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把手用力在桌上一拍,说:“从此我与你割袍断义,划地绝交,我家中地方狭窄,也不敢相留贵客,请吧!”
  胜奎一听话不投机,站起往外就走。出了大寨,自己越想越难受,真是话语似箭,不可乱发,一入人耳,有力难拔!心想:“我在大人跟前说下大话,说是来到剑峰山,就把马赛花、九花娘带回,事到如今,我哥哥不念结义之情,将我羞辱出来,我又有何面目去见大人?”自己正往前走,忽听见莲池岛河兵说道:“胜三爷,你来到这里要马赛花、九花娘来了,你白来了一趟,九花娘已跟我家五庄主成为夫妇,马赛花已被老庄主认为义女。”胜奎一听此话,刀绞柔肠,过了莲池岛,向南走了约有一里之遥,来到一树林之内,心中发恼说:“若是回去,
  见了大人不好交代;若是不回去,自己办事又有始无终。“胜奎前思后想,自生人以来,今天头一回着急,便把腰中丝绦解下来,找着一棵歪脖树,搭上丝绦,拴好了套儿,说:”罢了!
  罢了!想我胜奎年已六十八岁,不料今天死在这里。“慨叹之后,又冲着正北,说:”焦二哥,你有眼不识金玉,小弟正是血心热肠,实指望将事罢休,救你一家人的性命,你却不辨真假,我口眼一闭,全皆不管了。“自己伸脖颈刚要入套,猛然又想起一宗大事:”焦振远不念结义之情,倚仗自己的武艺,不把国家皇上的王法放在心上,我何不去找寻大哥?“想罢,自己将丝绦解了下来,直奔元豹山而去。
  走了七八里之遥,一进山口,就是元豹山了。胜奎自头年中秋节后来了一趟,至今约有数月,还未与大哥会面。他顺着元豹山山坡走了不远,来到金眼雕的家门首,门前有一棵老杨树,金眼雕往常无事,就在这树下乘凉,他家还有一条没毛狗。
  胜奎来到此处,未见大哥在此,却过来几个庄客,磕头说:“三老爷子来了,你老可好?”胜奎说:“好!你等头前带路。”
  这些庄客带着胜奎来到大门,早有人通报进去,等不大工夫,出来一人,说:“胜三叔来了,小侄男接待来迟,给你老人家磕头。”胜奎一看,乃是大爷金眼雕所收义子邱明月,今年三十六岁,受他父亲所传武艺,也使得杆棒一条,生着微黑的脸膛,浓眉大眼,准头端正,四方口,身穿一件蓝绸子短汗衫,青洋绉中衣,足下青缎快靴。他一见胜奎,连忙叩头说:“三叔,你老人家是从哪里来?家中全好?”胜奎说:“孩子,你父亲在家中吗?我来找他有事。”邱明月说:“三叔,你老人家不知道么?”胜奎就问什么事?邱明月说:“你老人家有所不知,我父亲自从过了五月节后,就得了疯迷之症,见人就打,所以我已把他老人家锁在空房之内。”胜奎一听,就说:“我
  可真不知道,知道了我就来看兄长。“邱明月说:”你老人家先歇歇,少时再来请你老人家。“胜奎说:”明月,我听兄长一病,五内皆裂。“邱明月说:”好!你老人家跟我来。“出了客厅,到后院一看,是北房三间,东西各有配房三间。来至上房以外,邱明月把门一开,说:”爹爹,我胜三叔来了。“
  只见金眼雕此时一双眼发直,只当不知。胜奎来至屋中,说:“兄长!你老人家这一向可好?小弟胜奎特看我兄长来了。”
  邱成把眼一翻,伸手把铁链拉断,过去就把胜奎抓住,说:“我乃西天自在仙,你跟我见见,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托塔天王,金吒、木吒、哪吒全来了。”把胜奎耍了两刻工夫之久,然后才轻轻放下。
  胜奎一想,这件事非大哥不能办,偏巧他又疯了,此事应该如何呢?想罢,说:“这事我也无法可治,非请高明先生断乎不可,我先走吧,过三五天再来。”说罢,往外就走,想起来还是无脸回公馆面见大人,不如上吊一死罢了!走到山下,进了松林之内,前思后想,只是一死。又一想:且慢!大哥一身的功夫,他如何会疯?猛一想,计上心头,要请金眼雕捉拿活阎王。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十三回 胜奎智请金眼雕 邱成礼服活阎王
  话说胜奎见兄长已病,离了元豹山,来到松林之内,细想:我大哥乃一世童男,焉能得这样疯邪之症,其中必然有诈,莫非我大哥已知剑峰山之事,假装疯颠?他低头一想,转身直奔大同府,到了总镇大人衙门。
  他的孙女胜玉环,现在也在这里住着。家人往里让,来到了里边。天有初鼓时候,张耀宗尚未安歇,见胜奎前来,连忙让坐,说:“三老爷子,天到这般时候,从哪里来?”胜奎说:“我来瞧瞧孙女胜玉环,还有一点小事。”张耀宗亲自带胜奎至内宅西院中,那胜玉环与侠良姑在一处居住,此时二人正在讲论武艺。胜奎进来说:“二位姑娘尚未歇着?”胜玉环说:“呦,老爷子来了,你老人家请坐。”胜奎说:“我来找你有一件事,你把夜行衣包拿来,跟着我去。”张耀宗就问:“胜老丈有什么要紧事情?若有用我之处只管说,我可以前去效力。”
  胜奎说:“倒没有要紧事,如有,我必然约请大人。”
  来到外面无人之处,胜奎对玉环说:“你跟我到元豹山邱大爷那里,把夜行衣换好,把百宝囊中的红胡子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