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兄来了,遇见你这位朋友,我等就如坐狱一般。这里既然有吴庄主,我们可好办了,大众商议吧。”邓飞雄说:“我已然说好了,众位喝一碗茶,咱们一同走吧。吴占鳌送咱们出去,这院子里削器埋伏太多,你我道路不熟。”吴占鳌立刻叫家人倒上茶来,吩咐备酒,留众人吃了饭再走。大家用过酒饭,已交五鼓。吴占鳌带领众人,弯弯曲曲地出了周家寨,说:“邓恩公!你老人家回到了大营,将这件事回明大人,十天之内,千万要等我的回信。成与不成,我必给公馆送信。”
  邓飞雄这才告辞,带着五个人往前行走,不知不觉,天光已明亮了。邓飞雄说:“纪老英雄,前者怎么会被他们拿住?”
  纪有德就把被罩子罩住的情形一说。石铸和魏国安说:“我二人是被串地锦拿住。”纪有德说:“这周百灵实在有能为,他这些削器埋伏,连我都看不出来。论削器埋伏,我可算无一不懂,他削器用的法则,是比我高明。”众人说着话,正往前走,只见张文彩和高志广,带着小白猿窦福春、小太保钱玉,四个人迎面而来。众人赶紧过去问道:“二位意欲何往?”张文彩说:“我二人正打算起身奔周家寨,因为不见了邓飞雄,我等找了一天,你几位在哪里遇到一处的?”纪有德说:“邓兄到周家寨,遇见了亲戚,不然,我等也回不来了。”遂将上项事细述了一遍。张文彩说:“原来如此,我二人因与周百灵有一面之识,原打算凭两行伶俐齿,三寸不烂舌,顺说他归降,必要把他说好,免动刀兵。”纪有德说:“二位兄台瞧着办吧,我在公馆候信就是了。”说着话,众人分手。
  张文彩等人来到周家寨庄门,已是红日东升,家人问道:“二位找谁?”张文彩说:“我姓张名文彩,这位姓高名志广,我二人特来拜访周庄主。”家人一看是两位儒雅先生,每位带着一个小童,立刻回禀进去。此时周百灵尚未起来,家人便先去回禀吴占鳌。吴占鳌夜间放走了纪有德等人,自己心中盘算,明天我姊丈一问,我要说给放了,他准不答应。自己一夜也没睡,天光大亮,喝下了两碗茶,正在吃点心,外面家人来说:“现有张文彩、高志广拜访庄主,庄主尚未起来,回舅老爷知道。”吴占鳌吩咐有请,家人出去,把二位请了进来。吴占鳌见过高志广,却没见过张文彩,只耳朵里听人说过。一看这二位都是儒儒雅雅的,带着两个小童。吴占鳌说:“原来是二位先生,请坐吧。”高志广说:“吴贤弟,我二人今天特来拜访令姊丈,烦劳贤弟给回禀一声,我弟兄许久未见。”吴占鳌立刻吩咐家人待茶,说:“二位少待,我去去就来。”
  这才穿宅过院,来到内宅。周百灵刚起来漱口,见内弟进来,说:“贤弟来此何干?”吴占鳌说:“外面来了两位姊丈的故友,一位是高志广,一位是文雅先生张文彩。”周百灵一听,赶紧来到外面,进了书房,见上面坐着高志广,下面坐着张文彩,这二位都是周百灵时常盼念之人,就说:“原来是二位驾到。”急忙躬身施礼。高志广说:“贤弟久违了,我给你二位引见,这就是我常提的张文彩。”周百灵说:“久仰大名,今幸得会,真乃三生有幸。今天你二位因何来此?”张文彩说:“我常听高兄说,兄台乃世外高人,今天特来拜访。”正在说话,由外头跑进一个人来,周百灵一看,有一宗岔事惊人。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百零七回 高志广良言劝友 吴占鳌暗进忠言
  话说周百灵正同张文彩、高志广二位谈话,由外面进来一个家人说:“回禀庄主爷得知,现在花园内土牢和藏蛇洞的所有拿住之人,俱被人救去,踪迹不见,连他等的兵刃,俱被一起盗去。”周百灵一听,心中暗想:“我这院中,多有削器埋伏,怎么竟会被人劫去?这中必有缘故,只怕是内里有人勾引,如若不然,万万不能。”便说:“你去看看,由哪边进来,由哪边出去,赶紧看个明白,回来禀我知道。”众家人都明知是吴占鳌放了,又不敢说,只得转身下去。周百灵这才问道:“高兄今天贵足踏贱地,来此何干?”高志广说:“我今天来此,非为别故,一则到兄台处来请安,二则有一件事要与兄台商议。”
  周百灵说:“兄台有话请讲。”高志广说:“兄台在此摆的木羊阵,甚是奥妙无穷,现在彭大人的手下来打木羊阵,两次俱未能打破。彭大人一向求贤若渴,必要前来聘请兄台。”周百灵道:“贤弟既提起这件事,我告诉你吧!前者,彭大人手下的几位办差官,被我用削器埋伏拿住了,可是我并未结果他等的性命,也没有解到白天王那里去。我正想法办理此事,没想昨天夜里被人救去。我这院中真似铁壁铜墙,天罗地网,他们竟能把人救去,也算是奇巧古怪之能人了。我现今已受白天王之聘,重任相托,就是斩头流血,我也不能归降官军。木羊阵实是我所摆的,里面也没什么削器,他们能够破了,白天王自然年年来朝,岁岁称臣,如破不了,那可任凭他自己。”高志广说:“兄台,今天直说吧。我来此非为别故,现在官军营有我知己的一个朋友,苦苦相求,要我说兄台改邪归正,彭中堂必然保兄台官高爵显,骏马能骑。我说的是良言,不知兄台意下如何?”周百灵说:“贤弟,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