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八神,还至奉高,封泰山。礼毕,独上泰山,明日下阴道,禅泰山下址东北肃然山。祠夜若有光,昼有白云出封中,帝还坐明堂,群臣上寿,下诏改元。凡周行万八千里。二年,方士公孙卿言见神人东莱山,若云欲见天子,于是幸东莱,宿留数日,无所见,乃还祠泰山。五年冬,南巡江汉,望祀虞舜。又至泰山增封祀,还郊泰畤。太初元年,如泰山,禅蒿里,望祀蓬莱。天汉三年,东巡幸泰山,修封禅,祀明堂,还祀常山,瘗元玉。太始三年,东巡琅琊,浮海而还。是时巡狩所过,赏赐用帛百余万疋,钱金以巨万计。司马公曰:孝武穷奢极欲,巡游无度,使百姓疲敝,起为盗贼。其异于秦始皇无几矣。 缑氏,汉县,故址在河南偃师县南。中岳,嵩山。八神:一天,二地,三兵,四阴。五阳,六月,七日,八四时。 相如,字长卿,成都人)
遣方士,求神仙,法行沈命。(帝发船求蓬莱,与方士传车及间使求神仙者千数。至是封泰山无风雨,方士更言蓬莱诸神,若将可得。帝欣然,庶几遇之。复东至海上,欲自浮海求蓬莱。东方朔谏,乃还。元封二年,如东莱,复遣方士求神怪釆芝药以千数。太初元年,自泰山东至海上,考入海及方士求神仙者莫验,然益遣,冀遇其真。后帝对群臣,自叹向时愚惑,为方士所欺,天下岂有仙人?尽妖妄耳。时帝专用酷吏,吏尺益轻犯法,盗贼滋起。帝使光禄大夫范昆等衣绣衣,持节虎符,发兵击之,数岁乃颇得其渠率,然散亡聚党,无可奈何。于是作沈命法曰:盗起不发觉,发觉而捕弗满品,二千石以下至小吏,主者皆死。其后小吏畏诛,有盗不敢发,上下相匿,以文辞避法焉。 沈,没也,敢避匿盗贼者没其命。 东方朔,字曼倩,平原人。率音帅。)
巫蛊兴,轮台悔,尧母名门。(时方士及诸神巫多聚京师,女巫往来宫中,教美人度厄,埋木人祭祀之。更相告讦,以为咒诅。帝体不平,江充与太子有隙,因言帝疾祟在巫蛊,帝以充治巫蛊狱,充入宫,云于太子宫得木人尤多。太子惧,遂收充斩之,因白皇后,出武库兵,发长乐宫卫卒。帝诏丞相刘屈牦收捕反者,与太子战,太子败南奔,皇后自杀。后太子自经死。桑弘羊言:轮台东有溉田五千顷,可遣屯田卒诣田所垦田筑亭。帝下诏深陈既往之悔曰:前有司奏欲益民赋助边用,是重困老弱孤独也;今又请遣卒田轮台。轮台西于车师千余里,前击车师,以辽远乏食,死者尚数千人。况益西乎?乃者贰师败,军士死略离散,悲痛常在朕心,今又请远田轮台,欲起亭隧,是扰劳天下也。朕不忍闻。赵婕妤居钩弋宫,任身十四月,生皇子弗陵。帝曰:闻昔尧十四月而生,今钩弋亦然。乃命其所生门曰尧母门。 轮台在车师国西千余里。 钩弋宫婕妤双手反曲如钩,武帝亲自披之,遂伸,故以名宫。 牦,音离。婕,音接。妤,音于,女官名。婕言接幸于上,妤美称。)
汉昭帝,尽聪明,堪怜命夭。(昭帝名弗陵,武帝少子,武帝以霍光为大司马大将军,上官桀为左将军,受遗诏辅政。桀为丁外人求封侯,光不许,桀怨之,以燕王旦为帝兄不得立怨望,遂与旦通谋,诈令人为旦上书,言光出都肄郎羽林,道上称跸,擅调益莫府校尉,疑有非常。侯光出沐日奏之,桀欲从中下其事,共执退光。书奏,帝不肯下。明旦光闻之,止画室中,诏召光入。帝曰:朕知是书诈也,将军调校尉未十日,燕王何以知之?且将军为非,何须校尉。时帝年十四,尚书左右皆惊,而上书者果亡。李德裕曰:人君之德,莫大于至明。明以照奸,则百邪不能蔽矣。汉昭帝是也。使天假之以年,而又得伊吕之佐,则成康不足侔矣。惜乎享国不永,寿二十二崩。 出都肄郎羽林,都,大也;肄,习也。郎与羽林,皆宿卫之士,言光出大阅试肄习郎羽林武备,于道上称跸也。画室,集览曰:先武帝画周公负成王、朝诸侯图赐霍光。今光止画室,有所倚也。正误曰:谓彩画之室,非以赐光之图,又画于室中也。陈仁锡曰:疑是汉大臣待罪之所,即古画地为牢之义,伏青蒲,诣请室,可类推也。 谥法:圣闻周达曰昭。霍光,字子孟,去病异母弟,谥宣成。)
昌邑王,无德行,不似人君。(昭帝无嗣,霍光迎武帝孙昌邑王名贺即位。贺淫戏无度,谏多不听,光忧懑,以问大司农田延年,延年曰:将军为国柱石,审此人不可,何不建白太后,更选而立之?光曰:于古曾有此事否?延年曰:将军若能行此,即汉之伊尹也。光乃率群臣奏太后,召王伏前听诏,尚书令读奏曰:昌邑王典丧眼斩衰,无悲哀之心,发乐府乐器,击鼓謌吹作俳倡,与孝昭宫人蒙等淫乱。太后曰:悖乱如是耶?复读曰:受玺二十七日,使者旁午,征发凡一千一百二十七事,荒淫迷惑,失帝王礼谊,恐危社栈,不可以奉宗庙,当废。太后诏曰:可。光脱其玺纽,扶王下殿,送至昌邑邸。光谢曰:王行自绝于天,臣宁负王,不敢负社稷。涕泣而去。 昌邑,县名,属莱州府。 延年,字子宾。)
汉宣帝,尚刑名,兼王杂霸。(宣帝初名病已,更名询,武帝曾孙。霍光等迎立之。帝所用多文法吏,以刑名绳天下。太子仁柔好儒,尝侍宴,言陛下持刑太深,宜用儒生。帝作色曰:汉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