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斜插粉白牡丹,趁着一张粉脸膛,眉舒柳叶,唇绽樱桃,果然风流人才,真正俊俏品貌。
  身上穿一件鸡心白汗褂,品蓝缎子中衣,系着一条银红色汗巾,上边金线拉着蝴蝶,足下窄窄金莲,南红缎子宫鞋,月白布裹足,一对金莲只二寸有余,又瘦又尖又小。她手中拿着包袱,来到焦振远面前,真是娇滴滴声音宛转,软却却万种风流。说:“公爹在上,小妇人桑氏磕头。”焦振远说:“你是何人?”九花娘回道:“你老人家要问小妇人,娘家姓桑,小妇人排行第九,只因丈夫故去,我婆母逼我改嫁,小妇人不允,她又私自叫媒人转卖,小妇人偷着跑在外面,来到莲池岛意欲跳河,遇见你五儿子,他倒是一番善念,将小妇人救到家中,我无可报恩,情愿铺床叠被,伺候五庄主,他也不敢回禀你老人家知道,因此我特意前来见你老人家。”
  活阎王接过九花娘包裹一看,见其中的珠宝夺人眼目。高
  通海在后面也瞧的真切。只听焦振远说:“桑氏,这包裹是哪里来的?里面什么物件?”九花娘说:“是家中所藏之物。”焦振远说:“你当家人活着时作何生理?”九花娘说:“是做小本生意。”焦振远又问道:“哪里来的这些珠宝?明明你是谋害亲夫,今天来到我的跟前,竟敢花言巧语。焦仁、焦义,快拿绳子把她捆上,吊在房檐之上,待我来拷问于她!”焦仁、焦义就将九花娘吊了起来。焦振远站起身,拿起霸道棍说:“你说了真情实话,我不打你,不然我把你生生打死!”
  九花娘说:“我并未谋害亲夫,所说都是实话。”说着,嘴里不住地求饶,说:“老庄主请暂息雷霆之怒。”焦振远照定九花娘吧吧一连就是几棍,只打得她浑身是血。
  这时焦振远回头一看,那包裹、烟壶都已不见踪迹。原来高通海在后窗户偷看焦振远拷问九花娘,他想:“九花娘包裹内总值三千黄金之数,莫如我今天偷盗在手,也不算我白来。”
  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拉出了一把短刀,借着焦振远打九花娘一下,他就将窗棂砍一下。十几下后,高通海已把窗棂砍断,伸手将包裹、烟壶拿了出来。高通海心中说:“千万别叫焦振远瞧见,他要瞧见,我准得被擒,焦振远的脚程日行二百余里,那如何是好?”正在犹疑,焦振远回头瞧见窗户被人砍开,包裹内的珠宝烟壶已全然不见。焦振远说:“焦仁、焦义,抄家伙拿贼!”他父子三人蹿上房去,料高通海性命难逃。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一十回 焦面鬼大闹公馆 焦振远劫牢反狱
  话说活阎王焦振远带着两个儿子,飞身上房,睁眼往后山一瞧,见两道黑影向正北跑去,便往正北追赶下来。原来,正赶着有两个狐狸在后墙以外配对,见高通海往外一跳,吓得母狐狸回头就跑,焦振远父子三人追赶的就是那两个狐狸。高通海见焦振远父子三人追到后山去了,就跳进去把那包袱珍珠宝贝围在腰间,心里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趁此不拿了九花娘,还等待何时?”他到了前边,在脸上抹了一脸锅烟子,来到上房一瞧,九花娘还在那里高吊着。他赶过去说:“老九,我特意前来救你。”九花娘睁眼往下一看,说:“呦!你是何人?”
  高通海说:“我乃是焦振远做饭的厨子,外号叫出流高,刚才我在外头瞧了你半天,老九,凭你这人怎受过这样苦打?打你一下,我在外头甚是难受,打在你的身上,疼在我的心里。适才我见焦振远已追赶贼人下去,故来到屋中跟你商议,救你逃走,你我到了外头就拜堂成亲。你要是愿意,我把你救下来,你不愿意,也趁早说。”九花娘一听,睁眼瞧瞧高源,见他长得其貌不扬,心想:“莫若我假意应允,等他把我救到外头,用刀将他杀死,我再远走高飞。”想罢,说:“高司傅,你快把我救下来,你我趁此逃走。”高通海过去把绳扣解开,一瞧九
  花娘身上伤痕不轻。九花娘说:“高当家,快背起我来吧,我连一步也不能走。”高通海说:“我背着你。”背起九花娘就出了大厅,刚出大门,顺着山道走了不远,只见焦振远带领焦仁、焦义回来,正向高通海迎面走过来。吓得高通海战战兢兢,慌忙往树下一蹲,等焦振远父子过去之后,他才背起九花娘下了剑峰山,扑奔莲池岛。
  来到了河沿之上,他把九花娘放下了。九花娘说:“那可不成,你是爷们,可以脱去衣服过河,我们是个妇人,若将衣服鞋子湿了,哪里去换?”高通海说:“也罢,我把你举过河去。”高通海举起九花娘,跳在莲池岛河内,在河边一站。九花娘说:“不行,你扛着我吧!我骑在你脖子上,你手牵我的手。”高通海一听摇头,说:“不行,我抱你过去吧!”九花娘说:“甚好,你就来抱我。”高通海抱着她浮水走到莲池岛中间,说:“老九,你洗洗澡吧!”九花娘说:“不成,我晕水,你把我抱过去。”高通海说:“不成,我若渡你过去,你就要害我了。”九花娘说:“不会。”高通海说:“你起个誓。”九花娘说:“我跟你要是三心二意,叫我不得善终。”高通海说:“你得叫我,你不叫我,我也不能渡你过去。”九花娘说:“我叫你什么?”高通海说:“你瞧着办。”九花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