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贺天保居长,天雕居次,天虬居三,我岂不是四弟赵云么?”天虬说:“老兄弟你比赵云还使的,怎比兄是一个鲁莽张飞!这算你赖我了。”说毕催马进庄。到了门首,一齐下马,彼此谦让进内,众寇左右相陪。小卒上前巡杯。天虬望施忠说话,口内连呼:“老弟,你不在江都县跟官招福,未知到敝处何干?想当初愿结生死,都在绿林很好;偏你要想妻荣子贵,洗手不干,又不称心。”施忠闻言,气恼在胸,为施公忍耐在心,带笑说:“三哥,你的话讲得不是。我天霸虽作绿林中人,谁不晓得专截贪官污吏,爱劝孝子贤孙!当日因众友,才到江都县里行刺。施老爷哪知是位杰俊。施公进京面圣,我如要跟随,何愁不得高升?小弟因为祖茔在此,岂肯断了祭扫,弃其坟墓?故尔直辞施公不去,为的庐墓守孝。三哥言我天霸之过,岂有此理!”天雕听此一番急话,连忙高呼:“小卒,换大杯上来。”小卒答应,登时拿到。武天虬说:“老弟休要记念在心。”好汉接酒,用手举盏;看光景,难以问话,故意连饮数杯,现出酒形,装作说:“我已醉了。”众寇说:“老弟量如沧海,缘何说醉?千万不可逃席。我等敬酒。”施忠回答:“少陪。”就迈步出厅闲步,走到马棚边,从门缝细观——终被他看出破绽来了。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65回 见骡夫驮轿心惊 越墙找寻施县主
  话说施忠隔着门缝一望,看见驮轿骡子都在院内;又望见那边马棚内,跌倒几人,躺在地上。好汉吃惊,酒气全无。如若是恩公有难,大约丧命。恨我匹夫,悔心误事。早来焉能落空?心内一急,就一跳上墙。顺墙趴过那边,脚站尘地。忙至马棚打听施公吉凶,瞧见骡夫,问道:“你知老爷在何处?快快说来,好救尔等之命。”骡夫见说:“老爷未曾伤命,闻口内塞棉,用绳反背捆在那边空房之内。”施忠听见贤臣有命,减却愁容。连忙上前,回首取刀,把缚骡夫绳挑断。二人爬起。
  施忠说:“你二人不用远离,我去救老爷要紧。”言罢,好汉迈步竟奔空房。
  且说跟施公的那名小卒,见好汉隔门越墙而过,不敢怠慢,跑在厅上,一声大叫:“众家寨主,不好!黄寨主见锁着马圈,隔门缝一望,越墙而过,进圈去了。”天虬、天雕听闻,就知事情败露。二寇恼羞成怒,大叫:“好个负义囚徒!安心要来寻气。”站起,用手把桌子往王栋、王梁一推,只听“哗喇!”
  碗盏杯盘,落地粉碎,豁了王栋、王梁一身莱汤。两个好汉气往上撞,随身都带着兵刃,不由怒从心上起,连忙站立,上前动手。地方窄狭,二人见空,各使飞步,跑出当院,回手就刷的抽出兵刃。武天虬一见,大叫:“二哥,你擒拿这两个鼠辈;我去捉拿黄短命,好一并报仇。”天雕等答应,各抓兵器出厅,围住王栋、王梁动——手。
  天虬今日把施忠的厉害忘了,伸手在架上忙取把亚靶枪,迈步忙至圈门首。心头有气,也不顾叫人开门,用力一脚,“咯登!”把门踢开,雄赳赳闯进圈门,高声大骂:“我把你无义之贼!吾来拿你。”好汉见武天虬要动粗鲁,不由他动杀人之心。
  回手忙取镖托在手掌上,大叫:“武哥休得撒横,今朝小弟难顾刺血之盟。”两下相隔数步,施忠哪肯容情,单背一举,提着金镖,对着天虬心窝,刷的一声响亮。武天虬“嗳哟!”——“叽咯”倒在地上。镖穿前心,天虬魂魄飘荡,手脚乱动,命归泉下。施忠也觉伤心,为施公难以顾义,不免从今江湖落骂之名。好汉叹惜上前,腰间取镖,擦去血迹,收在身边。忽见家人王虎赶到,施忠叫声:“王虎小心看守房门,若有差错,追你的狗命。”好汉嘱咐一番,迈步往前院而来,帮王栋、王梁成功。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66回 镖死武天虬 自刎濮天雕
  话说后跟小卒,看见天虬丧命,吓得惊魂失色,跑至前院,说:“不好了!武寨主被黄寨主一镖穿心而过,死在马圈之内。”
  天雕闻听,大叫,“啊哟”一声:“气死人也!”天雕抛下王栋、王梁,竟奔施忠,扑头一刀。好汉侧身躲过。天雕一刀砍空,气得破口大骂:“狠心贼徒!你为保全一人,伤好多朋友,我与你誓不两立。”高叫:“众兄弟,大家拿住匹夫。”众寇答应,一齐都奔施忠。好汉能飞檐走壁,身轻体健,并不招架,跑到那边。天雕砍空,使的力猛,往前一栽。施忠说:“仔细栽着身体,小弟又要惹不便了!”天雕闻听,只羞了个面红。施忠又见余寇跑到墙下,复又将身纵起,站在墙头,展眼之工,上了大房。天雕一见,只急得怪嚷。众寇心惊。施忠坐在房背上面,故意哈哈大笑,叫声:“濮兄长,听小弟奉劝拙言,休要动气。小弟当初既为县主,难顾友情。古言:为人须要始终如一。半途而废,算什么人物?小弟既然骑在虎身,要想下虎,万万不能。我天霸若无擒龙手段,焉敢长江搅浪?况我的本事,众位深晓。寨主留情,黄某有义,放了施公,领你大情;众位若无义气,以天虬为样,一镖一个,谅无处可跑,试试天霸狠毒手段。列位允与不允,快快讲来!”
  群寇闻言,齐说:“不好!”惟天雕一声怪叫:“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