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你不必走了,就跟我当差,这定然保存你做官。“张耀宗即请安谢过大人。家人来回话,说:”李七侯不知去向。“大人说:”他若来时,禀我知道。“随即派开封府行文祥符县,捉拿恶霸张耀联,速传到案。
  不日府县来禀:张耀联携眷逃走。彭公心中明白,知是府
  县放纵恶人逃走的。此时彭公亦未深究,在书房想起李七侯这个人,为何不辞而别?我正想提拔提拔他,报他当年在三河任内那一片热心,也算是我的一个知心人。俗话说得好:“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朋友实难求。”思前想后,忽然又想起恶太岁横行霸道,府县夤缘,串通一气。立刻把张耀宗补了一个京制外委,充当武巡捕,加六品衔。张耀宗谢过大人提拔之恩。
  彭公又想起荒草山之贼,即行了一角文书,着副将徐光辉,与守备彭云龙、常兴,带领五哨人马剿灭荒草山,捉拿贼人,不准一名漏网。又叫张耀宗到书房面谕:“今晚你去到府县衙门,暗探所办何事,细细查明回话。”张耀宗换了衣服,背插单刀,飞身上房,蹿房越脊,到了开封府的衙门,进到里面,在各处留心探听。只见北上房灯光掩映,有人说话。他行至房檐之上,隔着窗缝,偷眼往里一瞧,但只见里边八仙桌东首,坐着那位知府武奎。西首坐着一人,年约三旬,面庞微青,青中透紫,雄眉恶眼,此人乃是紫金山寨主并獬豸武峰,与武奎是本族。
  这武奎先是一个秀才,在索奈那里当门客,后来又认索奈为义父,保他得了一个知府,在此任内剥尽地皮。前者张耀联逃去,归了紫金山,便是他纵放走了。今日武峰来到此处,见面先叙了离别的话,又送上三百两黄金,说:“这是我家大寨主与张耀联寨主叫我送来,还有书信一封,请老爷过目。”武奎接过信来,展开一看,上写:武大人阁下福安!弟张耀联多蒙庇护,得逃出虎穴龙潭。回想往事,胆战心寒。今幸得紫金山寨主暂借房舍,以救燃眉。知己之交,不叙套言。今有敝友马道元,因弟之事,尚在缧绁之中。恳求吾兄千万设法解救,容弟面见,必当厚报。今带上黄金三百两。望兄台至日查收。来人武峰,乃兄之族人。别不多嘱。
  敬请福安弟周应龙拜撰张耀联拜具武奎看罢,说:“你且回去,我自有道理。”叫人把武峰带至外面,叫他明日回去,不必见我。并送他十两银子作为路费。
  武峰去后,张耀宗又到县衙探听,却无别的动作。回来天己明了,即禀见大人,将夜间之事回了一遍。彭公即派人把李荣和传到,吩咐说:“你不必着急,本院现在行文各处,捉拿张耀联急速到案。”那李荣和连连磕头说:“只求大人替小人报仇。”
  这日三更时分,张耀宗在房上巡查,见一条黑影儿,直扑上房而来。张耀宗暗中细瞧,见他到上房施展珍珠倒卷帘势,夜叉探海,悬挂房檐之下。张耀宗不肯伤人,一刀背打在那人背脊之上,复又一脚踢下房去。张耀宗跟着下去,把他捆上,带至前面他的房内,便问此人姓什么?来此何干?那人有三旬光景,说:“我姓马行九,别号人称白狼。我也是绿林英雄,今日我来此借些路费,遇见尊驾,未知贵姓大名?”张耀宗自通名姓,说:“朋友,你若说了实话,我许把你放了。你要不说实话,一刀把你杀死。我回禀了大人,你就是刺客。”那人一想说:“张老爷,我也是上了人家当。我乃直隶河间府人,来至河南,投了紫金山金翅大鹏周应龙。他那里有一位姓张的,名叫恶太岁张耀联,他说托我一件事,给我五十两银子路费,叫我来此行刺。我一时粗鲁,来此遇见尊驾,望求开一线之生路,放我回去,我再也不敢来了。”张耀宗说:“我也不杀你。”
  便拿起刀来,把他的耳朵砍下来一只,把绳子一松。又说:“你回去给他等送个信,如再来时,有一个算一个,全把他结果了性命。”那马九抱头逃走。张耀宗次日回禀了大人。
  彭公到任三个月,访求贤能之员,保荐人才;若贪昏之辈,
  定然参革不贷。又兴立学校,清除弊端。保升了常兴为本汛把总,张耀宗也升了把总。这天,忽然想起一件大事,说:“我初上任时,在半路之上,有荒草山的贼人,结党为匪,该延津县竟毫无觉察!我已然行文,将他撤任候参,并派副将徐光辉和彭云龙带兵剿捕,勿令一名漏网,为何至今未见回音?”候了半月,才见来禀:业已将荒草山的贼党共擒获四十七名,匪首阎保、金氏在逃无踪。因又行文各府州县,务须擒拿归案,在事出力人员候旨施恩。这日正是九月初九日,彭公将公事办完,请诸位幕友在书房谈心饮酒。忽报圣旨下。彭公赶紧接旨。
  钦差进了衙署,彭公即摆香案跪听宣读。原来是调彭公进京另候简用。巡抚印务,着藩司暂行护理。请过旨,钦差起身后,彭公即将公事一切交代清楚,择日起身。张耀宗亦要告假回家,彭公应允,随带亲随人等入都陛见。
  是日到京,打了公馆,到内阁挂号,才知是被福建道监察御史胡光参了两款,说他结交响马,不洽舆情,纵容家丁,凌辱绅士,例应革职。康熙佛爷乃有道明君,因见了这道本章,即下谕着彭朋来京,另候简用。皇上早知彭公是忠心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