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身,倒自觉得满面羞惭,喜得人已成女,这些病痛都没了。当时吕达常来替他敷药。这时他道好了,再不与他看。将息半月,脸上黄气都去髭须都没,唇红齿白,竟是个好女子一般,那吕达来看道:“如今下面怎么了?”李良雨道:“平的。”吕达道:“这等是个太监模样么?出他不意,伸手一摸,那里得平,却有一线似女人相似,李良雨忙把手上去掩了。吕达想道:“终不然一烂,怎烂做个女人不成?果有此事,倒是天付姻缘,只恐断没这理。”这夜道天色冷,竟钻入被中。那李良雨死命不肯,紧紧抱住了被。吕达道:“李大哥,你一个病,我也尽心伏事,怎这等天冷,共一共被儿都不肯?”定要钻来,那李良雨也不知怎么,人是女人,气力也是女人,竟没了,被他捱在身边,李良雨只得背着他睡。他又摸手摸脚去撩他,撩得李良雨紧紧把手掩住胯下,直睡到贴床去。吕达笑了道:“李大哥,你便是十四五岁小官,也不消做这腔。”偏把身子逼去,逼得一夜不敢睡。吕达自鼾鼾的睡了一觉,心里想:“是了,若不变做女人,怎怕我得紧。我只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倒停了两日,不去扰他。这日,打了些酒,买了两样菜,为他起病。两个对吃了几盅酒,那李良雨酒力不胜。早已:

新红两颊起朝霞,艳杀盈盈露里花,

一点残灯相照处,分明美玉倚蒹葭。

正是酒儿后,灯儿下越看越俊俏。吕达想道:“我闻得南边人作大嫩,似此这样,一个男人也饶他不过。我今日不管他是男是女,捉一个醉鱼罢。”苦苦里厮酒,那李良雨早已沉醉要睡。吕达等他先睡,竟捱进被里。此时李良雨在醉中不觉。那吕达轻轻将手去摸,果是一个女人,吕达满心欢喜,一个翻身竟跳上去。这一惊,李良雨早已惊醒。道:“吕兄,不要罗唣。”吕达道:“李大哥,你的光景我已知道,到后就是你做了妇人,与我相处了三四个月,也为不清,况我正无妻,竟可与我结成夫妇,你也不要推辞。”李良雨两手恨命推住,要掀他下来时,原少气力,又加酒后,他身子是泰山般压下来,如何掀得,急了,只把手掩。那吕达紧紧压住,乘了酒力,把玉茎乱攻。李良雨急了道:“吕大哥,我与你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今日虽然转了女身,怎教我羞搭搭做这样。”吕达道:“你十五六岁时,不曾与人做事来?左右一般。如今我兴已动了,料歇不得手。”李良雨道:“就是你要与我做夫妻,须要拜了花烛,怎这造次。”吕达道:“先后总是一般。”猛力把他手扯开了,只一挺,李良雨把身子一缩,叫一声:“罢了。”那吕达已喜孜孜道:“果然就是一个黄花闺女。事已到手了,我也不要轻狂,替你温存做。”浑了一会,那李良雨酒都做了满身汗,醒了。道:“吕大哥,这事实非偶然,我在那日晕去时,到阴司里,被阎王改作女身,也曾道该与你为夫妇,只嫌你太急率些。”吕达道:“奶奶,见佛不拜,你不笑我是个呆人么?我今日且与嫂嫂报仇。”自此之后,两个便做了人前的伙计,暗里夫妻。吕达是久不见女人的男子,良雨是做过男子的妇人,两下你贪我爱,灯前对酌,被底相勾,银烛笑吹,罗衫偷解,好不快乐:

杯传合卺灯初上,被拥连枝酒半酣,

喜是相逢正相好,猛将风月担儿担。

吕达道:“李大哥,我与你既成夫妇,带来本钱用去大半,不曾做得生意,不如且回,待我设处些银两再来经营。”李良雨道:“我也思量回家,只得我当初出来,思量个发迹,谁知一病,本钱都武没了,连累你不曾做得生意。况且青头白脸一个俊生走出来,如今做了个女人,把甚嘴脸去见人。况且你我身边,还剩有几两银子,不若还在外生理。”吕达道:“我看如今老龙阳,剃眉绞脸,要做个女人也不能够。再看如今,呵卵泡,捧粗腿的,哪一个不是妇人?笑得你,只是你做了个女人,路上经商须不便走,你不肯回去,可就在这边开一个酒店儿罢。”李良雨道:“便是这地方,也知我是个男人,倏然女扮,岂不可笑?还再到别县去。”两个就离了ぱ簦又到县。路上李良雨就不带了网子,梳了一个直把头,脚下换了蒲鞋,不穿道袍。布裙短衫不男不女打扮。一到县南,便租了一间房子,开了一爿酒饭店。吕达将出银子来,做件女衫,买个包头,与些脂粉。吕达道:“男是男扮,女是女扮,相帮他梳个三柳头,掠鬓,戴包头,替他搽粉涂脂,又买了裹脚布,要他缠脚。

绾发成高髻,挥毫写远山,

永辞巾帻面,长理佩和环。

自此在店里包了个头,也搽些脂粉,狠命将脚来收,个把月里收做半拦脚,坐在柜身里,倒是一个有八九分颜色的妇人。两个都做经纪过的,都老到。一日,正在店里做生意,见一个医生,背了一个草药箱,手内拿着铁圈,一路摇到他店里买饭。把李良雨不转睛的看。良雨倒认得他,是曾医便毒过的习太医,把头低了。不期吕达到外边走来,两个竟认得。这郎中回到ぱ簦去把这件事做个奇闻,道前日在这里叫我医便毒的吕客人,在县开了酒饭店,那店里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