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威不违颜咫尺,敢宁居乎?每修贡,必列于庭,焚香而后遣之)
庙堂间,文用着,能谋赵普。(赵普事太祖,初为书记,刚毅果断,以天下为己任。太祖尝微行至其第,普妻行酒,太祖以嫂呼之。凡收藩镇之权,迟幽蓟之伐,选练禁兵,立更戍之法,皆普之谋也。太祖以普同平章事,后再相太宗,拜太师。太宗曰:普能断大事,尽忠国家,真社稷臣也)
边关上,武用着,不杀曹彬。(曹彬先仕周,为河中都监,后归宋,太祖令从王全斌等伐蜀。及蜀平,诸将咸欲屠城,彬独申令戢下;诸将多收子女王帛,彬橐中惟图书衣衾。太祖赏彬特优,以为宣徽南院使,寻遣彬伐江南,围城中,每缓师不迫,使人谕李煜曰:事势如此,所惜者一城生聚。惟冀煜自归命。城将陷,彬忽称疾不视事,诸将问疾,彬曰:余疾非药石所能愈,惟诸君诚心自誓,以克城之日,不妄杀一人,则自愈矣。诸将焚香为誓,彬即称愈。及江南平,太祖以彬为枢密使,从征太原,封鲁国公。彬位兼将相,有功不伐,仁恕清慎,为宋良将第一。 曹彬,字国华,真定灵寿人,封鲁公,追封济阳郡王,谥武惠)
劝藩镇,解兵权,君臣定体。(侍卫都指挥使石守信王审琦等,皆典禁卫兵。一日晚朝,与守信等酒酣,太祖屏左右谓曰:朕非卿等不及此,然天子亦大艰难,殊不若为节度使之乐。守信等问故,太祖曰:此位谁不欲为?守信等曰:天命已定,谁敢有异。太祖曰:卿等固然,其如麾下欲富贵何?一日有黄袍加汝身,虽欲不为,其可得乎?守信等泣曰:臣等愚不及此,惟陛下哀矜,指示可生之途。太祖曰:人生如白驹过隙,所以好富贵者,不过欲厚自娱乐,使子孙无贫乏耳。卿等何不释去兵权,出守大藩,择便好田宅市之,参买歌儿舞女,日夕饮酒相欢,朕且与卿等约为婚姻,君臣之间,两无猜疑,不亦善乎。守信等皆谢,明日乞罢典兵。后凤翔节度使王彦超及诸藩镇入朝,太祖宴于后苑,酒酣,谓之曰:卿等皆国家宿旧,久临剧镇,王事鞅掌,非朕所以优贤之意也。彦超谕意,即曰:臣本无勋劳,久冒荣宠,今已衰朽,乞骸骨归邱园。诸节度使明日皆罢镇奉朝请。胡一桂曰:太祖以从容杯酒之间,解石守信等兵权;复以后苑之宴,罢王彦超等节镇,于是宿卫藩镇,不可除之痼疾,一朝而解矣)
诫行兵,毋杀掠,远近蒙恩。(命曹彬下江南。将行,太祖戒彬曰:江南之事,一以委卿,切勿暴掠生民。又曰:城陷之日,慎无杀戮,设若困闘,则李煜一门,不可加害。捷至,羣臣称贺,太祖曰:攻城之际,必有横罹锋刃者,实可哀也。命出米十万石赈恤之)
遵母命,保家邦,惇行孝友。(皇太后杜氏疾革,谓太祖曰:汝知所以得天下乎?太祖曰:祖考及太后之福也。太后曰:不然。正由周世宗使幼儿主天下,故汝得至此。汝万岁后,当传位光义,光义传光美,光美传德昭,国有长君,社稷之福也。太祖泣曰:敢不如教。太后殂,乃封弟光义为晋王,数幸其第。光义尝有疾,亲为灼艾。光义觉痛,太祖亦取艾自炙,以分其痛)
把龙床,传乃弟,不负其心。(太祖奉太后遗命,卒传位于弟光义)
怎承望,寿将终,人遮烛影。(李焘云:帝不豫,壬子夜大雪,帝召晋王,属以后事,左右皆不闻,但遥见烛影下晋王时或离席,若有所逊避之状。既而上引柱斧戳地,大声谓晋王曰:好为之。俄而帝崩)
哭啼啼,同富贵,就里难明。(初,太祖疾大渐,宋后遣宦者王继恩召皇子德芳,继恩径召晋王。宋后见晋王,愕然遽呼曰:吾母子之命,皆托于官家。晋王泣曰:共保富贵,无忧也)
思往日,顺天心,不当至此。
善施为,恶报应,万古疑心。(邱琼山曰:太祖太宗嗣位之际,此千载不决之疑。按宋史云,开宝九年冬十月癸丑夕,帝崩于万岁殿,王继恩称遗诏迎太宗即位。诘旦太宗入。此宋史所载可信者也。胡一桂陈牼作私史,乃云遥见烛影摇红,及闻大声汝好为之之言,遂使太祖有不得其死之疑,太宗有贼害其君之谤。原其说出于李焘之长编,焘又据湘山野录而删润之。野录谓太祖太宗对饮,烛影下时见太宗有不可胜之状,而焘改不可胜为逊避;太祖下阶戳雪,顾太宗曰:好做好做。而焘改戳雪为戳地,好做为好为之,又加大声二字。陈牼据焘所删润者书之,又于好为之下,妄以己意,添俄而帝崩四字。是则启后世之疑者,胡陈二子也;启二子之疑者,焘也。 李焘,字仁甫,眉山人,累赠温国公,作绩资治通鉴长编,计一千六十三卷。戳音擢)
人瞻仰,太平年,云开见日。(当五代时,中原粉碎,涂炭生灵,人心想望太平久矣。周朝驸马都尉张永德,喜延接方士,尝遇异人曰:天下将太平,真主已出。永德曰:其谁?答曰:公覩紫黑色属猪人,善战果于杀伐者,善待之。永德阴自访,见太祖英表,问其岁在亥,勋位渐隆,倾身亲附。后果如言)
巧称呼,尧让舜,总是虚名。(宋史以宋受周禅,比之尧让舜焉)
瞪着眼,欺负人,孤儿寡妇。
昧着心,瞒不过,君子仁人。(郑伯干曰:宋太祖遭周室孤儿寡妇之际,乃虚声辽汉之师,而禁兵握其手;密诱陈桥之变,而诸将饵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