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阵响,二位回头一看,喽兵把辘轳一绞,就把一座木板桥绞起去了。北侠暗说:“不好!想得倒不错,教人看破,我们打里往外杀,他们打外往里杀。这一起,肋生双翅,也过不去了!只有进入的道路,没有出去的地方了,只可看自己的命运如何了。”智爷把此事毫不放在心上。行到三寨,是箭锐寨,有家寨主赛尉迟祝英,穿黑褂皂袍。闻华也与见过。到四寨,章兴寨,一家寨主,金锤将于畅,蓝脸红眉。武定寨,金镋无敌大将于赊。文华寨,二寨主,金枪将于义。北侠与智爷一见于义,险些要哭,缘因相貌与五老爷一般无二。五福寨寨主,人称八臂勇哪吒王京。丰盛寨的寨主,金刀将于艾。丹凤岭的寨主,赛翼德朱彪。丹凤桥的寨主,削刀手毛保。寨栅门两家寨主,云里手穆顺、铁棍唐彪。各寨皆是二百名喽兵。各寨的寨主,俱都与北侠、智化全然见过,书不重叙。若论各寨的寨主,一个一个的怎么穿带、打扮、脸膛,带着什么兵刃,说半天的工夫也说不全,不如一气俱都连串说出,免得絮烦。
大众等见了二人,俱都跟在后面进来。到了大厅的前头,闻华说:“二位暂且在此等候,我回禀我家大寨主去。二位在此听请。”闻华进了大厅,智爷、北侠在外等着。
就听见里面细声细气的说:“闻贤弟,你焉能知道两个人的来意?这是为御猫而来。”
说罢大笑,哈哈大笑。北侠一听,吃惊非校若问二人的生死,且听下回分解。第二十五回 识破机关仗着糊拉混扯 哄信寨主全凭口巧舌能
且说北侠、智化在院落之中听请,不料钟雄看破机关,说为御猫而来,把北侠吓了一跳,暗说:“不好!”就要拉刀杀将出去。智爷用肩头一抗,智爷说:“欧阳兄,你冤苦了我了。”北侠心说:“我冤苦你咧?你别是冤苦了我了罢!”北侠说:“怎么冤苦你了?”智爷说:“我不进来,你偏要进来。你瞧,进来有什么好处?遇这不开眼的寨主,把你我看作了小贼,要偷他的玉猫,他说咱们为玉猫而来。小弟家内你是去过的,玉房里头有翡翠狮子、玛瑙老虎、白玉马,有多少古董玩器。那位朋友去,我也没留过神。他把咱们看作小偷儿,咱们还见他作什么?早出去,小心人家丢了东西!”说罢,转身就走。北侠心内说:“黑狐狸真会打差。”北侠说:“对了,他瞧不起咱们,咱们走罢!”焉能走的了!后面许多的寨主壅壅塞塞,早就有神刀手黄寿挡住去路,说:“二位,没有我家寨主的令,二位可不能出寨。”
屋内钟雄见闻华进来说:“把两个请到。”寨主往外一看,早已耳闻,知道有个北侠,大略此人不能投山。智化可不知是谁?现在山中有个南侠,别有两个人来的,其中有诈,故此戳了他们一句,且看他们两个人的动作。听了智爷一套言语,就去些个疑心。
又有亚都鬼在旁说:“寨主,这两个人一个是云南,一个是辽东,他们焉晓的是咱们寨主的御猫?他当作是玉作的猫哪!”钟雄说:“既然这样,将二位请回。”闻华说:“得令!”出得庭来说:“二位请回,我家大寨主有请。”智爷说:“我们不回去了,叫你们寨主小心着玉猫罢!”闻华说:“我们说我们寨中事情,不与二位相干。”北侠瞧也走不了,不如回去倒好,说道:“贤弟,人家又不是冲着咱们说,咱们还是回去的是,别辜负了寨主的美意。”智爷说:“可见见寨主,又有何妨?只是一宗,这位寨主外面挂定招贤榜,榜上的言语可倒不错,写的什么要学当年黄金台之故事,若有一技一能者,入君山也有大用。他只知道写,他可不懂的行。当初燕太子得乐毅,金台拜师,连下七十二城,那才叫敬贤之道。敬贤士如同敬父母的一般,方称的起爱贤礼士。似乎这位寨主焉能懂的敬贤哪!你我二人可称不起是贤士。他坐在庭中昂然不动,这还讲究招贤?招点子绿豆蝇来,横竖行了。”北侠心说:“你骂人罢,早晚有咱们两个人的命赔着哪!”
就是那钟雄也古怪,教智爷这么一骂,倒骂出来了。出了庭外,下阶台石,一躬到地说:“原来是二位贤士,小可有失远迎,望乞恕罪。”北侠答礼说:“岂敢。”细看钟雄,乌纱圆领,大红袍,束玉带,粉底官靴;面白如玉,五官清秀,三绺短髯。北侠一看,暗自惊讶。智爷并不还礼,说:“欧阳哥哥,你看上边的这个大匾,是‘豹貔庭,三个字。据小弟想来,这位寨主不至于不明此理,似乎此寨,这’豹貔庭,三个字断断用不得。”北侠问:“怎么用不的?”智爷说:“这是当初文人弄笔,骂那个不认的字的山王寨主哪!若论这个字意,是大大使不的。常说是‘三虎出一豹’,其实不是。虎不下豹,虎彪配在一处,下出来三个彪,内中有一个豹,其利害无比,漫说是人,就是山中的猛兽,无不惧怕于他。狮子配了狻猊,下出来就是貔貅。言其这两宗物件,全不是正种类。不然,怎么说是骂人?别者的山王寨主,他也称孤道寡,他又不是储君殿下,他又不是守阙的太子,怎么当称孤道寡哪!就骂的是他不是正种类。自己又不认得字,以为是利害就得了意了。这样寨主,通古达今,文武全才,外面挂着招贤榜,里头又有‘豹貔庭’,大大的不符。”亚