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大人。禄儿听了此话,心中说:“不好了!这两个是贼。他们所说的话,必有隐情。”心中害怕起来,见那两个人进来就坐在对面桌上。
  这二人原来是河南紫金山金翅大鹏周应龙的余党,前走那个人是红眼狼杨春,另一个是黄毛吼李吉。彭公在任时,曾发过人马剿那紫金山的贼寇,未能成功。后来张耀联归紫金山,他又派人走动人情,买通御史,参了彭公。因听说彭公复任,他便与周应龙合伙,派人打听彭公出京的日期。他等使出一个绝户计来,派了几个盗寇下山,在一路之上扮作各行买卖人,
  在暗中刺杀大人。今天在宴芳楼之上,他们认出了大人的相貌。
  因在河南已曾见过,故此一见就识。禄儿见他二人相貌凶恶,两只贼眼不住的直瞧大人,早就害怕,直盼大人快些吃完好下楼。算还饭帐,禄儿暗中说:“大人,那对面坐的两个人不是好人,大约就为大人而来。”
  那彭公一生忠正,并不害怕。下楼一看,天已不早了,见路北有一座客店,店门关闭,便叫禄儿前去叫门。禄儿答应,看那墙上写的是“安寓客商姜家老店”。这掌柜的姓姜名通,外号姜够本,为人奸猾刻薄,年有六旬以外,并无父母妻子,剩下孤身一人,尚不知道改恶向善,还行那损人利己的事。这店伙友全都散去,就有一个掌柜的名叫张文滔,因欠他的工钱未走,并无住客。姜够本正在屋内为难,忽听得叫门,连忙答应,说:“是哪位?”开了大门一看,原是两个人。看彭公年约六旬,跟着一个年幼之人,衣服平常。姜够本看罢,说:“我这座店是关了门的呢,不住人了。”禄儿因怕那两个人瞧见了,连忙说:“我们只要有住处就行了,房钱照例奉纳。”姜够本听他之言,因正在穷迫之际,就安心要讹他,说:“你二人请进来吧。”彭公急忙走到上房,叫店家点上灯,拿进一壶茶来。
  彭公说:“你算算该多少房钱?拿了去吧。”姜通说:“上房的房钱白银一两,茶钱、蜡烛一两。”禄儿把带来的二两银子交与姜通。他拿去回归柜房,十分高兴,想着明天开张,把那二两银子,换钱来作买卖,就可成功。正在想念之间。忽听有打门之声,不知又是何人?要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五回 姜家店群贼行刺 密松林一人成功
  话说那店家正在房中,看着二两银子欢喜,听见外面有人叫门,连忙把银子放在抽屉之内,出来将门开了。见那门外站着五六个人,都是青衣服,小褂裤,手拿单刀、铁尺,说:“你这店内,方才住下两个人,是北京口音,有六十多岁的一个,十七八岁的一个。”姜通说:“我这店已然关闭,我姓姜名通,方才住下的是两个人,住在上房里。”那几个人说:“你可不准走漏消息,若走了他两个人,要你的命使唤,我们是奉命办案之人。”说完回身就走。姜通一生最怕多事,听见这几个人所说的话就害怕,心中不乐。回到自己房内,把抽屉一拉,瞧那银子没有了。他心中一想,说:“是了!必是张文滔在西屋内听见我得了二两银子,他必定偷了去啦!”想罢,来到西屋里间,瞧见张文滔躺在床上,酣睡如雷,天气又热,早就睡着了。姜够本因为自己丢了银子,气糊涂了,也不管它是与不是,过去睁圆了眼,照定张文滔脸上就是一掌,打得张伙计一翻身起来,说:“小子,你夜静更深,还不睡觉,为何打我?”
  遂站起身来,竟扑姜够本,抡拳就打。姜通说:“你先别着急,跟我到南屋里来,我告诉你。”二人说着,来到南屋内,姜通把方才的事说了一遍。张文滔说:“这是哪里说起?我一概不知。你到别处找去。我方才睡觉了,并不知道这些事情。”说罢,仍回他屋内,一看被褥衣包一概不见,不知被何人盗去?
  走到南里间,瞧那姜够本正低头寻思。张文滔抓住了他的辫子,按倒在地就打,说:“你趁早实说,快,将我的衣服拿出来,凡事皆休。”姜够本说:“老张,你先别打我,我赔你就是了,我不知你丢了什么物件?你别嚷啦!怕的是惊走那两个贼人,等天明再说吧!”
  再说那大人同禄儿,在上房点了烛,和衣而卧,正要睡去,忽然纸窗一响,禄儿往外一看,见一条黑影站在门前,手拿单刀,蹿进了上房,一口把灯吹灭,把禄儿吓得钻入床底下,不敢言语。那人把大人的肩头一拍,说:“大人,我来了。自大人改扮出来,我就在暗中跟随大人。在酒楼说的话,我已听见了,不要害怕。方才我把店家戏耍一回,请大人快跟我逃走。”
  大人也无可如何,急得无有主意了,被那人背将起来,往外就走,飞身上房,跳在外面,就往南面而去。大人说:“你是什么人,姓甚名谁?”那人说:“门下张耀宗,只因大人卸任回京,我也不愿作那千总,自己告退,在旅店住下,暗中私访那些在省官员。唯有那知府武奎,欺妄骗诈,交结大盗,无所不为。这条大道之上,绿林人物往来不绝,大人快跟我前去,追上大轿再说吧。”彭公点头。玉面虎正往前走,忽见对面来了十数个贼寇,把去路阻住,吓得张耀宗把大人放于树林之内,自己抽刀迎上群贼。
  书中交代:来的这伙人,是红眼狼杨春、黄毛吼李吉二人,勾串了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