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率领兄弟四人。多蒙寨主之情,在这连环套当了四个头目,镇守四座寨营。俺家寨主平时却不出来。”天霸道:“但不知贵寨主姓甚名谁?镇守此山有几年了?”郝天龙道:“俺家寨主姓窦名耳墩,到此已有多年。从前专在北路一带,做些买卖,江湖上也大大的有个声名。还有个小寨主,名唤飞虎,也是武艺精强,江湖上也有些名望。”黄天霸道:“我道是谁?原来就是窦老英雄,某闻名已久矣!常要去拜访,恨无其便。今幸到此,明日当竭诚去拜他一拜。但不知这山上那四座寨栅如何严密,某可能上山么?”郝天龙道:“若问这四座寨栅,第一道名叫飞豹栅,是俺四弟把守;第二座名飞彪栅,乃俺三弟把守;第三第四这两座名飞虎、飞龙,却是俺与二弟分别把守。平时无论什么人,欲进大寨,却不容易。俺们上山有个规矩:是凡在山的人,上自俺等兄弟,下至小喽罗,每人都有一面腰牌,出入须要验明腰牌无误,方准放他行走。若无腰牌,就便是自家人,也要当作奸细办的。因此人人腰间备有腰牌一面悬挂。尊驾若要上山拜访寨主,俺便即日回山告知俺三个兄弟,如见尊驾一到,叫他们即刻开栅便了。”
  此时朱光祖在旁见郝天龙身旁挂着腰牌,因暗与黄天霸打了个手势。天霸会意,也就指着那腰牌与郝天龙道:“尊驾这腰间所挂的,莫非就是腰牌么?”郝天龙道:“正是腰牌。”天霸道:“如要上山拜道,就以此物为凭据?”郝天龙道:“即以此物凭据;若无此物,就干例禁了。”黄天霸道:“既如此,某明日要上山拜访寨主,虽有尊驾之言,可请令弟开放进去。若令弟那时偶然不在那里,某无此腰牌,不但不能进去,还恐有干例禁,那不是空跑一趟么?某意敢请尊驾这腰牌一用,到山之后,即便奉还。不知尊驾尚可见允么?”郝天龙笑道:“尊驾未免过虑了。既然如此,这腰牌借与尊驾有何不可?”说着,便从腰间摘下来,递与天霸。天霸道:“某还有一虑:今虽承尊意肯借腰牌,若某到了宝山,寨主爷不肯相见,那不还是空跑一趟,有负某的诚意么?”郝天龙道:“尊驾如实意前去,俺家寨主断不会不见的;即使有什么话说,俺当一力荐引,断不至有负尊驾之意,但请放心。”天霸道:“能得尊驾先为我荐,咱便毫无他虑了。”郝天龙大喜,当即辞别。原来郝天龙是个莽夫,被黄天霸这一番说项,把个郝天龙说得糊里糊涂,把腰牌送与天霸,道谢而去。黄天霸将他送出门外,转身回来。
  朱光祖又向天霸用话激道:“老贤侄,现在腰牌虽有了。但是那山上实在不容易上去。虽然郝天龙有此一番说话,强盗的心却不可测度;万一郝天龙明日又变过来,那时老贤侄身入险地,恐怕不便。在我看起来,还是不进去的为妙。”天霸一闻此言,直急得七孔生烟,三尸冒火,大叫一声道:“俺黄天霸若不将御马探听出来,誓不相见!”说着掉转身便气冲冲而去。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387回 联交结强盗苦陈词 探情由总兵假献马
  话说黄天霸被朱光祖这一番话,激得他三尸冒火,七孔生烟,也不管他是虎穴龙潭,便负气出门而去,暂且不表。再说郝天龙别了天霸等人回转山寨,走到半路,正好遇见郝天虎等,带了许多喽兵,重新赶到杀来。郝天龙一见便喝住道:“兄弟不必如此!那姓王的却是好人。为兄的被他捉去,以为性命难保。哪里知道,他不但不与我为难,反而给我亲解其缚,与我谈了半日。我将寨主大名说出。他原来久慕寨主的大名,要来拜望寨主。将为兄的腰牌借去,说是明日一定到山给寨主拜望。”说了,当下便一齐回转山头。
  到了次日,窦耳墩便将郝天龙等传至大寨。大家参见已毕,窦耳墩道:“近日山下有什么肥羊从此经过?”郝天龙道:“并没有什么肥羊。”窦耳墩道:“诸位贤弟,既然无有生意走此经过,还须到各处张罗才好。不能坐吃山空。”郝天龙答应道:“早晚当去远方打听便了。”正说之间,只见有个巡山喽兵拿了一封简帖,走到窦耳墩面前跪下,说道:“启大王爷!山下现有一个姓王的,说是久仰大王的姓名,前来拜访,不知大王可招呼进来么?”窦耳墩闻言,因问道:“此人有多大年纪?”
  喽兵道:“约有三十岁开外。”窦耳墩道:“他还带什么人来?”
  那喽兵道:“就是他一人,并无伙伴。”窦耳墩道:“这可奇怪。他既未带有伙伴,怎么独自到此?他是一个小娃娃,又何以知道俺的名望?你去向他说,就说我不见,叫他好好回去罢!”
  郝天龙在旁说道:“大哥,在小弟的愚见,还是见他的为是。”
  窦耳墩道:“贤弟!你此话怎讲?”郝天龙道:“大哥有所不知,人家既有心前来拜访,哪管他年纪大小?不必说那姓王的有三十多岁,就是他十几岁,只要他竭诚而来,也是他一片好心。若不将他请进来,显没了俺们江湖上义气,而且要被他小量了俺们。所以小弟愚见,还是见他的为是。”窦耳墩道:“据贤弟所言,这姓王的是要见的?”郝天龙道:“要见的。”窦耳墩道:“见得的?”郝天龙道:“见得的。”窦耳墩道:“既然见得,就烦贤弟与咱一同出去相迎。”郝天龙答应。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