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醒过来咧!抱刀说:“你们二位既然相好,乃是一家人,快请这位进房一叙,有何不可?”天霸回答:“此言有理。”望着朱光祖说:“仁兄请。”朱光祖说:“老弟且住,等劣兄把镖还你,然后讨坐。”
  言罢弯腰用手拔出腿上那支镖来,双手一递,带笑说:“劣兄的贱肉皮破了。老弟有药拿来。休怪,休怪。”天霸带笑回言说:“小弟斗胆,伤了贵体,求恕求恕。”忙回手从锦囊内取出一包灵药,打开与光祖,上在伤痕之处,立刻止血不痛。光祖弯腰拾起双斧,插在背后。天霸将镖入鞘,他两个手拉前行,小西在后。三人进了屋内,分宾主坐下。小西将刀人鞘,挂在壁上,走出去,不多时,端进茶来,每人一杯。茶罢,黄天霸带笑说:“小弟请问一言,不知仁兄受何人之托,前来行刺?”
  一句话问得朱光祖面红过耳,迟疑多会,说:“罢咧!此事真把人羞死。老弟跟官,劣兄实不知情。闻听人说施大人赶到德州下马。”二人正在讲论,忽听有人咳嗽一声,天霸说:“这必是钦差大人前来,商议此计怎样行法。”不知商议什么计策,且看下回分解。

第134回 赛时迁暗保贤臣 施大人诓捉恶霸
  话说黄天霸正与朱光祖私相谈话,忽听窗外有人咳嗽。天霸一听,知是施公声音,低声说道:“大人来了。”光祖闻听心怯,望见天霸说:“老弟,我是躲避不躲避?”天霸说:“不用躲避,大家叩见便了。”朱光祖回答说:“遵命。”言罢,天霸、小西当先,朱光祖随后,见了施公,自己通名,双膝点地说:“小人乃盗寇罪人,今叩见大人。”施公闻听,不解其意,忙问:“天霸,此乃何人?”天霸见问,打千下跪,忙将已往之故,细言一遍。贤臣闻知,如梦方醒,点头说:“原来如此,快请同到正厅相议。”天霸闻听,忙让光祖站起。贤臣起身前行,三家好汉后跟,同进了倒座正厅,三家好汉侍立两旁。老爷带笑说:“关壮士,给朱壮士看坐。”小西答应,立刻设下座位。朱光祖侧坐。贤臣望天霸、小西说:“众位不必拘礼,一同坐下,好公议。”二人回答:“小人斗胆。”言罢同在光祖右边一齐坐下。施公带笑开言说:“三位义士,这事怎样?施某领教。”表过天霸心直口快,一句话也藏不住,一闻贤臣之言,忍不住先就答话。施公也知他的秉性,但有点事儿,明用他又不肯明说,必须卖暴腌鱼,好叫他应承;即便赴汤蹈火,他也万死不辞。且说天霸见问,口尊:“恩官,这有何难?小人倒有一条放水拿鱼之计。老爷只须如此这般:朱仁兄回庄,见了皇粮庄头管家乔三,只消随口说过;再与绿林朋友说明——借兄台虎威,替恩公美言一二。大家同心合意,明日保大人驾临霸王庄,里应外合,拿恶人如探囊取物一般。此小人拙见,未知恩公与仁兄意下如何?”贤臣闻听,点头称赞。朱光祖亦咂嘴说:“妙,此计亚赛孔明。”正议论间,忽听更锣已敲三棒,施公要留朱光祖款待酒饭。好汉再三告辞。老爷同天霸、小西送至院内。光祖告别,走到墙根说道:“吾去也。”
  但见他把身形一蹲,往下一扭,腰又往上一纵,嗖一声蹿上墙头,由墙越房,展眼不见。施公点头,不好明言,腹内说:“哎哟!今夜不亏小西、天霸,险遭毒手。”叹罢回步,进了倒厅。
  二位好汉相随进厅。
  天已微明,内丁献茶。施公茶毕,净面更衣,吩咐内丁传出话:“教马、步兵北门外扎营,文武官员来见。一同本州知州到皇庄拜客,不可迟误。”内司答应,立刻传齐,文东武西,鱼贯而行,来至仪门。该值人高声喊道:“文武官员至厅台,各按品级行参拜!”拜毕平身,侍立两旁。施公按天霸之言,早已写定字柬几封,封面上写着文武职衔字号——内详要事,恐不机密,走漏风声,使各官自看,按柬而行。老爷座上看文武整齐,心中大悦。施公手擎字柬,对各官道:“尔等接本院字柬,各看明白,驿外等候。”且说天霸见施公吩咐已毕,走到小西身旁,把嘴伸到他耳边,低声悄语,说了几句。小西点头,又把王殿臣、郭起凤拉到身后,低声说:“如此这般。”
  施公见好汉行事完,座上高声吩咐:“抬过轿来!”轿夫将轿抬上滴水檐,钦差上轿。三声炮响,出了辕门。全副执事,文武官摆队而行,通城兵丁,前后护围,好似一窝蜂,登时来到霸王庄外。贤臣吩咐:“停住执事,就在此屯扎,不可前进。”
  下役答应。又叫:“小西!”好汉忙至轿旁,下马打千,一旁躬身侍立。贤臣说:“你来过,还得你去答话才好。就说本院亲身来拜。”小西把马交与别人拉定,迈步走进原先那座酒馆之内。可巧胡可用又在铺内。小西就将施公前言,对胡可用说了不表。
  且说八人轿抬至酒馆。胡可用一见点头说:“使得,跟我来。”胡可用在前,八人轿在后,霎时来至瓦房门首。仍如前次打锣,抬着轿至砖堡门首,八人轿落地。四家好汉并不骑马,都在轿旁两行站立。胡可用上前报与看门之人。看门人复又击点三下。点声未住,忽见跑出一人,问明来意;回身进门,通报庄头。
  黄隆基听家奴禀说:“钦差亲身临门拜见。”即便追问来人道:“钦差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