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手,就把根棍夹住,往怀中一带,那个小贼“噗(口甬)”栽倒在地。
二爷夺过棍来,冲着小贼脑袋一触,“爬(口叉)”一声,脑浆崩裂。他就抡起这根棍来,望着众贼乱打,越打地方越宽。高解始终削不了艾虎的刀,心中一发急燥,眼瞧着他手下这些个人东倒西歪,横躺竖卧,也有带重伤的,也有死于非命的。瞧着艾虎这一刀砍空,他把他刀往上一举,盖着艾虎的刀往下就剁。
只听见“噗哧”的一声,一枝暗器正钉在高解右手上,一疼一撒手,“铛啷”一声,宝刀坠地。艾虎要过来捡刀,乔宾也看出便宜来了,也要过来捡刀。那知道打半悬空中飞下一人来,不偏不歪,正踹在他的脚底下,蜻蜓点水,弯腰捡将起来,就追高解。
艾虎纳闷,方才在前院里帮着自己动手,到了后院里就不见了;如今又来了。
打头好让,他就是这两道白眉毛,可不知是谁。原来是徐良看见他这口宝刀,心中就爱上了。
他站在高耸耸一块石头上,把紧臂低头花妆弩拾夺好了,净等打他手背。比了又比,老没打出去。他是来回的蹿迸,恐怕打了别人。这回对准,“啪”的一声,正钉在高解右手背上。自己施展燕子飞云纵的工夫,类若打半悬空中飞下来相似。高解就跑。徐良得了宝刀,心内不尽喜欢。艾虎也追下来了,叫:“大哥!
你开发了他们这群人罢。“胡小记说:”尔等们听真,方才这位是跟随按院大人办差的委员,我们都是奉大人谕出来拿贼。如今你们的头目教委员老爷追下去,你们要知时务,把手中兵器一扔,你们就是安善的良民。那一个仍然不服,来来来,较量较量。“答道:”我们都是好人。“大家跪下,苦苦一齐哀告。胡小记说:”你们可别走哪,等艾老爷回来,再听他吩咐。“也有暗暗的溜了的,也有假装着受伤的,一蹶一拐出门去了。
单提艾虎、徐良直赶飞毛腿。高解手背上钉着大枣核钉子,咬着牙,拔将下来,仍然是跑。论腿底下真快,徐、艾二人绝赶不上。赶来赶去,瞧着头里有个大土岗子,就是乌龙岗,指着这个地方起的名字。追的过了这乌龙岗,头里还有一道小土岗,直奔土岗。艾虎在徐良后,徐良说:“这位大哥,咱们不要这么追,这是我追他,你追我,追一天也追不上。你打那边追,我打这边抄进;或是你打这边抄,我打那边追,可就追上了。”艾虎一听,好个主意。果然,艾虎由北边一抄,徐良打这边一跟,绕过这一段小山岗儿去。一碰头,艾虎一瞧是徐良,徐良一瞧是艾虎,高解踪迹不见。二人纳闷,这是什么缘故?艾虎说:“这位大哥,你追的人哪?”徐良说:“真个是瓮里走了鳖了,怎么把他追丢了?”徐良说:“这位大哥,随我来,倒要细细找找。”艾虎跟着,也是目不转睛的四下张望,就见徐良拿手中刀,往土坡上“噗哧”一扎,往上一撩,里头是个黑忽忽的一个大洞,原来是贼洞呀。各人都有个便道,在乌龙岗的头里。他这个小土岗,是拿砖砌的,留出一个洞门来,横担上一根过木,过木上钉上一领席子——洞门多大,席子多大。熬一锅小米粥,倒在席子上,为是趁着黏糊把黄土撒上。这个土岗也是用黄土堆起来的,是人打外边一看,一点痕迹不露。高解自来他有他的暗记,两边可是相通的,教他们追的无法,钻在洞里,反由西边出来,逃蹿性命。徐良看出一点破绽,就是扎席子,看见这黑洞说:“这小子钻了狗洞了。”艾虎说:“待我进去捉拿。”徐良一把抓住说:“这位大哥,你好粗鲁。他在暗处,咱们在明处,他要打那边走了还好,倘若就在里边,咱们是甘受其苦。”艾虎点头说:“大哥言之有理。”二人复从西边一看,也是一个大洞,方才知道高解已逃命去了,这才彼此对问。艾虎说:“这位大哥贵姓高名?仙乡何处?”书不可重絮。
徐良说了自己名姓籍贯,艾虎赶紧过来磕头说:“原来是大哥。”徐良又问艾虎,艾虎也把自己名姓事情说了一回。彼此说起,可不是外人。艾虎又问徐良的来意,徐爷就把推铁找天伦事细说一番,又问了天伦近来的事情。
艾爷也就告诉了一遍,二人就回来了。
到了店中,与胡、乔彼此都见了,叫开了上房门,见苏相公言讲,暗地保护他的话说了一遍。苏相公致谢众位。徐良找了刀鞘儿。此时店中小贼全都跑的干干净净。随即找了地方,就提他们几个俱是跟随大人当差的,奉谕拿贼。所有活着的、死的,着他交地方官办理,连李、刘、唐、奚一并交官。几位议论,一路走问地方:“由此处奔武昌府,上湘阴县,打那里分手?”回答:“前边有个黄花镇,东南是武昌,正南是湘阴。”
艾虎说:“徐大哥,你在黄花镇等我,我到娃娃谷,得信回头找你。倘遇不见那位老人家,咱们一同上武昌。”言毕,次日艾虎起身找大人。且听下回分解。第六十回朋友初逢一见如故好汉无钱寸步难行
且说小爷大众把乌龙岗事办完,苏相公与众位道劳。艾虎上娃娃谷,胡、乔、徐推着小车上黄花镇。本地面官审事验尸抬埋,将店抄产入官,暂且不表。
且说未定君山之先,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