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把他叫到王府,认为义子,打扫一处房吃,叫众差官居住。马玉龙心想:“岳母和未过门的妻子,就在安定门内住家,何不前去寻找寻找。”
  次日,马玉龙吃完了早饭,带着胜官保、李芳,备上了三匹马,问石铸等人要上哪里去?石铸笑说:“上前门听戏。”马玉龙这才奔安定门,到了他岳母住的所在。抬头一看,门上却贴着“陈寓”。便打门问道:“借问一句,这里可有一位关老太太?”那人说:“不错,早就搬了。”马玉龙心中甚为烦闷,看那旁边立着一位老者,原是姓程的邻居,一看认识,连忙过去行礼说:“程老伯父,一向可好?”老者一看他戴着红顶子,身穿官服,带着两个小童,三匹坐骑,便说:“这位大人怎么称呼?”马玉龙说:“二太爷,你不认得我了,我是马玉龙。”
  程老丈一想说:“呵!你是那马大爷,这几年不见,你做了官了,你来了好。”马玉龙说:“伯父,你可知道我岳母家搬在哪里?我访问怎么都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呢?”程老丈说:“幸亏你遇见我,要问别人,更不知道了。此时这胡同的老邻居都搬了,就是老汉尚未搬家。这里也没别人,提起来话就长了。
  自你走后,你岳母她母女做针黹度日,甚是安分,焉想有个看街的,此人姓刘,外号叫醉鬼刘三,他本是索皇亲的管家大人黑心狠刘熙亭之侄,倚仗他叔叔的势力,在此地无所不为。他拿了一身裤褂来,叫你岳母给做,每天来跑三四趟。一天,你岳母刚刚上街去买菜,他跑进屋中,说的不是人话,伸手要拉姑娘。姑娘急了,扎了他一剪子,不想就把他扎死了。你岳母回来,见屋中躺着个死尸,就愣了,一问姑娘,姑娘如此如彼一说,你岳母便自己出头打官司,不肯叫姑娘上堂。刘三的叔叔有钱有势,一定要你岳母给他侄儿抵偿。你岳母打了三个月官司,死在刑部,姑娘就把房子卖了,把你岳母的尸首领回来埋葬,她就上这安定门的尼姑庙,带发修行。那庙里的老尼倒真疼她,哪知在庙里还没半年,老尼姑忽然死了,庙里就只剩姑娘一个人。她也不出庙门,就知道早晚烧香,供奉佛祖。那年庙里又着了火,这姑娘无处安身,只得扮作道姑,去云游四方找你。这已去了一年多,或许是死了。“马玉龙听了,心中甚是凄惨,谢过程老丈,一转身带着胜官保、李芳,拉马出了胡同。
  三人上马,回归东单牌楼三条胡同。刚一进胡同,就见一群人围着,拥挤不动,总有二百来人。马玉龙跳下马来,分开众人,好容易挤进去一看,原来是个清水脊的门楼,众人不知在看什么,门口有一位拉着红马,长得横眉怒目,有二十多岁。
  马玉龙叫胜官保过去,打听打听是什么事?胜官保过去,见有一位年长之人,便问道:“借问老爷子,这里有什么事?”那老者说:“学生!你看看吧,小孩家不要打听。”马玉龙见胜官保碰了个钉子,自己就靠墙一站,倒要瞧个水落石出。只见由东口来了三十多人,各拿刀枪棍棒,为首之人,坐了一辆车,淡黄油漆本地胶,十三太保的围罩洋绉绷弓,倭缎卧箱,真金什件,一个大干草黄的骡子,赶车的二十多岁,甚是强壮。车上这人,身高有七尺,面皮微白,细眉毛,三角眼,手拿一把折扇,来到就说:“闲人退后!要有人多管闲事,我是一齐打。
  小子们,到里头把那姑娘抢出来,我拿车拉了走,官私两面由他。“马玉龙站在一旁,听一老者自言自语说:”有王法的地方没王法,比反叛还厉害!“马玉龙说:”老丈,这是怎么回事?
  老丈你说说。“那老者见马玉龙身穿官服,连忙说:”大人快救人吧!这是德行事。“便从头至尾一说。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一六回 花烛夜失去黄马褂 金眼雕泄机追风侠
  话说马玉龙来到三条胡同,见一群人意欲抢人,便向旁边一位老丈访问情由。老丈说:“我就在这胡同往来,这位是索皇亲的管家,姓刘名黑虎,号叫熙亭。他倚仗索皇亲的势力,在外面欺压良善,包揽词讼,无人敢惹。这家姓柏,夫妻两个过日子,有一十七八岁的女儿,还未有婆家。他原本是绣花行的手艺,后来改了刻丝的手艺,不拘谁家,蟒袍朝衣要是脏了,他都能收拾,不怕烧了窟窿,他总能织得整旧如新,在京都算是第一份。只因刘黑虎给他拿来两件索皇亲的蟒袍,叫他收拾。
  头天拿来,第二天就丢了。刘黑虎便带着人来说:“把这东西丢了,你也赔不起,把你女儿折给我算了。‘这柏家虽是手艺人,倒是根本人家,焉肯把女儿给他?今天他就带人来抢姑娘。
  实对大人说吧,他家常常窝聚江洋大盗,这明明是他叫人偷了去,今日又来抢人。“
  马玉龙一听,这索皇亲的管家,原来也是我的仇人,我岳母就是他逼死的,不由得气往上冲,把马交与胜官保,赶过去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胆敢在此抢掠民间少妇良女?”
  说着便直奔那刘黑虎。刘黑虎跳下车来,见马玉龙说话是本京口音,长得又是文相,他并不搁在眼里,就吩咐打手:“给我打!”这些打手见马玉龙没有兵刃,一个个倚财仗势,扑奔过来。马玉龙微微施展能为,已把众人打了个落花流水,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