故命小婿前来,面请岳父助一臂之力。若在此耽搁,岂不令他盼望?”殷龙道:“他虽着急,你今日才到这里,难道明日便走么?你岳父自有主见。”当时命人预备酒席,郎舅、夫妻到了晚间,便在后堂畅叙,当时众人酒过数巡。
  殷龙又问起关王庙事后,皇上升赏如何?人杰将众人提升,以及自己升官的话,告诉一遍。殷龙望着他直笑声不止。遂向赛花道:“我的儿!人杰居然已升官了。这也是你的命好,八字旺夫。”说着,那胡须皆乍开,反把赛花说得面孔飞赤。大家谈笑了一番,然后席散。殷龙向人杰道:“你连日路途辛苦,今日且早些安歇罢。”说毕,复命殷猛兄弟各自回上房而去。
  这里人杰与赛花到了房中,彼此欢爱之情,自是笔墨难述。赛花复问了他别后一番细话,然后彼此就寝。次日一早,便自起身。要知底细,且看下回分解。

第484回 小夫妻逃走殷家堡 贤郎舅约探齐星楼
  却说贺人杰正要起身,只见殷强走了进来,在房外问道:“贺贤弟,可曾起来?”人杰听是殷强,连忙答道:“小弟起来了,哥哥且坐一会,即刻出来。”说着,就披好衣服,到了外面。殷强道:“小弟此来,非为别事。但是那琅琊山上究竟如何厉害?若能将飞云子访到,自是好事;设若寻不到他,难道这山头就不去破吗?我想王朗等人也不过是个我辈,只要将他引出山来,把他擒住,这楼自然可破。即便有埋伏在内,有了人,还怕那御杯不得到手吗?因此愚兄前来询问,但不知贤弟与妹子意下如何?”殷赛花听了此言,也知道他的用意,乃道:“哥哥莫非要去破山吗?妹子也有这个意思;只因他初到此地,不知他可情愿?咱们想施大人如此厚恩,设若万君召将飞云子寻不到,误了限期,固是有那处分。江湖上面,谁不知我们这班英雄的大名,今日为一个王朗造了这齐星楼来,就无一人敢破,还要寻张找李,求人帮助,岂不为人取笑?爹爹的意思,虽是爱惜你我,只不想这个道理。想我等在时,若能前去将王朗捉住,破了此楼,毋论施大人要重重保举,便是万君召、黄叔父等人,也把我们看得起。而且张桂兰与郝素玉婶婶,从前干了许多大事;咱们本领也不在她之下,为何不去破山头?因此欲想前去,一则恐爹爹不肯答应,二则伯他初来,贪恋此地。那时迫他前去,设有他虞,爹爹与母亲岂不说我不贤?故而未经说出。你今既有此意,只问他便了。妹子无有不可。”
  贺人杰听了此言,正是喜出望外,忙道:“你两人果能如此,岂不是条上策!虽然我肩头上中了一箭,尚无大碍。有我三人这本领,只要王朗下山,那时不怕他走上天去。不过岳父面前须你们开口,方可行得。若是我去同他说,他必说我伤痕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