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临凡,保扶真命帝主,今日不应归位,若由他出去,玉帝岂不归罪?”二神上前挡住爷的灵魂,知道目下有人来救,先暗中保护不表。
  且说恶奴自从领了罗似虎之命,只等更深夜静,要害施公性命,来到外边房中,与众恶奴耍笑饮酒,直到天交二鼓。直喝得愣里愣怔的恶奴,酒到八分,猛然想起道:“哎哟!’了不得,几乎忘了一件大事。”连忙辞众奴,趑趑趄趄的迈步竟奔仓房而来。恶奴早已备下钢刀,在腰内掖着。倒运的恶奴伸手拔出,持在手内,犹如猛虎,晃里晃荡,看看将到仓房,恶奴猛见一物,吓了一跳。那物浑身雪亮,眼似金铃,顺着窗台出溜出溜的走。恶奴初认是个猫儿,又大不相同。其形如犬大,望着他不住的龇牙儿,瞪着眼,嘴里不住喔喔的发吼。看官,你道此猫是哪里的?此乃是恶棍家那几年运旺,有狐大仙在他家住下。皆因这三间仓房里洁净无人,大仙爷就在粮米囤内时常起坐。今被恶奴乔四把施大人捆绑捺在高粮囤内,施公现是钦差大臣,官居二品,乃国之封疆大臣,好大的福分。狐仙爷虽然成仙,究竟却不能侵正。一见乔四把一位上界的星官囚禁在内,狐仙爷哪能安稳?连忙就溜出去咧,正在满园里出溜寻找下处,迎头碰见乔四,喝得酒气醺醺。大仙爷知是他的邪火炽大,心里正恨他得很,故此望着他龇牙儿。乔四见是白猫,用刀照准一砍。狐仙大怒,站起前腿,望面上扑喷了一口仙气。乔四不由得打个冷战。那猫儿倏忽不见。恶奴此刻邪气附体,心里发迷,眼内发昏,手提钢刀误入仓房隔壁屋中。此屋乃是七十儿同他妻子居住,他正与妻喝酒,冷不防乔四闯进,不分皂白,一刀一个,结果性命。乔四杀了七十儿夫妻,心中这才明白,腹中暗说:“我本意要害施不全,为何无故杀了罗府之人?”想罢,抽身往外面走不表。
  且说城隍、土地二神挡住贤臣魂灵不放出去,见天霸来到,用圣手一指,爷的魂灵归窍;神明复用法力使贤臣口中泥土化为乌有。大人不由“哎哟”哼了一声。好汉猛然听见,又见那房下边隐隐约约来了一人不表。
  且说小西来至二层房上,留神向下细听,也听不见大人的声音来,又不见黄天霸的踪迹,心内着急。但见靠着后沿堆着一捆杉篙杆子,小西借着杉篙溜下房来,忙把腰中搭包打开,抖出折铁刀来,复将搭包系好,手提单刀,黑影里,一直往前走。有条过道,顺着过道向东行,刚出过道,碰着一人,晃里晃荡的走过去,口里嘟嚷着自己捣鬼。小西忙把身子向外,让他过去,随后紧跟,留神听他的话。只听那人说:“合该倒运,我乔四想是得了昏迷病,平白杀了七十儿夫妻。明日舅太爷要追问,我怎么应承呢?”后又说道:“不怕,若果杀了施不全的性命,舅太爷一喜,就不追问咧!”恶奴只顾走着,自言自语的,哪知背后跟着关壮士。房上惊动了黄天霸,才要下房,忽又听见房内“哎哟”——是大人的声音;又见那边有人自言自语的说话,才知恶奴来杀大人。好汉岂肯容他展手?忙取飞镖照着那人耳朵发去,只听唰的一声,恶奴乔四“哎哟”一声,栽倒在地。小西不知是哪里的帐,只当此人有羊儿风,赶上前去按住,用刀一指,骂声:“囚徒!快说实话。”恶人把酒也吓醒了,也不心迷了,只觉疼的难忍。他只当盗贼前来打劫他们家财,吓得浑身打战,叫声:“大王爷别动手,我愿实说。就是要金银要首饰也有,都在上房里。只求爷放我起来,我好去取。”小西一听,骂声:“囚徒!别作梦咧!我们并非大王、二王的,乃是跟施大人的长随。你须要快说,把我们大人藏在何处?但有半句隐瞒,要你的狗命。”
  闲话少叙。且说天霸发镖打了恶奴,方要下房,听得有关小西声音,好汉嗖的一声,轻轻落地。天霸就不肯说官话咧,低声叫:“合字儿,春点念团呢,要叫本克里的接腕儿,苍啃子熏着,他必凉上。”小西听了黄天霸暗话,知道是:要叫本家罗四听见,他必逃走,千万别放这个恶奴走脱。留神一看,但见恶奴左耳上穿着一枝镖。好汉得了主意咧,忙把飞镖拔下来,递与黄天霸;又把乔四的裤腰带解下来,就从恶奴着镖的耳朵上穿的窟窿内穿过去,拉着,同天霸来至仓房门首,小西把乔四拴在窗户棂上,又用刀背吧吧吧把他膀打伤。小西惟恐他嚷,弯腰抓了一把土,填了乔四一嘴,恶奴就如死人一般。
  黄天霸摸了摸门上有铁锁锁着,好汉用手一拧,锁便开落。
  前言不表,单说恶棍罗似虎,自从厢房回到自己的卧房,不由得闷闷不乐,坐在炕上,耷拉着脸。他妻盘问,他用巧言折辩,假说身不爽快。他妻刘氏为人忠厚贤惠,一听此言,只当实话,连忙吩咐使女快些打铺。使女把铺安置停妥,恶棍睡倒。刘氏疼夫,恐其得病,熬了些黑糖姜汤,教他喝了,又叫使女传出去,明日一早延请医生。使女答应而去。刘氏关门。
  恶棍躺下,猛听窗外脚步走动,慌张得很,恶棍打量杨氏应了口,有人来请他去成其好事,忙问:“外边是谁呀?”只见一人走至窗下低声说:“爷还未睡吗?小的是李兴。”恶人说:“你有什么事?”恶奴说:“爷快起来罢,了不得咧!小的方才从仓房门口过,见有两三个人,说他们是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