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其意。
智爷看了,也是解不开。有一个人显然易见,往前趋身看了一眼,抽身便往。智爷瞧了他一眼,就明白了。就在那诗句上拿指头横着画了一道,又瞧了那人一眼。
蒋爷把小圆眼睛一翻,连连点头说:“哦,哦,哦哦,是了。”
你道那人是谁?就是白面判官柳青,与沈中元他们是师兄弟,虽然不在一处,见了笔墨,焉有不认的之理。瞧见是他的笔迹,赶着抽身往回就走,早被机灵鬼看出破绽来了,横着一画,瞧了一眼,蒋爷就明白了,一把揪住柳青说:“好老柳!你们哥们作的好事!你趁早说出来罢,大人现在那里?”柳青这阵不叫白面判官了,叫紫面判官了,冬令时候,打脸上往外津津的向外出汗,说:“四哥,可没有这么闹着玩的,我可真急了。这个事怎么也血口喷人?”北侠劝解说:“这个事可别误赖好人。”蒋爷说:“怎么误赖好人呢?必必真真,是他知道。”
智爷说:“不错,是他知道。”柳青气的浑身乱抖。北侠说:“你们一口同音,看出那点来了?”蒋爷说:“这诗句,哥哥你多少横竖懂的点。诗合词不同,有古风诗、〔西江月〕、〔满江红〕、〔一段桥〕、〔驻云飞〕、打油歌、贯顶诗、藏头诗、回文锦,都叫诗词。他这首诗叫贯顶诗,横着念,‘审问刺客未能明’,念个‘沈’字;‘中间改路保朝廷’,念个‘中’字;‘原有素仇相残踏’,念个‘元’字;‘盗去大人为谁情’,念个‘盗’字。横念是‘沈中元盗’。沈中元是他师兄弟,焉有不认识的道理,不合他要合谁要?”北侠是个诚实人,劝四爷把他撒开:“四弟也不用着急,柳贤弟也不用害怕。儿作的儿当,爷作的爷当。
慢说是师兄弟,就是亲兄弟也无法。大概此人没有杀人之意。“蒋爷说:”
他就是为三哥和我二哥得罪了他了。“北侠说:”是什么缘故哪?“蒋爷说:”
你还没有来哪,他同邓车行刺,屡次泄机,前来弃暗投明,是我两个哥哥没有理人家。人家哈哈一笑,说:“我走了,你们投功去罢,咱们后会有期。‘待到我赶到了的时候,就晚了。我还上树林子里叫了他半天,他也总没言语,焉知晓他怀恨在心,他这是成心要斗斗我们哥们,谅他没有杀害大人之意;若有杀害之心,可不在衙门中砍了?他必是把大人搭个僻静的所在,他央求去。他不想想丢失了大人,我们哥们什么罪过?一计害三贤,这叫一计害五贤。”北侠说:“四弟不用着急。柳贤弟你要知道点影色,你可就说将出来。”柳青说:“我们不见面有十五六年,我焉能知道下落?我知道不说,教我死无葬身之地,万不得善终。”
北侠说:“算了罢,人家起了誓了。”蒋爷说:“算了罢,我的错,你帮着找找,横是行了。”柳青说:“那行了。不但帮着找,如要见面,我还能够一与反目。”
蒋爷说:“既然这样,咱们大家分头去找。”把路爷请过来:“打这上武昌府有几股道路?”路爷说:“有两股道,当中有个夹峰山。两山夹一峰,或走夹峰山前,或走夹峰山后,两股全是上武昌府的道路。”一议论谁去,有一得一,这些人全去。蒋爷说:“不行,这些人全去,就让逢见他,你们也不认的他,总得有作眼的才行。”北侠说:“我认的。他在邓家堡,我没认准他;后来到霸王庄,二次宝刀惊群寇时节,有智贤弟指告我,我才认准了他。那人瞅着就是的。”
列位,前文说过,此书与他们那《忠烈侠义传》不同,他们那所说北侠与沈中元是师兄弟,似乎北侠这样英雄,岂肯教师弟入于贼队之中?这是一。二则间沈中元在霸王庄出主意,教邓车涂抹脸面,假充北侠,在马强的家中明火。若是师兄弟,此理如何说的下去?这乃是当初石玉昆石先生的原本,不敢画蛇添足。
原本两个人,一个是侠客,一个是贼。如果真若是师兄弟,北侠也得惊心。
欧阳爷说:“认的他了。”南侠说:“我不识认,咱们一路走了。”二爷说:“我也不认的,我也同你一路走。”卢爷说:“我放心不下,我还得回去哪。
谁同着我走?“
三爷说:“我同着你回去。还有谁一路走?”龙滔、姚猛说:“我同走。”
史云过来说:“我也走。”柳青说:“你们几位不认的,我作眼。”蒋爷说:“不可,咱们两个一块走。”卢爷说:“我们这些人全不认得,谁给我作眼?”
蒋爷说:“教艾虎去,他认的。”大家遍找艾虎,踪迹不见,连他的刀带包袱全都没有了。智爷就知道偷跑了,自己找沈中元、大人去了。永远他是那种性情。
蒋爷说:“智贤弟,你同他们去罢,除了你,他们谁也不认的沈中元。”智爷说:“四哥,你派的好差使么,你看这些个人,有多明白呀。”蒋爷说:“有你就得了罢。”智爷说:“咱们商量谁走夹峰前山,谁走夹峰后山。”北侠说:“随你们。”徐庆说:“我们走夹峰前山。”北侠说:“你们走夹峰前山,我们就走夹峰后山。”蒋爷说:“我们上娃娃谷。老柳,你不是想你师母,我带你去找你师母去。我算着沈中元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